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杨子荣献礼(2)_林海雪原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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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杨子荣献礼(2)(1 / 2)

土匪黑话,意为:我走了九天,也没找到哇?

五个匪徒一听杨子荣的黑话,互相递了一下眼色,内中一个高个大麻子,叭的一声,把手捏了一个响道:

“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

土匪黑话,意为:因为你不是正牌的。

杨子荣把大皮帽子一摘,在头上划了一个圈又戴上。他发完了这个暗号,右臂向前平伸道:

“地上有的是米,唔呀有根底。”土匪黑话,意为: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拜见过啊么啦?”

土匪黑话,意为:你从小拜谁为师?

大麻子把眼一瞪。

“他房上没有瓦,非否非,否非否。”

土匪黑话,意为:不到正堂不能说,徒不言师讳。

杨子荣答。

“哂哒?哂哒?”

土匪黑话,意为:谁引点你这里来?

大麻子又道。

杨子荣两臂一摇,施出又一个暗号道:

“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带,背靠沙。”

土匪黑话,意为:是个道人。

“么哈?么哈?”

土匪黑话,意为:以前独干吗?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

土匪黑话,意为:许大马棒山上。

五个匪徒怀疑的眼光,随着杨子荣这套毫不外行的暗号、暗语消失了。他们微微一笑,盯向三十步开外的那只死老虎。然后大麻子向杨子荣一笑道:

“老大好枪法。”

“彼此彼此!老大不嫌的话,兄弟奉送。”

五个匪徒一齐狂笑地伸出大拇指头。“够朋友!够朋友!”说着行了个土匪礼。杨子荣也还了礼。

“老大,你的心意?”大麻子好像有点近乎地问道。

杨子荣面上略带一点凄凉地答道:“许旅长遭难,兄弟我也只有脱骨换胎,步步登高吧!”

“那太好啦!”大麻子咧嘴一笑,“老弟,门槛在眼前,咱给你挑门帘。”

“多谢大哥引荐。”

“彼此关照,咱家向来办事仗义。”大麻子说着向杨子荣把眼一闭。

杨子荣已完全明白了大麻子闭眼的意思,心中一阵喜欢。“这个匪徒给我进山的暗号了。”想着,他从腰里掏出一条三寸宽二尺长的黑布,把黑布一甩道:

“朋友,稍等。”

杨子荣把步枪和大肚匣子挂在马鞍环上,收起了马料袋,解开马缰绳,然后按着匪徒的山规,把那条黑布蒙在眼上扎好,背向着

大麻子等五人道:

“好交的,方便。”

大麻子哈哈一笑道:“错不了,朋友。”说着他命令其余四人把虎抬在马背上,又用匕首削下一根树枝,一端递给杨子荣握着,另一端大麻子自己握着,顺着五个匪徒的来路向正北而去。

座山雕的大本营,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原木垒成的大木房,坐落在五福岭中央那个小山包的脚下。大木房的地板上,铺着几十张黑熊皮缝接的熊皮大地毯,七八盏大碗的野猪油灯,闪耀着晃眼的光亮。

座山雕坐在正中的一把粗糙的大椅子上,上面垫着一张虎皮。他那光秃秃的大脑袋,像个大球胆一样,反射着像啤酒瓶子一样的亮光。一个尖尖的鹰嘴鼻子,鼻尖快要触到上嘴唇。下嘴巴蓄着一撮四寸多长的山羊胡子,穿一身宽宽大大的貂皮袄。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大条山,条山上画着一只老鹰,振翘着双翅,单腿独立,爪下抓着那块峰顶的巨石,野汹汹地俯视着山下。

座山雕的两旁,每边四个人,坐在八块大木墩上。内中有一个是大麻子,他坐在左首的第一位。这就是座山雕从当土匪以来,纠合的八大金刚。国民党委了他的旅长要职后,这八大金刚就成了他部下的旅参谋长、副官长和各团的团长、团副。

看这伙匪徒的凶恶的气派,真像旧小说中所描绘的山大王。

杨子荣被一个看押他的小匪徒领进来后,去掉了眼上蒙的进山罩,他先按匪徒们的进山礼向座山雕行了大礼,然后又向他行了国民党的军礼,便从容地站在被审的位置上,看着座山雕,等候着这个老匪的问话。

座山雕瞪着像猴子一样的一对圆溜溜小眼睛,撅着山羊胡子,直盯着杨子荣。八大金刚凶恶的眼睛和座山雕一样紧逼着杨子荣,每人手里握着一把闪亮的匕首,寒光逼人。座山雕三分钟一句话也没问,他是在施下马威,这是他在考察所有的人惯用的手法,对杨子荣的来历,当然他是不会潦草放过的。老匪的这一着也着实厉害。这三分钟里,杨子荣像受刑一样难忍,可是他心里老是这样鼓励着自己:“不要怕,别慌,镇静,这是匪徒的手法,忍不住就要露馅,革命斗争没有太容易的事,大胆,大胆……相信自己没有一点破绽。不能先说话,那样……”

“天王盖地虎。”

土匪黑话,意为: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祖宗。

座山雕突然发出一声粗沉的黑话,两只眼睛向杨子荣逼得更紧,八大金刚也是一样,连已经用黑话考查过他的大麻子,也瞪起凶恶的眼睛。

这是匪徒中最机密的黑话,在匪徒的供词中不知多少次地核对过它。杨子荣一听这个老匪开口了,心里顿时轻松了一大半,可是马上又转为紧张,因为还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匪徒俘虏的供词完全可靠,这一句要是答错了,马上自己就会被毁灭,甚至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杨子荣在座山雕和八大金刚凶恶的虎视下,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紧张,他从容地按匪徒们回答这句黑话的规矩,把右衣襟一翻答道:

“宝塔镇河妖。”

土匪黑话,意为: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杨子荣的黑话刚出口,内心一阵激烈的跳动,是对?还是错?

“脸红什么?”座山雕紧逼一句,这既是一句黑话,但在这个节骨眼问这样一句,确有着很大的神经战的作用。

“精神焕发。”杨子荣因为这个老匪问的这一句,虽然在匪徒黑话谱以内,可是此刻问他,使杨子荣觉得也不知是黑话,还是明话?因而内心愈加紧张,可是他的外表却硬是装着满不在乎的神气。

“怎么又黄啦?”座山雕的眼威比前更凶。

“防冷涂的蜡。”杨子荣微笑而从容地摸了一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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