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冲出公司以后,一个人驾车来到了一个名为“风月”的酒吧。
我一面喝着绯红的鸡尾酒,一面在想自己今后究竟该怎么办?
我的前路究竟是通往何方?
这酒吧有点高档,白天里很清静。
我现在虽然手头已经有点宽裕,但是平日里依然很少独自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
我在高雅的钢琴声里,高雅的红酒杯面前,用洁净无瑕的酒杯当镜子一样来照自己那张憔悴的脸。
我突然间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无助。
我要现在就去找一个人来陪。
我在微微的醉意中找到的是那个解放军同志的联系电话。
我一面喝着酒,一面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喂,是黄同志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和那名解放军同志相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分开了却已经差不多一年。
如果他已经把我忘掉,不记得我是谁的话,我就说自己打错了电话,迅即把这个电话挂掉,然后从记忆中彻底抹去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如果对方能够迅速记起我来的话,我今天不仅要把他叫来,还要和他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就是我突然间所做出的,一个大胆而冒失的决定。
我知道对方还能够记得我的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是零。
所以我才在心中做出了刚才那样的决定。
女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找一个自认为很充分的理由。
因为一个仅仅只见过一面后,有近一年都没有再联系过的人,如果还能准确及时地记起你来,那就说明对方在与你分离的这段时间里,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
因为对方只有一刻也没有忘记你,一直在他心中把关于你的记忆,在那温故而知新,对方才能够在第一时间里,从声音上迅速认出,你是谁。
一个女孩子如果能够被一个男人这样辛苦,这样深情地牢记。
那么就算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她也会愿意为那个男人做一点事情。
包括睡觉。
更何况我对那个解放军同志一直都记忆犹新。
他帽檐上的那颗五角星一直在我黯淡的心湖上空熠熠生辉。
更何况现在的我是这样的孤独这样的无助!
更何况我现在的确是很想有一个人来陪。
我怀着这样矛盾,这样痛苦,这样侥幸的心理,拨通了那个不知现在身处何方的解放军同志的电话。
“你找三连连长黄飞龙呀?这里是他宿舍的传达室,请等一下,我去找他来接。”
原来那个黄同志并不是个普通的解放军战士,他还是一名军官!
大概过了五分钟不到一点的时间,电话里终于传来了我熟悉的那个声音。
“喂,我是黄飞龙,请问您是哪一位?”
这五分钟不到的等待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有几年的时间那样漫长。
我好几次都想下决心挂断那个电话,但是我最终还是等到了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