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明哲!
竟然是李明哲的!
熊豆豆捂着眼睛乱摸着开房门:“对……对不起,我……我这就走……”慌忙用手去拉房门,却不想触到了李明哲同时拉开房门的手,“嗯哼……”李明哲低低地闷哼一声,熊豆豆突然想起了他的伤,慌忙睁开眼睛,寻找那只受伤的手。
果然,手腕已经肿起来老高了!
“怎么回事?”熊豆豆着急得不行,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呢,难道是伤到了骨头?“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李明哲托着手腕很不在意地转了转:“医生说韧带伤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熊豆豆指着跟自己胳膊一样粗的明显肿得发亮的手腕,“难道不需要打石膏吗?”
“哦,医生说要打,我觉得太麻烦就没打。”
“……”(貌似您刚才还转动手腕……)熊豆豆急了:“这怎么可以,这只是右手,万一恢复不好……”
她很关心自己,李明哲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浓浓的甜味,捉弄的心再次跳跃,脸上却依然没什么大的波澜,挑了挑眉毛,作势要抱起她:“放心,我还抱得起你。”
熊豆豆慌忙逃似的跑了,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李明哲握着手腕,痛苦地坐在床边,不由得站住了。李明哲抬起眼睛,脸上的痛苦马上消失不见,掩饰地笑笑:“还没看够?”
熊豆豆跺脚,扭头跑了。
没一会儿熊豆豆又回来了,低着头也不敢看人,闷不吭声地往冰袋里倒冰块,李明哲左手擦着头发,右手很自然地要去端水,熊豆豆大叫:“别动!”
李明哲手一顿,回头:“怎么?”
熊豆豆“咚咚咚”跑过去,怒气冲冲地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刚才我去问了医生,他说这个星期你都不能活动手腕,最好打上石膏,不然用夹板也行,你居然还动来动去的,你想残废吗?若是恢复不好,以后就不能提重物,或者打网球什么的……”
平时说话温柔得像小猫一样的她,因为自己不在乎伤势而变得激愤,她在关心自己,她在意自己,李明哲心潮一激动,行动也没过大脑,想也没想,揽过噼里啪啦的熊豆豆摁压了上去。
“嗯?”熊豆豆怎么也想不到李明哲会突然扑上来,惊慌失措地推搡着,李明哲便用受伤的手抓住她的手,只要熊豆豆一挣扎,李明哲就疼得直皱眉头,因为担忧着他的伤势,可怜的某豆被邪恶的大尾巴狼吃了个精光!
“你……怎么能这样……”熊豆豆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恼得直跺脚,怎么可以把舌头也……呜哇!想要逃开,却被李明哲的声音牵绊住:“手好疼……”
虽然明知道这条大尾巴狼是故意的,但那肿得老高的手腕让她怎么也狠不下心走掉,只能乖乖地回来,小心地涂药,系上冰袋冰敷,弄好之后,熊豆豆借口说太晚了想回房间,李明哲就说要喝水,喝完水要看书,总之就是不放人。
他右手拖着两只大冰袋,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一动就嚷着手腕疼,疲惫不堪的某豆只能强打精神服侍受伤的某只大尾巴狼。
李明哲拿着书,看似专心致志地看着,眼睛却不时地扫向在一边瞎转悠的小女人,没过多久,累了一天的熊豆豆就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只白嫩嫩的手臂带着凌乱的擦伤垫在脑袋下面,眼圈下出现了淡淡的阴影。
李明哲放下书,解开右手上的冰袋,轻手轻脚地下床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她太累了,睡得很沉,只嘟哝几声就翻过身继续睡了。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睡脸,心中竟丝毫杂念也没有,只有平静的幸福,看着她的睡颜,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关了灯躺下来,李明哲握住睡熟的小女人的手,吻了吻她平滑的额头,嘴角荡漾着笑容睡去。
第二天临近中午,睡衣凌乱的某豆呆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熟睡的男人,浑身的血都要冻住了:“喂!”熊豆豆手忙脚乱地摇醒李明哲,“醒醒,为什么我们会在一张床上?”
