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也难飞了吧。
城门吱嘎吱嘎地慢慢在我们身后合上。某人含着两泡热泪跟自己遥不可及的自由告别。
眼前入目的竟是繁华的街景和喧闹的人群。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
“上车。”
厄?上什么车?莫名其妙的看着火把男。见他比了比马车,某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去。
车帘外传来火把男平板的声音,“段王府还未到。”
还未到?那…我们现在哪里?
车窗外由繁华的街道慢慢萧条,最后连人影都很难看到。不久马车在一座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火把男上前扣了三下门上的铁环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头伸出一张老脸。老脸面无表情的看看了看火把男又瞄了瞄马车旁的我和小五之后随即说道,“令牌呢?”
于是火把男把他的腰牌取下交给老头。老头便把那牌挂在自己的腰间。他…他不会老年痴呆吧?
那老头挂好令牌便侧了侧身子说,“进来吧。”
于是,火把男转身朝我们平板的说道,“小小姑娘,段王府到了。”
某人错愕的呆了半晌看着眼前错败斑驳的红漆木门,“我们干吗要走后门?”
“这里不是后门,小小姑娘。”
不是?那么门牌呢?除了门什么都没有啊。
门里头传来不屑的哼声,“姑娘若是在找门牌的话,那门牌不是挂在城门外了么?”
进了段王府这才更错愕。
内有乾坤,别有洞天简直在为这段王府写实啊。
跟着那怪老头七拐八拐的穿过层层走廊,东绕西饶的晃过几个别苑。于是终于在一座偏厢房前停了下来。
终于…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有劳了。”于是某人擦去满脸的汗水便预备冲进去。
那老头古怪的叫住前脚已经踏进厢房的我,“你给我等等。王爷还在书斋等你呢。”
…有必要这么急么?
书斋前。
某人累喘喘的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靠!跑那么快,谁在跟你比轻功啊。
稍稍顺了顺气,拨开前额湿稠的流海。深吸一口气便跨进门去。
一个男人侧坐在长几前慢幽幽的翻书。几上立着一个小香炉和一壶茶。男人对于我的进入似乎毫无所觉连手都没顿一下。
某人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大声告诉他我已经进来了?
在门口立了会这才发现口干的很。乘他还没发先前先喝口水吧。于是某人小心翼翼地挪到墙角边。那里估计是宴客的。有个小方几。小方几上摆了些糕点茶水什么之类的。
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斟了杯凉茶。一口喝掉!啧啧,好爽啊。
某人抹抹嘴准备跑到门口装作才到的样子。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探究的黑眸,于是瞬间石化。他…他……他不是看书看得入神了么,连我进来也没发现,现在怎么清醒了?
诡异的尴尬。
我是不是该立马跪下,说,小人罪该万死喝了王爷的茶?
灵机一动,某人清了清嗓子:“大门口收门牌的老头,王爷你可认识?”老头啊老头,你不能怪我,谁让你连喝口茶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你若被我害死了,可怨不得我。
男人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那老头刚来书斋前对我还面命耳提,说我进了门不要拂了王爷的兴。在门口等到王爷注意到那是最好。若是口干的话,角落里自然有水喝。但是手脚要快。只是没想到还是扫了王爷雅兴。还望王爷恕罪。”我低眉垂目声音卑微,希望这个男人被我的真诚所感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抬起脸来说话。”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好。”某人一咬牙,将已经发酸僵硬的脖子一拧。
只听喀的一声脆响。
某人“啊!!脖子!!!”的一声,栽了下去。
长几上好久没有动静。
过了许久,传出男人沉稳的声音,“来人。宣太医。”
书斋中。
只剩下男人一个人。
只见男人将书面朝几扣下。慢慢起身走至角落。
小方几上还有某人喝完茶水忘记扣回原处的茶杯。男人细细磨挲。似乎又看见那束柔顺密致的发因某人弯腰斟茶而倾泻直下。
男人的右手里握着封密信。
密信:臣占卜得西南方异象,恐其恶兆,遂派人探之,发现一异服女子。潜入查之,此女有扭转逆境之才。后得知已有异国人潜入探察此事。恐有变数,望能将此女得而诛之。
——巫史呈上
轻轻抚上最后四个字。
“得而诛之…啊…真可惜呢。”男人的嘴角隐着一丝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