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情,流萤也是被霍舒儿拖到这里来的路上才听说的。
其实流萤心中并无太多担心,也许魏行云是因为洱海有秘事,才会短暂消失,从前这样的事情也出现过。
可是霍舒儿显得比流萤着急万分,而霍完悔又醉得太厉害,根本没理会霍舒儿,兀自趴倒昏睡。
霍舒儿不敢上前唤醒霍完悔,只得对着朴贞樱怒目而视,上前一步,道:“狐狸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灌醉我哥哥!你以为这样他就能永远在你身边了吗?”
朴贞樱因为霍舒儿的身份,一直对她忌惮三分,当下辩解道:“回郡主的话,贞樱并没有要灌醉世子的意思,贞樱也劝世子不要贪杯。无奈世子心中有事,借酒浇愁,不是贞樱可以劝阻得住的。”
“混账!”霍舒儿忽然银牙一咬,柳眉倒立,对着朴贞樱的脸就是热辣辣的一巴掌,怒道,“你是什么角色,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贞樱’!”
朴贞樱显然被这火辣的一巴掌给打朦了,她掩不住脸上的错愕,悟着发肿的脸颊,道:“是…奴婢。还请郡主恕罪。”
流萤却感觉到一直萦绕在霍舒儿身上的胡香此刻荡然无存,心中甚是纳闷,只是静静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而霍舒儿到底因为霍完悔在场,声音明显压低了几分,冷冷地看着朴贞樱道:“这几日我大哥可有对你提起魏行云的事?”
“魏行云?”朴贞樱不敢怠慢,喏喏道,“可是世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世子酒醉的时候,奴婢听世子隐约提起过,这几日有什么事情…好像和魏护卫有关……”
霍舒儿眉头深锁,似乎若有所思地看了流萤一眼。
朴贞樱急忙道:“不过世子有提到让魏护卫走前去库房取什么东西,不如奴婢陪郡主去库房看看?”
“速速带我去!”霍舒儿眼神一转,竟然仿佛忘记流萤的存在,眉间的焦急丝毫不像假装,而朴贞樱似乎也急于讨好霍舒儿,匆匆忙忙地领路离开。
转瞬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流萤和醉酒不醒的霍完悔。
她眉头紧锁,因为霍舒儿的急切,流萤也开始有了不详的预感。
魏行云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按道理说离开以前一定会知会流萤,可这次他却没有。一点都没有。
没有魏行云,流萤就和天香洱海基本断了联系。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流萤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嗯……”
一直趴在桌几上的霍完悔含混不清地发出一声呢喃,手一挥,打翻了酒盏。
流萤慌了一跳,走过去连忙扶正酒盏,拽了手绢擦拭桌面的大片酒渍,免得酒渍晕开,打湿了霍完悔的衣袖。
她跪在桌几边专心地擦,窗外一阵春风吹来…带着些许的凉意。
衣着单薄的流萤忍不住打了个轻微的寒噤,手中的动作缓慢地停止了,她看着依旧浑然不觉的霍完悔,不觉间已是满目深情。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醉了酒,还穿的这样少,难道不怕受了风寒么?
流萤叹了一口气,忽然间心中怨怼全无,冷漠的防线顷刻瓦解。她站起身来,去太师椅拿了条薄薄的毯子替他披上。
这里虽然已经被朴贞樱占据,也不叫做萤居了。可一什一物的布置摆放,犹自一如流萤在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