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回头看见关大河被押了过来，大吃一惊，问：“你，关大河？”

又对那个班长道：“怎么抓住的？”

关大河：“是我来找你们的！”

程指导员：“找我们？”

关大河：“我要归队，接受组织的调查！”

程指导员冷笑一声，脸一沉：“绑起来！”

几个战士上前绑起关大河。

关大河似早料到一样，脸色平静，任他们绑。

程指导员满腔怒火：“关大河，你狗日的，我们曾经一个锅里吃饭，一个铺上睡觉！真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就是为了日本女人，投奔了日本人，也用不着出卖咱独立团啊！”

“我没有投奔日本人！”关大河沉着地诚恳地解释。

“我呸！”程指导员啐了一口，转着圈数落他，“你没投奔日本人？那为啥和日本女人打得火热？”

关大河：“这……是一场误会！就是要接受继续审查的，我相信组织！”

程指导员冷笑：“现在只怕晚了。”

关大河不解地看着他。

程指导员：“关于你的问题，独立团已经发了通报，把你定性为叛徒、汉奸，并开除了党藉、军藉！已经上报军分区了。你今天也算是自投罗网！”

关大河愣住了：“开除了党藉、军藉？”

程指导员冷笑：“告诉你，还有更严重的：张主任已经发了命令，抓住你，就地处决！”

关大河脸上浮现郁闷失望的表情。“为什么？不是说继续审查的吗？”他愣愣地问。

程指导员板着脸：“用不着了。你受伤后，鬼子把你救走，就说明了一切！”

一个战士站了出来，指着关大河：“姓关的，那一幕我看得一清二楚！村边对你好得很，他们的士兵都没有抬，专门用担架把你抬走了！”

那个战士就是关大河重伤后，被村边令人用担架抬走时，躲在死人堆中的重伤的战士。他当着关大河把那天的情景又处长述了一遍。

关大河愕然地听他讲完，赶紧解释：“同志们，这是误会。村边以为我是他们的人。”

一个战士吼道：“谁是你的同志？你把我们独立团往敌人包围圈里带，刘团长也牺牲了，你还敢叫我们同志？”

又一个战士骂道：“误会？你说是误会就误会？那村边怎么不救我？”

关大河看着他们，嘴唇嚅动着，表情十分痛苦。这可都是他昔日特连的战士啊，有的是他一手一手教着打枪或拼刀的。他内心此刻象刀划一样。

程指导员恨恨地：“都听见了吧？关大河啊，你狗日的真不叫人啊！我见过的坏人那么多，还没见比你坏的！你……你真是对不住刘团长啊！”

说着，他的眼圈红了。

关大河的眼圈也红了，但他仍然尽量使自已平静下来，诚恳地对程指导员说：“我知道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我还是要来找你们！我想把事情说清楚，想回到队伍里继续战斗，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带我去见吴政委，张主任！”

程指导员断然道：“不用了。张主任下了命令，见到关大河，格杀勿论。”

又对战士们：“同志们，你们说，怎么处理他？”

众战士吼道：“枪毙他，为刘团长和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程指导员用手指着他，恨恨地说：“关大河，知不知道战士们为啥恨你？咱独立团近二千号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八百人。咱特务连二百号人，现在只有六十来人。关大河啊，你不要说我们曾经是战友！现在你是身上负有血债的汉奸了，我铁面无私，救不了你。来人！把他拖到前面处决了！”

几个战士上前拖着关大河就走。

程指导员在后面提醒：“用刀，不要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