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她寂寞的飘荡着,像只翩翩然的小青蝶。
树枝被人一阵莫名的风弄得沙沙作响,云端觉着头顶似有几片树叶飘落,坐着的秋千也像是被什么重物下压了般,她抬头一看,吓了一个小跳,只见那最粗的老树枝上,突然出现一袭白衣,垂坠的下摆荡在她的头顶,荡的人心如脱兔…
好厉害的功夫。
她暗自感叹,心跳又莫名的加快了一拍,可不出一秒,她却轻呼出声——
“天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她看见他的手臂裹着带血的白纱,立刻急了,从秋千上站起来。
他低下头,俯视过来,盯着她看,说道,“你们族人,似乎很讨厌中原人?”
云端有点窘迫,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不会说谎,族人的确厌恶中原人。
听他这样问,心下已猜出了八分。宴会遇袭,一名离南宫宇川最近的党项士兵抽刀刺伤了他,未果,被西夏王当场杀死,这样的刺杀被西夏王说成是“个人矛盾”。
南宫宇川见她如此窘迫的又坐回秋千上去,好脾气的笑了,转移开话题,“知道你从上面看,像什么?”
云端儿一愣,摇摇头,宇川收回目光,去看月亮。“像我家乡的荷花。”
“荷花?何为荷花?”她听都没听说过,为何他的表情蒙上了淡淡的伤感呢?
“是一种开在水里的花…”
“哦…你是…想家了啊…”她明白了,一定是她的打扮令他想起了江南,所以才会如此伤感。
想想他才二十岁,刚及弱冠,就要离家征战,怎能不想家?
“家…”宇川垂眸,鲜嫩的肌肤称着月光好的让女人都嫉妒,他抿着唇玩弄着箫尾的玉坠,又不说话了。
他似乎是对这个天真的小公主太没有戒心,流露了太多情绪。
就这样,他自顾自的吹着箫,排遣着寂寞的异国长夜。
而她也乖巧的坐在他下面的秋千上,心不在焉的荡。
夜色如水,一片温柔。
他们之间注定是短暂的,唯一的回忆也是静静相伴,且这回忆,只属于她痴心一人。
女孩子幽暗的感情就是这样,就算对方没有回应,也会当做天大的事去喜欢着,绵绵纯纯的,却也自得其乐。
*
这几天白天她一直坐在云衫树下手执小刀聚精会神的刻着果核,不知何时,父王李元昊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云端儿,你又在刻什么?”
“呀!父王?”她开心的笑着站起来,手里的小刻刀被放在石桌上,发出锋利的声响,李元昊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停顿在那把刀子上面,只一眼,便寒光尽现。
上次安排的刺杀南宫宇川活动如果成功,他对中原朝廷可以按照“个人矛盾”来交代,况且西夏的使节出使中原时也曾被杀死,当时中原皇帝仗着国家强大,随便弄了个理由,将杀使节的刺士杀死了事。
如今汉人与党项矛盾颇深有目共睹,倘若杀死了南宫宇川,就说成是士兵对汉人的仇恨难以自制失手杀人,就算是中原朝廷心知肚明,也不敢为了一个将军对他正在强大的西夏国发动战争!
只是这次行动失败后,中原的将士加紧了对南宫宇川的保护,凡是党项人均不得靠近,就连李元昊的宴请,他身旁都要围上数十羽翼保护,实难下手。
可是,此人不除,必留祸患!
“父王?”李元昊的思维被女儿的声音甜甜的抽出来。
“云端儿刻的什么的还没有回答父王。”
“我在刻一家人。”
“一家人?”
“对…宇川将军长年征战在外,会思念家人,我把他的爹娘家仆还有他的荷花都刻在一个桃核里,穿上链子挂在脖子上,这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把家挂在身边了…”
她的话一字一句的敲进李元昊的心里,还有那微微羞红的小脸,洋洒着稚气,让他本想开口的事突然如骨梗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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