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你在想什么?」_大陆奇谭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17回 「你在想什么?」(1 / 2)

猫国其实并不大,光是王城就占了一半。凯西模仿人类王国建立的城堡坐落在正中央,可说是王城,实际任何猫都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王城外围是一些简陋得只能遮风挡雨的半包式房舍,到处都卧着懒洋洋的猫。打眼一看杂乱无章,但每只猫都会对凯西的到来用摇尾或露肚皮献媚的方式表示服从。即便也实行君主制,但这里全然没有人类社会中贵族与平民那种隔阂。我还看到,只有少数几只猫叉可以像凯西那样直立行走,其它仍习惯四足落地。

凯西邀请我进入城堡,还预备设宴款待客人。我拒绝了,直接向它说出来意。沙漠上的事被精灵王很好的隐藏起来了,因此那堪称足以地动山摇的消息并未流传出来。而我,也最多只会告诉它我要它做什么,才不需要跟这只老猫怪废话。但猫国的领袖仍旧对我有所警觉,即便很有气势也怎样都不肯靠近我,直到它坐上为猫国君主特设的王座。

「我辈以为,魔王会将我辈从王位拉下,把我辈的皮剥掉以儆效尤呢。」凯西又发出了那种呼噜呼噜的笑声。我不禁想问它,当这群猫的领袖对我有什么好处?可是,魔王给人的印象应该就是那样霸道吧。

凯西开始很认真地考虑我说的问题,它召集来年岁最老的几只猫叉,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期间有猫给我端来了酒,但看着做小菜的咸鱼干我怎么都不想喝。

按预定计划中的,猫叉们首先聚集魔力,连上空天的颜色都发生了少许变化。在凯西点头后,我撤下我的力量,它们依偎在她身边,试图将附着在它们表面的魔力如体温般传送到她的身上。但事情要比我们想象中更难以控制。她不能说是普通的人类,当不再受到我的束缚后,那神圣之力又像决堤般涌了出来。猫叉们的魔力被打散,甚至还受到了反噬。凯西急忙冲上去替被险些彻底魔化或体内魔性受到净化的猫叉驱散那些不受它们控制的气息,我也同样只能再对她释放出魔力。

「很抱歉,魔王,我辈帮不了你。」凯西说,它一边也小心地试着去接触她。它的魔力在与我的发生融合时我发觉它们确实无能为力,已经可以说是半魔化的它们早已和人类毫无瓜葛。「你何不去寻精灵呢?它们或许会擅长这种事。」

「精灵终归只是精灵。」我说,要是精灵能行,我还找这些猫做什么?

当真是没辙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离开猫国,滞留在了野外。

夜里的寒露对人类而言应该是很难以忍受的,我看到她在微微颤抖,嘴唇发白,又有些贴近紫色。我脱下斗篷,盖在她身上,又强行将风止住,在她周围生起篝火。她的虚弱,我居然未能立刻察觉到……我想起了她要我背她时的情景,恐怕就是那时,她已经到极限了。可因为一门心思只想完成和她救龙后便分道扬镳的约定,我没能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召见吸血鬼和梦魇,它们虽然危险,但常与人类接触,我想听它们的意见,看那些在和平年代沿袭的大法师究竟有何作为。

吸血鬼先出来了,它也一样认为人类对此束手无策,还提议将她变成永生的血族,借此来挽救她的性命……这和杀了未来女王有什么区别?而梦魇也只对人类的深层意识与心理活动了若指掌,人类社会中存有的其它形态它几乎一无所知。

要魔族救助人类,果然太困难了。也因此有些疑心生暗鬼,我总觉着我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以解决的挫折,连它们看待我的眼神,好像都不太一样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觉,于是尽管心烦意乱,我还是挥手要它们先去各忙各的,继续执行我以前交代给它们的事情。

「魔王陛下,您好像变了。」吸血鬼对我说,它还没走。梦魇已经变回类似马的原型,像一阵靛青色的烟,去吞食那些美味的梦去了。

「变了?」我看着吸血鬼,很奇怪,它面容有些憔悴。

「以前的陛下,绝对不会对停战妥协。」它移开目光说,「但自从见过一代勇者后,陛下不仅停止了征战,还离开了魔王岛,现在更是要救一个人类的女孩……」

「是精灵王说服了我。」我说,没必要否认。「精灵在渴望来之不易的和平,这女孩是未来的女王,它们执意要保护她。」

「精灵吗?」吸血鬼优雅地笑着。「我族所认定的王,是不会将那些还要依赖人类寻找生存理由的精灵放在眼里的。王啊,您为何要帮助人类?难道您也在渴望和平吗?」

「……一阵子不见,你好像也变了。」我不悦地说,「是什么叫你胆敢怀疑我了。」

「不……对不起,陛下。」它赶忙说,屈膝半跪在地上。「请宽恕吾辈的无礼……只是陛下,斗胆,请陛下听吾辈的请求。」

「说吧。」

「吾辈与人类开战,尚可有所富余,区区人类固然在吾辈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它说,神色间却仍是它一贯的高傲与轻佻。「但若要与同为魔族开战……吾辈无法吸食魔族的血液,也无法将魔族变为血族的奴隶。吾辈的能力对魔族根本就毫无胜算,已经有太多牺牲了,维持血脉的……」

「那就算了。」我打断它说,一边赎它免礼。

它惶恐地站起来,表情介于惊讶与疑惑之间。

「依本王看,向往和平的是血族吧。」因而我继续说道,它听了,又复跪了下去。「是啊,血族确实需要依赖人类生存,无法离开人类。亚人种的血也无法满足你们对美食的讲究,魔族的鲜血又正如你所说根本难以下咽……若人类灭绝,血族也将步其后尘。」

「陛、陛下……」

「那就算了吧。」我摆摆手,要它离开。

似乎是不相信我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它,吸血鬼的领导人对我重新郑重的宣誓了忠诚,也表示会耗尽终身为魔王效力,绝不退缩。只是,我没有回应它,即便知道它会因我的沉默而满腹不安。我仍旧只是摆了摆手,要它离开。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