李明哲似乎疲惫得很,脸色有些苍白,困顿不堪地睁开双眼,露在外面的手腕依然肿得很厉害,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熊豆豆捂着胸口乱蹦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问:“昨晚,咱们只是睡觉吧?”
李明哲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当然不是。”
熊豆豆惊,看他“累”成这样,难道是……难道是昨晚?可是没什么感觉啊,睡衣还在身上,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吧,不是说第一次会很疼的吗?呃……怨念……熊豆豆咽口水,提心吊胆地问:“那我们……”
李明哲不耐烦地挥挥手,拉着一张憔悴的俊脸抱怨:“不要吵,昨晚一夜没睡,没想到你睡着了力气那么大,折腾了一夜……”
折腾……一夜……熊豆豆傻了。
自己竟然把受伤无力反抗的李明哲……那个了?(某豆满脑子都是李明哲不堪凌辱的表情,却被摁住受伤的手腕恶狠狠地威胁,最后死咬着性感的薄唇英勇就义等少儿不宜的画面……)虽然田静不止一次臭骂自己的睡姿比猪还难看,还特别喜欢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说抢被子,比如说踢人,比如说以屁股为圆心身体为轴转圈,可“欺负”病号然后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这种复杂的行为活动,还是头一次干。
汗……狂汗……瀑布汗……“咚—”门被毫不客气地踢开了,李小磊兴冲冲地闯进来,眼圈乌黑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沓照片,却在进门的瞬间张大了嘴巴,然后一副了然的欠揍表情:“我说二堂哥怎么跑出去喝酒喝到半夜,原来你们把他抛弃了!”
熊豆豆急忙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小磊大眼珠子在凌乱的床上和疲惫的男人身上扫了一圈,歪着嘴嘿嘿地笑:“果然一个男人是顶不住的,你看你把大堂哥折腾得都没人样了。”
熊豆豆:……鉴于“折腾了一夜”,李明哲手腕的伤更加严重了,连胳膊都肿了,弯一下也不能,只能拉着脸不情愿地让医生打上石膏。
医生很费解:“怎么会严重了呢?”
熊豆豆一脸愧疚地站在一边,头埋得特别低。
李明哲瞟了眼熊豆豆,掰着手指头清算:“昨晚被某人死抓着不放,‘不小心’扭了五次,‘不小心’蹬到八次,当做‘猪蹄’啃了两次,人肉炸弹袭击时‘正当防卫’,最后被抱住放在脖子下面压了一夜……”
某豆:缝呢,哪有缝让我钻一下?
医生擦汗:不用说得这么详细,我真的不想听你们昨晚“大战”的战况……李明哲心底坏笑:我就是要她愧疚,就是要第三个人知道。
医生面不改色地仔细打好石膏,意味不明地看了熊豆豆一眼,扶扶专业的金丝眼镜:“本来一星期可以好的伤,现在至少要恢复一个月。”拿起体温计看了眼,甩甩放回医药箱,“总经理,您的低烧目前不清楚是受凉,还是伤处引起的,需要查血化验。”
还发烧了?熊豆豆担心地问:“还发了低烧……是不是昨天淋了雨?”
