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城市鸟群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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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上班的路上,听到人们在议论海关副关长王辉因涉嫌走私高级轿车被停职审查了。王辉去年从海边某一开放城市调来,听说他背景很深,上边有人,调来小城只是过度锻炼。王辉40来岁,来小城不到一年,已和市里主要领导及各种鸟结成了铁板一块的关系。他为z市的外经外贸发展免去了上千万元的关税。木子有些不太相信人们的议论,王辉走私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当木子来到报社,代理总编正在说王辉的事,他曾为王辉写过报告文学,他说:“王辉太令人失望了,涉嫌走私,这不是拿前途开玩笑。真可惜!那么年轻而有前途。”看来传言是真的。木子忙问:“他为什么要走私轿车?晕头了。”木子也为王辉惋惜,缉私官员走私,明知故犯,真是病的不轻。代理总编叹口气,说:“内幕现在还不清楚,听说这次涉及的人很多,不知市里还有谁倒霉,现在有不少人被利益驱使的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代理总编遗憾得直挠头,他本想在王辉身上做文章的,因市里某领导曾暗示过他。王辉为市里经贸发展做了不少贡献,报纸上应该有文章。文章?!文章还没有写出来,主人公就翻船了。代理总编感到晦气。

编辑部里的人都在议论王辉的事。有的说王辉这几年发了横财,至少有100万。上次通过他的手有几十辆外国高级轿车免关税进来。王辉的犯案给人们增添了传播言论的快感,也引起几多惋惜。木子耳听着大伙的议论,想起蛋儿说的一句话,“你们虽然活得简单,可也轻松自在。钱和权有时能把一个人的欲望折腾得发疯,什么事都敢做。”蛋儿鄙视木子说有许多黑色交易他根本没看到。木子知道有些黑色通道像他这样的小记者根本就没有通行证。蛋儿说的真有道理,他曾目睹过许多黑色交易。黑二就那样消失了,没有人再提起他。

编辑部里最年轻漂亮的皮皮跑到木子面前,她说:“你想啥呢?你给我看一看这首诗写得咋样?”皮皮刚从某大学中文系毕业,她来编辑部时,把头发染成金黄色,看去像位中俄混血儿。木子对皮皮友好一笑,说:“我能想啥,王辉的事令我吃惊。还是你有雅趣,又写啥好诗呢?”木子拿过皮皮的诗稿认真地看起来。

皮皮向木子噘下嘴,顽皮地挤下眼,说:“我现在正是写诗的好年华,你们的责任感太强了,累不累?”皮皮说着靠近了木子,她金色的头发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清香。皮皮写了一首爱情诗,题为爱情候鸟秋天把世界分娩成硕果累累的庄园鲜艳了一个夏天的花汛退潮了城市被秋风吹拂的忧郁忧郁的是那双期待了一年又一年的眸子爱情候鸟又从远方飞来……

木子读罢皮皮的诗,有种淡淡的忧郁涌上心头。木子瞟一眼皮皮,说:“有些味道,这期报纸就给你发。”皮皮连连摆手,“我是写着玩儿的,发表可不行。”皮皮摆手的过程中,有一瞥异样的目光向木子袭去。木子碰到皮皮那瞥期待的目光,心里有些紧张,他马上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皮皮莞尔一笑,“咱们报社也就你懂诗,以后咱俩便是同事加诗友好不好。哪天我举行一个拜师仪式,你同意吗?”

木子哪里想到皮皮对他敞开这样一扇门,他说:“为师不敢当,还是同事加诗友好。”皮皮的眼里已汪满了令人难以拒绝的温情,她说:“你喜欢咋样就咋样吧。哪天我请客。”皮皮悄声说罢,用眼睛扫描了一下左右。

木子会意地点点头。皮皮把诗稿拿走了,似乎她也把木子的某些东西悄悄带走。木子依然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白鸣来电话找木子,木子接着电话心里一片光明。白鸣说:“我已出院了,谢谢你的文章为我伸张了正义。中午我请客,你们报纸的舆论监督作用很有力。”白鸣的唐老鸭声音又响亮起来。木子表示祝愿和关心,他说:“完全康复了?你比我更勇敢,区区小事,不用请。”木子说的是心里话。木子想白鸣刚出院,理该他请。

“别推脱好吗?我已定了餐,你过来就是了。”白鸣依然坚持,他又补充说:“我还有话和你说呢,快点来,我在单位等你。”看来拒绝白鸣已不可能,木子只好答应。

白鸣恢复的和挨打前基本一样,只是面色苍白些。白鸣领着木子去了一家老百姓都叫“腐败山庄”的地方。白鸣说:“别看这里曲径通幽,不很显眼,这可是市里的一处大鸟窝。”有关“腐败山庄”的一些传闻,木子也听说过。“山庄”是一处独院,离市中心较远,在一片树林子里。到“腐败山庄”消费的都是市里的大鸟,一般人“腐败山庄”也不接待。

白鸣有车子,他叫司机把他和木子送到山庄大门口,就把司机打发走了。“山庄”外表是红色的砖壁,欧式建筑风格。白鸣指着“山庄”感慨:“这里发生过多少腐败行为,谁能知道。别看外边简单,里面可豪华着呢,什么西洋景儿都有。”木子知道白鸣的用意。木子说,“还想叫我写一篇腐败山庄的文章?这里可是马蜂窝,捅不得。”白鸣哈哈大笑,“岂敢奢望,不过你领略完这里的风景就会有想法了。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市里的各种大鸟。今天咱俩除外,我不用公款请你。”

走入大厅,木子的咂舌声不断。好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像皇宫一般。木子感到自己一下子渺小了许多。靓女如云,“山庄”里一切文化娱乐设施俱全,里边还有小城唯一的室内游泳馆。白鸣说:“告诉你,地下还有许多特色服务呢。”

这时,木子想起了蛋儿说的男子汉俱乐部来。蛋儿说他只来过一次。蛋儿叫这里是男子汉俱乐部,很有意思。

木子反问白鸣,“你总来这里?为什么你对这里如此熟悉?”

白鸣摆摆手,谦虚,“曾经有位大款请我来过一次。”

木子会意一笑,随着白鸣走进一间南韩料理雅室。服务小姐是真正的韩国货,服务小姐坦胸露乳,肤色如羊脂般白嫩。木子怀疑地瞥一眼白鸣。白鸣向韩国小姐点点头,说:“一切我们自己来,谢谢。”小姐浅浅一笑,退了下去。白鸣说:“还有俄罗斯小姐呢。不说了,小姐服务我们享用不起,陪一次一千元。不知道咱们城小鸟大吧?”

木子纳闷自己在小城一天天活着,竟然不知小小城中还有这么一处大鸟窝。中午白鸣一边和木子喝酒,一边给他讲“山庄”的消费。可是白鸣始终不说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些谁。木子如听奇闻。白鸣最后说:“这就是腐败的现实和深入,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从“腐败山庄”回来,木子内心的倾斜度不断增大。木子想到蛋儿常说的鸟王。鸟王是谁木子一直不知道,蛋儿也不告诉他是谁。

木子多次想问代理总编知不知道“腐败山庄”里的事,可木子总感到自己的勇气还没有那么足。木子只好给蛋儿打电话。蛋儿说,“你的胆子现在越来越大了,什么地方都敢去,别乱问乱说了。我都不敢去那里潇洒,那是租界地,别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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