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看到师兄棉袄都没有穿好,吊着一只膀子,只好给他包扎。
也许见了血,也许真的睡了一觉的原因,朱英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
第二天早晨,朱英不用别人叫,自己醒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想起昨天晚上,好象自己砍了师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所以,一起来就去冯利房间门口叫“师兄,师兄!”
冯利听到朱英在门边叫,猜她可能好了不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
“师兄,我昨晚真的砍了你?”朱英惊叫!
“你看,这是不是伤?”冯利说。
“你晚上千万不要去我房间了,我会经常动刀子的,我每晚都把刀子放在枕头边。”
冯利的脸红了,也不知朱英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诡计,不好意思直接说,只是这样间接地警告他!
“还不是你病了,我要照顾你!”冯利嘴上强硬,头却低下了。
“冯师弟,你怎么受伤了?”刘长霸这时候也来了,说,“是朱英砍的?”
他本来也是担心朱英,所以一起床就走到后院来了,看到朱英真的弄出了事,连忙跑进她的房间,从她的床上拿走大刀,对她说:“这刀我再不会借给你的,看你做的什么事!”
“我做恶梦,有坏人要害我!”朱英说。
“你尽瞎说,这山塞,鬼都不愿意来,哪有坏人。”刘长霸说。
“我晚上还是会放刀在枕头边,你们晚上不要呆在我房间。”朱英说,而且看了看冯利。
冯利也不知朱英是什么意思,转身进自己房间,把门拴了。
一晃,春节到了,春节前后二十天,从腊月二十六到正月十六,是山塞里热闹而又有点无聊的一段日子。
热闹是因为这些天,大家不用做事,除了每天三个人轮班做饭,多余的人没有一点事做,只有打牌、疯闹;无聊是因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再就是打点牌刮刮鼻子。如果是在家乡,乡里的可以走亲访友,在城里的可以四处逛街看热闹,还有一些传统的民间活动,比如踩高跷,踩竹排,玩彩船等等,总是人闲了就要找点乐子。
在这个时候,是每个人最想家的时候,哪怕是没有成家的男孩子。冯利不想家,他虽说有个豪华的家、有个热闹的家,但那里没有他的位置,从小,他就知道,那个家里没有一点家的温暖。他的家就在山塞,他的父母就是叔叔也是师傅,他每天想的就是朱英。
自从被朱英砍了一刀,他晚上再也不敢在朱英睡着后还呆在她的房间,而且,不知她那一刀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且听她说那种话,又似乎是知道点什么,所以,白天他也不敢跟她太近,怕她窥破了他的心思。
冯利就是不想朱英离开山塞,就是不愿意他自己楼台边的月亮被别人伸长手摘走了,所以,他每天都小心地看着朱英,他还要小心翼翼地把朱英的心掳回来!
一晃到了元宵节了,俗话说:吃了月半粑,一心做庄稼!过了半也就是元宵节,等于是年也过了节也过了,沉浸在欢乐中的心也该收回来了。
这天晚上,因为在外漂了二十多天的冯总管回山塞,给大家带了不少新鲜的蔬菜,还有水果,大家喜坏了,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肚子填得没有一点空间,最好是尽快放屁,尽快消化,然后再好好地尽兴地吃。
后来,那些水果最终还是分给他们,放在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开口,免得大家一次性塞进肚子里,把胃胀坏了。分完水果,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玩游戏。朱英看大家都那么高兴,也兴奋得哈哈直滚。
们一起这个晚上,他们都不允许呆在自己房间玩,都要在饭堂里,那样比较热闹,平时不跟他坐的师傅们,也都来到饭堂里,有的几个人在一起讲着自己的家常事,有的讲着在外面听回来的笑话。这时候的气氛,真是热烈的很,朱英今天兴致好,笑了一阵,也挤到那一堆打牌的人中,先是看他们打骨牌,后来自己也上阵了。
他们今天没有来刮鼻子的,而是采取一种新的游戏方式:他们在饭堂有四桌骨牌,全山塞所有的师兄弟都可以参加,只要自己愿意,输了的加入到游戏中,因为游戏要些时间完成,后面的排队上阵。
他们玩的是一种小孩子的游戏,类似于捉迷藏:输了的人,两人一组,先抓阄决定谁是兵谁是贼,是贼的就躲,是兵的就抓。他们所活动的范围只限入大院以及前面那幢大房子,内院及东西和北面的房子不能躲。
如果贼在短时间内被抓住,就要表演一套功夫,在饭堂表演;如果兵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抓到贼,兵就表演。他们还有一班人作为卫兵,专门发口号和看时间,以及作为公证人。这样一算,几乎人人都参与了活动,而且饭堂和内院都是灯火通明,一幅热闹欢喜景象。
他们要躲藏的外院也是大院,除雪是白的,每棵树都有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