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各自猜忌,谁瞧低了谁?_【绮户重阁,行风织念】V.6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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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各自猜忌,谁瞧低了谁?(2 / 2)

若真的延迟了,她手边真的只剩下那香囊可以献上去了。早知如此,那日三皇子妃送来袖炉时,她便不该将那条飞瀑奇岩的彩带当成回礼。好歹,那彩带较之香囊可精緻富丽许多。

「要不派人出宫外寻一寻?」芯儿沉声建议。

行歌沉吟一会,当初入宫时,带了几个贴身侍女,皆让太子以一句不懂宫规,送去了六局训练,人在哪儿都不晓得,就算晓得又如何,女孩儿家如何于宫外行走?

她内心明白,江行风此举自是故意为之。若要论不懂宫规,她不也一样?分明是江行风不信任秦家,找个破不锒铛的藉口拔去她身边所有熟悉的僕众,让雁替换静儿成为她的贴身侍女,莫不是要安插眼线监视自己。

就这幺不信任她?

她为人坦蕩,从未算计过谁,不怕雁在身边闲绕守着。且雁办事俐落,眼色极好,深知宫中运作行事,较之起静儿,的确是得力助手。因此即便应有的太子妃宫制配六名贴身宫女,六名太监都没有,只给了她一对不甚伶俐的小宫女与太监。但雁与芯儿办事索利,便绰绰有余,哪管江行风是否苛待她?

只是可怜秦家的侍女,不知在六局过得可好?她还寻思着该怎幺帮那些侍女出宫要紧。

行歌心里揣度江行风所有举动,却将江行风给瞧小了。

行歌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中,秦明月保护的好,从未想过在自己心中伟岸如天的爹亲一个校书郎之子的身分何以爬至一国宰相的位置。其手段高明深沉非行歌可以想像,每个由小跟着行歌的贴身侍女,自然皆非泛泛之辈。怎想也能在东宫中替行歌出点主意。只是秦明月那点护女心思,在江行风眼中,只成为安插人马,其心可议的证据。打从江行风懂事,便知宫中险恶人心,防心甚重。怎可能留着那几个侍女?

行歌兀自思考雁一去十余日,究竟出了什麽事?她又不想为寻人之事捎人托信给爹亲,省得他与娘亲担心。

「芯儿,你可有合适人选,找个人让他寻雁?」行歌开口问了一边收拾茶盏杯盘的芯儿。心里想的却是,虽然自个儿不求在这东宫权势倾天,但为求安稳,往后真要培养几个能办事的宫人了。那,她便不能只龟缩在这北香榭。

「让我去找几个常在宫外置办的宫人帮忙问问吧。」芯儿只能这幺回应。

这事真是不好办,有了差池,连太子妃殿下都会因宫人出宫数日未返而受罚。今年不比往年,太子妃殿下都册立了,连这寿宴置办居然也让奉侍姬一人主导。奉晴歌相较于太子妃更善于略施小惠,拢络人心,见奉晴歌重掌寿宴统筹,而太子妃无人闻问,那些心中盘算过的宫人,又攀回了奉侍姬那侧。

芯儿抬眼又瞧了行歌一眼,内心暗叹道,不知道太子妃殿下要与太子呕气到何时。太子妃心性纯良,但实在太天真,随意便放弃了东宫治权,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连要找个宫人,也没人使唤。

她看走眼,千方百计调道流云殿来服侍,却跟了这个豪无野心的主儿,真不知该说什麽好。

***

腊月十六,辰时初一刻,行歌冻醒在晨雾瀰漫的北香榭寝殿内。她狐疑地起了身,唤了唤芯儿,没有人回应。她才想起,为了今日的太子寿宴,所有宫人都分派了工作;怕是已有人来唤,芯儿已不在殿内。

原先芯儿只需服侍她,不需要帮忙寿宴,但奉侍姬为了寿宴,硬是要了人去。芯儿见奉侍姬派人来唤,心里百般不愿意。抱怨了句:「东宫调派人力的权力属于太子妃与太子而已,奉侍姬怎幺不懂规矩,僭越了,还胆敢将手伸进太子妃的人马里来?」

奉侍姬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鹹不淡说道:「太子妃备受太子殿下宠爱,办寿宴这苦差事太子殿下自然让奉侍姬代劳。如今太子殿下寿宴缺人手,太子妃就宽待几日吧,寿宴结束自然让所有人回北香榭。况且太子殿下最近不知为何脾气越发冷峻难以捉摸,寿宴要办得不週到,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一席话说的毫无破绽。若不放人,到时寿宴有了差池,倒是编派太子妃的大好机会。

但人手不足不能让内务府的人来顶一下吗?何需动用到太子妃的人?

芯儿明白奉侍姬故意找事儿,还要顶回去,却被行歌阻止。

行歌听得明白,心里雪亮。为何寿宴细节她一无所悉,自然是奉侍姬有意拦阻她介入。这事江行风恐怕是默许的。心里酸涩,却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她没忘了,她那日的决定,心无是非,不惹是非;心自定,则荣辱不惊。

只是雁依旧未归,又不能让人知晓。行歌只是假意刁难说道:『一个堂堂太子妃身边无人随侍,是要本宫自个儿更衣漱洗、去司膳房取餐盒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太子颜面何在?』

这话堵了一众哑口无言,只好让行歌身边留下雁与君儿。但是眼下应该当直守着她的君儿人呢?

瞧见北香榭殿门微张,冻得她牙齿喀喀作响。她披上锦被起身,才要关门,一只手拦了进来。天寒雾重,雾里伸出只手,吓得行歌惊呼一声。

「太子妃殿下,莫惊。」一个面生的宫女盈盈施礼,手上提着餐盒。

「你是?」行歌纳闷地问。

「奴才小梨。方才备膳时君儿闹肚疼,特地託了奴才来替她服侍更衣洗漱。」小梨微微一笑踏入殿内。

「是吗。那辛苦你了。」行歌轻声宽慰几句,裹着锦被转回寝榻。

「北香榭真是冷的紧,瞧君儿冒失,连殿门都不关。还好司膳房备了人蔘茶粥,让殿下暖身。」小梨跟在行歌身后淡淡说着,将茶粥放置在四方雕花杉木小几上。

行歌漱洗后,喝着热腾腾的茶羹,着实暖胃。不一会,几个宫人送了今日寿宴行歌的绛色宫装鱼贯而入。

行歌打着盹,任众人为她梳妆打扮。眼见宫人要为她梳起仙人凤髻,正要带上凤冠,她才声阻止:「这凤髻…不妥,僭越了。」

「娘娘,今日寿宴特别,是奉太子殿下口谕戴凤冠,请别为难奴才。」梳妆宫人有点为难地手持凤冠,举棋不定。

行歌心里奇怪江行风哪根筋不对,这凤髻代表皇后,要太子妃梳这髮髻僭越之举,难道不怕惹是非?等会儿要先拜见楚魏帝,此举不是谋逆便是挑衅,那他这太子之位能坐得稳?更别说头戴凤冠的可是她啊!掉脑袋也是她啊!太子就算野心恁大,急着即位,也不可能要她梳这凤髻。

行歌想起那日浴池中江行风胸背上的伤痕,心一凛,警惕起来。没想到遭人算计来得这幺快,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