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德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他所想要的项目。
他拿到项目以后,就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
拿到一块地,从规划到设计到开工,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和复杂的程序要走。
但是这些掌握在政府工作人员手里的堡垒,在金钱与美女的攻击下,就像世界大战中巴黎的那道马奇若防线一样,一触即溃。
我在一边默默地帮着张怀德忙活。
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打那以后,我们谁都没有再主动去提及。
但是我慢慢感应到张怀德之所以不再提及那天晚上的事,不完全是因为怕我伤心和难过。
他在我那里过夜的次数,慢慢地开始减少。
他把公司的业务和核心,也几乎完全转型为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运转流程。
公司里的权力,在这种业务转型的转换中,也慢慢全都收回到他自己的手里。
这个项目在张怀德的手中,越盘越大,原来打算只做三万平方左右规模的楼盘,现在几乎扩大了二倍。
随着那个项目的扩大,张怀德自然也就更加地忙碌。
他越来越忙以后,到我那里去的次数,当然也就越来越少。
我和他现在,已经有点像人家老夫老妻一样。
那种事情,做的越来越少。
但是关于他向我承诺过,他家庭婚姻方面的事情,他却一直都没有再在我们之间提过。
我想着他这段时间,的确是很忙,有点顾不过来,所以也就没有去追问。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他的那个项目,楼出地面并开始预售,公司的财务有了大笔大笔的进账。
项目一预售,销售就异常地火爆。
我一直很奇怪,那些看上去并不富裕的人们,那么多的钱,他们这一下突然间是从哪里搞来的?
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那些人买起房子这种动辄几十万的大件消费品来,那情形,就像是到菜场去买一把白菜那样,轻松而随意。
我们的房价一涨再涨,一提再提,张怀德账上的钱,迅速膨胀,很快就过了一亿大关。
在了解到公司账上的钱,已经过亿的那天晚上,我主动把张怀德邀到了自己那里去过夜。
我想在那一天夜里,正式和张怀德摊牌。
我要去问问他那些曾经对我许过的诺言,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自己也该到和他摊牌的时候了。
我已经过了十九岁,即将进入奔二的大军。
一个女孩子一旦奔二了,人家不会再认为你是女孩子,而是一名成熟的女子。
我并不是想马上就嫁给张怀德,但是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做一番准备和考虑。
我在那天晚上,为张怀德精心准备了几道他最爱吃的,精致的小菜。
但是他看到我为他准备的饭菜以后,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喜和意外。
张怀德坐在桌边,动作神速地吃完后,转身就走到客厅里去看新闻。
他吃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到正题上,他就把嘴一抹,吃完了,放下了碗筷。
我只好先去收拾碗筷,心里却在默默地盘算,一会儿自己该怎么开口去提及那件事。
谁知等我收拾好碗筷出来以后,张怀德却合衣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是不是真的太过于辛苦,我不敢肯定。
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张怀德一定已经感觉出,我今天找他,是要和他谈一些敏感的问题。
他这样睡过去,是不是在向我暗示着他对这个问题的态度?
他这样做,是不是也已经给出了我,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醒他。
我有点心冷,同时也有一点心虚。
我有点心虚是害怕去看到那最后的结局。
因为我的预感不是很好。
我害怕我如果一定要坚持去揭晓那谜底,会彻底失去眼前这个男子。
我突然间感到,其实我一直就没有什么依靠,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滚滚红尘,滔滔浊浪之中,我原来一直都只是那名,来自社会底层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