“不是。”李明哲面无表情地冲她甩了个冷冰冰的眼神,“有人昨晚把被子全部抢走,还拖着我不让我下去关空调。”
可怜的总经理大人就这么光着上身,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硬挨了一晚上的冻,早上起来鼻涕都快淌到枕头边上了。
熊豆豆囧。
李小磊闲得无聊,又溜达过来,靠在门上幸灾乐祸地瞅着李明哲的大石膏肘子,笑得特别欠揍,虽说脸上的伤好了大半,只留下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比前几天好多了,但看起来还是面目全非,只有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没安好心的鬼模样。
“小磊,明天国庆长假就结束了,你收拾收拾,今天下午送你回去。”李明哲说。
李小磊哼,手往腰上一叉:“你管我,我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少操心我的事了,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别给榨成人干了,大堂哥。”
熊豆豆再次深深埋下了沉重的头颅。
“你……”李明哲本来苍白的脸色隐隐泛青,“快回去上课。”
“告诉你别管我了,还是昨晚做多了太虚听力下降了?”李小磊撇嘴,吊儿郎当地喷唾沫星子,“哦,对了,二堂哥昨晚跑出去买醉,是我把他拖回来的,不过他的兰博基尼的车门掉了一个。”
熊豆豆:汗,车门怎么会掉啊……李小磊:我怎么知道它是向上开的,我开不开,朝外用力一拽……熊豆豆:惊,这都能拽下来,力气真大……李小磊:他的车质量不好。
李雨轩:……李雨轩宿醉醒来,惊愕地发现自己拉风的剪刀门兰博基尼一边的车门竟然别别扭扭地向外开,而不是骄傲潇洒地向上升起,气得差点晕过去,李小磊站在一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一脸兴奋地邀功:“二堂哥,我帮你修好了车,是从大堂哥车上卸下的零件。”
李明哲:什么!
到了市区,老爷子派车来接李小磊回去,李明哲下车象征性地送送,熊豆豆也下来了,扶重病号一样搀着李明哲,李雨轩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眼里都喷了火,李小磊一副看戏的表情看那三人,嘴角勾了勾,这三个人,肯定有猫腻。
由于这几天的相处比较满意,临走时李小磊很大方地送了每人一句话,送给李明哲的是:“幸亏是手断了,要是下面断了,那可就是有人笑有人哭了。”
李明哲咬牙,阴森森地说:“我手没断。”
送给熊豆豆的是:“女人,虽然你救了我的相机,但你这种用苦肉计吸引我眼球以获得垂怜的卑劣行径令我很不齿,对你的鄙视加深一层,告诉你最后一遍,以后不要玩这种小把戏,我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没气质没脸蛋没魅力的丑女人!”
熊豆豆擦汗:“请你一定保持这种审美状态,慢走不送。”
李小磊拍拍李雨轩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二堂哥,忘了告诉你,昨晚我把你从酒吧拖出来的时候,有个长得像金刚芭比的gay问我你的号码,我告诉他了,我还说,你喜欢在下面,他似乎很高兴。”
李雨轩磨牙,面目狰狞:“那浑蛋说什么了吗?”
李小磊说:“他说今晚来找你玩419(一夜情),让你洗干净屁股等他。”
李雨轩:……送走小魔头,三人疲惫不堪地回到别墅,好好的一个黄金周,全让李小磊那小浑球搅和黄了,李雨轩一醒酒便马不停蹄地开着车跑去送修,李明哲拖着石膏躺在沙发上装尸体,熊豆豆则忙前忙后地收拾房间做饭洗衣照顾病号。
晚饭时,一碗白花花的猪蹄汤摆在李明哲面前,李明哲黑了脸:“我不喝这种东西。”
熊豆豆义正词严:“吃什么补什么。”
李明哲眼睛一瞪。
熊豆豆立马矮了三分,细声细气地说:“你喝点吧,我熬了三小时呢……”
李明哲这才缓和了神色,用左手拿着汤匙尝了一口,嗯,味道还可以,没有那种特别腻人的味道,还算可口。熊豆豆看着他用左手笨拙地吃饭,心一软就喂上了,李明哲倒是乐享其成,大爷一样一会儿说吃这个一会儿说喝汤。
没一会儿,李雨轩回来了,进门正好看见两人在“甜蜜蜜”地喂饭,二话没说阴着脸就摔门走了,熊豆豆低低地叹了口气,继续喂饭,有点心不在焉。
“你心疼他?”李明哲黑着脸问。
熊豆豆摇头:“没有。”
“那你把勺子伸到我鼻孔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