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咳,咳,你沿此路下山到城镇找王渺……”说罢,又晕了。
咦?这说话的调调,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没有多想,我在附近找了几根树藤,俩树枝,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打算在没有仙法的艰苦条件下,把他拖下山。
途中,他又被摔了五次,险些滚下山崖七次,终于让我不辱使命,弄下了山(惜:他还活着,纯属奇迹)。
“古灵镇”几个大字刻在一摇摇晃晃的灰尘仆仆的木牌上,灰黑的街道,云鬓高髻,身着绮罗麻衣的妇女,长袍布衫的男子,木楼雕栏的酒家,我傻了。
敢情我是穿越啦?!
我石化,风化,心儿成灰。月老啊,月老,您咋也学会赶流行了呢?这不,害苦了我。在这要啥缺啥的年代,失了仙法,你要我怎么活啊!我郁闷地直跺脚,直到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为止。
“没事儿,没事儿,”我心虚地摆摆手,不会把我当神经病了吧,汗,“你们谁认识王渺啊?”
“王大夫吗,在前面的祥云客栈。”一位看起来颇为慈祥的老太太给我指明了路。我把角落里的倒霉蛋拖了出来,众人看到地上之人的惨象,不约而同地齐齐让开了道。
祥云客栈。
“王大夫啊,在楼上天字一号房。”老板的大黄牙闪了闪,总觉得他笑的有点儿暧昧。
我又不遗余力地嗑噔嗑噔把某人拖上了楼。哐!我豪气万丈地推开了门。
秋风扫过,黄叶翩翩落。
眼前的情景再次令我呆立当场,作白痴状。
好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只见一男一女正趴在床上做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男子衣衫半开,赤裸着光滑白皙的背脊,长长的青丝缠绕在女子项间,缠绵,女子衣衫凌乱,头微侧……
不对!直觉告诉我事实并非我所看到的这般简单,因为那女子好像一动也没动,而且……我闻到了妖气,是再熟悉不过的狐妖的气息。
“住手!”我大喝一声。
男子倏地站了起来,不,确切地说,还只是一美少年。胜雪肌肤,细长柳眉,挺直鼻梁,樱花般粉嫩的双唇紧抿,水晶般剔透的双眼却隐隐透着些敌意。
“你是谁?”长时间的对峙中,他有些底气不足了。
“狐狸它祖宗!”既是同族,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长袍,苦口婆心:“你吸人家精气是不是?!这是最没出息的妖才干的事啊!能提高妖力有什么用!做了妖王有什么用!还不是成天不见天日,被所谓名门正派追杀,没有追求,没有理想,没有……”
在我的口水攻势下,某狐开始捂耳朵了,一副受不了了败给你的表情。
他眨了眨水晶大眼,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从头上冒了出来,煞是可爱。我像抚慰宠物般摸摸他,笑:“我是狐仙,相信我,不会害你的。我身上的仙气你应该也能闻出来,是不是”
他乖巧地点点头,呵呵,看来已经不排斥我了。
“帮我一个忙。先把门口那人治好,行吗?姐姐我昨天追杀一只狼妖,用尽了仙力,恐怕要休息很久。然后,带我去见你的同类吧。”我巧笑盈盈,极尽温柔,扮纯良无害。
少年脸微微一红,无意识地点点头。稍作犹豫,道:“姐姐,我……叫千崖。”
说完,嗖――的一声,已经跑去为我办事了。嗯,孺子可教也。
倒霉蛋的身上浮起了淡淡的红光,几分钟后,他便悠悠转醒,站了起来。
仔细一看,恢复如初的他相貌清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儒雅有致。
“渺渺师妹?”他看到了榻上的少女,一下子扑了过去,几支银针唰唰飞出来,扎在了她的几处大穴上。
我拉过千崖,附耳问:“喂,你吸了她多少精气?“
“没有,才一点点,你就来了,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行了,”我捅了捅他,“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千崖唇角上扬,泛着水色涟漪的双眸里透着单纯的快乐。
“姑娘,在下季无奕,救命之恩定当牢记,不知姑娘芳名?”倒霉蛋在等王渺醒来的空当,问起了我,笑得何其温柔,如一池春水,微风乍起。
而我却机敏地发现床上少女的芊芊素指微微颤了颤。“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所谓好事不留名,留名非好汉。小女子在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我拖着千崖光速逃离现场。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急着走啊?”
“笨!”我毫不客气地甩给他一记爆栗,“等那女的醒了,还不找你算账!”
“不会的,她说过她很喜欢我。”他说得一脸认真。
“别废话!快走啦!你家很远吗?天黑能到否?”聪明的孩子懂得转移话题的最好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