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样推行休养生息政策,命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封刀挂剑,解甲归田,重农抑商。不同的是他从东北平原到了类似于长江中下游地区。
这一点从王家有水田有旱田,有滩地有山地就可以猜出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具身体也叫王小二,和他的乳名一样,同样有位比他大五岁的哥哥,多了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大哥三年前成亲,有一个闺女才两岁,正在堂屋里睡觉。
春节后,王大哥就带着小弟外出做事去了。因为家中有妻儿,还有田地要照料,就把十八岁的小二留在家里。
记忆中王家三兄弟的爹娘是一年前先后去世的。爷爷奶奶跟着大伯一家住,小二还有个姑姑嫁在隔壁村,二伯家离他们家也比较远。
这个远.....小二回想一下,好像爷爷奶奶不怎待见原身的父亲,给三兄弟分家的时候就把老三一家弄到了离村子比较远的山脚下。
这具身体也就是现在的他便是在这边出生的,小的时候这周围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听说山上还有野猪财狼....
后来,随着村子里的人口不断增多,王家附近才渐渐有了人气。
闻着呛鼻子的烟味,要是他们家连个邻居都没有的话.....小二拧眉,常人说,如果一个家里有好几个孩子,当父母的总是疼大的偏小的。
王小二的爹是王家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小二不明白那便宜爷爷奶奶咋和别人家的父母不一样。
小二这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什么来,王家村最西头的小院里却很热闹。
只见王小二的大堂哥王来福正嘻嘻哈哈的说:“奶奶,抠门家里着火了,你可不知道那火大的,要是不别人发现的早,那抠门可就有的受的了....”边说还边比划。
王赵氏脸上也堆满笑:“烧了几间?”
说起这个王来福就有些失望了:“就着了一间灶房,居然没烧到那抠逼!”
正在烧火的王金桂一听这话,细眉微皱:“大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闭嘴!我说话哪有你的事!”一想到年节的时候,王小二买了两斤肉只给他家一斤,王来福心里就各种不痛快。
他也不想想,他和小二是平辈,小二凭啥买肉给他吃,再说了,那猪肉可是王家三房孝敬长辈的。
可王来福显然不可能这样想,看了看正在烙饼的奶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奶奶,我听去抠门家里救火的人说,抠门家的锅被房梁砸个窟窿。”
“砸了就砸了,反正不是咱家的。”王赵氏无所谓的说。
王来福一看奶奶不在意,这怎么行呢:“听说小二早两天买的陶罐也碎了。”
“啥?”王赵氏身子一跳,竹制的锅铲子一扔:“碎...碎了?”哆哆嗦嗦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王来福使劲点点头,王赵氏瞬间气炸了,找着拐杖,雄赳赳气昂昂的说:“走!看我不打死那个败家货!”
王来福听到这话忙跟上走一步颠三下的老太太。直留下王金桂气的跺脚,一想到爹娘等一下就从地里回来了,王金桂只能一边烧火一边烙饼。
与此同时,王大嫂送走邻居们,关上晃晃悠悠的木门走到小二身边:“别搁地上坐着了。”看他没有大碍,还是说:“你下午就在家歇着,也别去地里了。”
小二听到这话就扶着墙壁站起来,身上的疲惫告诉他,他先前根本不是什么睡着了,是王小二见大哥不在家里,就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揽到自己身上,生生的把自己累晕过去了!
要不是正值晌午,在地里干活的人差不多都回来家做饭吃饭了,大火能把王小二烧的连根骨头都不剩。只是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穿来了。
想到这里,小二就想到了他爹妈。他父母是东北平原上最最朴实的一对农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和大哥拉扯大,大哥毕业后留在了首都,他准备研究生毕业后一直待在离家最近的省会城市。
没想到首都递来橄榄枝的事会被父母知道,没享过一天福的父母听到有人要他去首都,连夜给他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就给他买好了车票。
他们要是接到了自己的死亡通知.....不知不觉间,泪水爬满了小二的衣襟。
王大嫂不知道她小叔子的芯子已经被别人换掉了,想到小叔子那抠逼性子,以为他在心疼毁了的灶房:“别哭了,人没事比啥都强。”
小二这才发现他脸上湿湿的,慌忙擦干泪水,扭脸道:“大嫂,对不起。”
可能是这具身体的缘故,小二并不觉得对方陌生,但怕她看出端倪,就说:“小妞还搁堂屋里睡着,你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王大嫂虽说是长嫂,但小二是家里最有主意的人,公婆去后就由他当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劝他放宽心。暗叹一声,也就回堂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