摸约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许念珍出来,高斩放下手中的活儿,敲了敲门,却得不到回应。
他破门而入,见在木桶内紧闭双眸的许念珍,吓的赶紧把人抱了出来。
“唔……”怀中的人轻轻哼唧了两声,原来是睡着了。
高斩松了一口气,把人抱上/床,姝慧睁着水溜溜的大眼睛,咧嘴笑了。高斩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脸,又软又滑,皮肤和她娘一样好。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映入屋内的一角,一阵阵微凉的清风拂来,许念珍坐在床上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她自高斩走后便一直坐在那里。
“呜哇……”姝慧哼唧了几声,许念珍立即把孩子包好,然后喂她。
床被折叠整齐之后,孩子睡在摇床上乖乖的,许念珍坐在椅子上,正在给姝慧绣百花图样,作为背带用。
转眼间到了晌午,许念珍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她才恍然想起,高斩已经走了。于是起身自己动手,却发现锅里有美味的蛋羹和肉汤,那是高斩为她准备的早饭。
“念珍,你怎么这会儿才吃啊?”卢氏走进来就看到许念珍,她端着碗在院子里,看着鸡笼里的几只鸡发呆。
许念珍见到来人,连忙把碗放下,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对了,高斩呢?”卢氏好奇地往屋里瞅。
“他临时有事出城了,可能得好久才能回来。”许念珍垂下眼帘,卢氏稍稍一愣,随即也不再谈,和许念珍说了些家常,又带来了些自己挖的野菜。
两人正聊的起劲呢,忽然就传来了林芙的笑声。
卢氏瞅了林芙一眼,一想到她在公堂上极力撇清和许念珍往日无来往就觉着气,平日里没事就跑来许念珍家要肉或者占小便宜,说话也不凭良心,生气的卢氏撇过头去,不与她搭腔。
林芙有些尴尬,她拎着一小袋自家炒的面粉,就当是来和许念珍讲和的。
许念珍拧结着眉心,面无表情地问:“找我何事?”
“妹妹还在生气呢,当时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家那口子和官府里的人有些交情,我们家的生意全靠他们了,若是我极力周全你,只怕我会被他打死。”林芙赔笑道。
一旁的卢氏冷笑:“既然你家那口子和官府的人打过交道,你为何就不能拜托他和那些衙役捕快求求情?那样的话估计高斩也不会……”卢氏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是当时有林芙帮忙,让看守的狱卒或是行刑的刑师手下留情,那高斩估计也不会说不了话,也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林芙瞥了卢氏一眼,讽刺道:“咱俩半斤八两,你来赔不是,我也来讲和,假若换做是我被绑上公堂,违心的话谁都会说。”
“你……”林芙戳到了卢氏的心痛之处,当时她也没能讲实话。
“莫要吵了,孩子还在睡觉,东西我收下了,但是姐姐们得给我些时间。”许念珍淡淡地抛出一句话,然后低头绣花。
卢氏和林芙对视一眼,也不再说话,林芙将东西放下冷哼一声便走了,嘴里还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得到大人的帮助么,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念珍。”卢氏欲要开口,许念珍淡淡一笑:“她的嘴巴管不住,以后我还得需要她那张嘴帮我呢。”
卢氏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没什么,就是以后的打算罢了。”
见许念珍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卢氏也不再过问,她继续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有是一定有的,如今相公不在家,我一个人有诸多不便,不过具体的我以后再告诉你。”
卢氏点点头,日后高斩不在家,她得多来串门,这样也有个照应。
时光流逝,转眼间距高斩离开已经三个月多了,许念珍在高斩离开的这段日子,在家中一刻都不闲,总是背着孩子在厨房忙碌着。
这会儿,正值春季,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忙碌了一会儿便觉着身体有些出汗了,许念珍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大半的地,里面种些菜,另一边的母鸡身后都已经跟真一群小鸡仔了。
“哎哟,你这是做点心呢?”刚进门的林芙闻到了从厨房传出的香味,她好奇地探进去。
“你来了。”许念珍依旧在忙碌,都没时间抬头看对方。
林芙叹气:“我说,你就不能歇歇?你整日闷在厨房里捣鼓这些东西,也不嫌累。”
许念珍笑了笑:“忙碌的人多了去,你看城中有多少人为了自家的生计忙碌着。”
“……得,我知道你一直想在城中开一家小酒楼,但是念珍啊,不是我说你,以你们家这状况,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林芙劝道。
“我会把这件事情做好,要你带的东西呢?”
林芙将篮子递给她,那是许念珍让她去挖的綿菜。
见到篮子里的綿菜,许念珍皱了皱眉头:“怎么就这些?这个时候应该是綿菜到处长的时候,这点怎么够呢。”
林芙没好气地把篮子放在一边,说道:“我在家里了很少做这些,下地挖菜都是大姐的事情,我能抽空给你找到这些就算不错了,不然你让卢氏给你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