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仍是个乡下孩子的时候,就我和奶奶两个人住在乡下的小洋楼里。
奶奶不常说话,我只知道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爷爷就死了。于是奶奶就一个人孤独的住在那栋记忆的小楼。
直到我的出生后,阿爸阿妈便把我像垃圾一样的丢去了乡下。于是,奶奶说,“宝贝啊,来奶奶这里。”
记忆中奶奶总是在我的身后站着,坐着或是干点别的什么。就那样安静慈祥地看着我尽情的疯啊跳的。
或许在小孩的天性中他们隐约知道,就算我摔倒了后面仍会有双手托住我。于是小孩便没心没肺惯了。
直到有一天,奶奶突然和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多到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记住。不久阿爸阿妈便回乡下来了。
第二天,我们办了奶奶的葬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起小时候的事。事实上这些天晚上我都会做些奇怪的梦。
第一天我梦见我变成了只毛毛虫。于是毛毛虫在草地上快乐地一拱一拱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麻雀出现了。它向我张开爪子光速俯冲下来,只见它的爪子从我头上擦过,没来得及刹车,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便摔死了。我一拱一拱的过去,把麻雀吃掉后变身成为了麻雀。最后我也被另外一只毛毛虫吃掉了。
第二天我梦见我变成了男人。拣到一本武功秘籍,叫做葵花宝典。翻开第一页,“要练此功必先自宫。”于是我拿起把刀便把自己xxx了。翻开第二页,“不愿自宫者请将秘籍从后往前翻着看,亦能成功。”……总知我还是练成了绝世武功。后来还没去行走江湖便死了。死因:伤口发炎。
第三天,我梦见我成了小陆飞镖。于是我跟敌人战斗的时候,咻咻咻飞镖离手,只见敌人躲过了,我却死了。原来我的武器叫做回旋镖!
第四天,我梦见我成了只大猩猩。只见一个猎人手拿两把菜刀。‘咻’一把丢过来,我接住。‘咻’第二把丢过来,我又接住。于是我根据多日梦里情节需要还是死了。死因,大猩猩一高兴便开始捶胸。只是当是我手里接住的菜刀还没有丢掉。
当你做了那么多搞笑的梦,但是梦的主题永远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死’。我相信没有人还哈哈哈的大笑三声于是把梦的故事告诉别人,还缺根筋的问:好不好笑啊,哦哈哈哈!!
于是当我把每晚的梦告诉小五还问她觉得好不好笑的时候,终于小五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小姐,为什么你最后都死了你还那么高兴?”
某人僵住,虽然知道古代人没办法理解这种幽默。但是那刻我背上的寒毛全部稍息立正站好,于是阵阵寒意从毛孔里钻进去冻得我心都停跳了好几拍。
我当时真的觉得我也许就快要死了。
奶奶是不是知道她快要死了于是想要告诉我以前没有来得及跟我说过的话?奶奶打电话让阿爸阿妈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知道她要死了?
于是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从床上爬起来向门外走去。外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我看见黑雾里头有束亮光,于是我走了过去。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那光亮仍是那么远的距离。我一着急大喊了声:“等等我!”那光竟然一下子出现在了面前。
那是座破破的茅草屋。光亮幽幽的从屋内的窗口透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着魔似地被吸引了过去。进屋便看到一个身形瘦长挺拔穿着青袍的男子立于屋内仅有的一张桌旁。桌上是盏明明暗暗的油灯。
男人不知道在快笔疾书些什么,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脸上似乎噙着抹笑。那笑也不明显,但我就是知道他笑得很暖很温柔。那笑牵引着我不自觉地想要靠过去,但是我发现我怎么也走近不了,就好象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拉着我阻着我。
那男子突然回头了,我以为他瞧见我了,可是没有。他的目光在穿过我的身体时,嘴角露出了好温柔好温柔的笑。于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门外一个女子从我的身体旁若无人般地穿过走进屋内。男人搁了笔温柔地拉着女子的手去看他写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心突然好酸好酸,酸得化不开了似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起我的身子,吹散了屋内的两个人。在我消失不见的那一瞬,我看见了纸上开头几个字——
“吾妻不离”
他老婆叫不离啊…
又掉泪了…
我听见远处传来急促担忧的声音,醒来后我呆呆的重复:“快走!”
睡在身旁的小五被我吵醒不知所措的看着哭得淅沥哗啦的我,“小姐?你怎么哭了?”
我一楞,伸手抚上脸上时感觉湿漉漉的,“是啊,我怎么哭了?”
“小五?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小姐刚在喊快走!”
我呆了呆之后于是下定决心,“小五,咱们逃吧。”
于是段王府继‘断脖女强xxx王爷事件’后最新热门的消息是‘断脖女性情大变’!
我最近都是楞楞的坐着发呆。这院子在段王府里头属于角落里的角落。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上回来的时候跑得差点岔了气,不是我太久没运动而是这地方属于那种‘偷袭我的人会在半路累死’所以这里静辟的很。
如今这里常常出现丢狗的看风景的扫地的找抓鸟的找刺客的种树的找小五的可疑分子,全是因为段王府最红的人住在这里。
这院子里头种了几棵小树苗。是寻小五的人送的,说是没地方种了便交托给小五那丫头,以后那送树苗的便寻着机会来‘探望一下那几棵和他没缘分的树’,估计是想得知‘段王府的最新消息’。
只是最近没什么人来了,因为‘终于屈服在断脖女淫威下的汉子’在某人的歹毒的命令下,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丢进了偏院前的池塘里了。
终于某人可以安静的坐在石凳上思考了。
恐怕待在这王爷府越久就越危险。你说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但是若这里当真是君主昏庸藩王割据的时代,那么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不论在哪我都有可能身处险境。
更何况我身份特殊。现在以神女的身份住在藩王府邸里。说穿了我就是‘段王爷以后可以利用的东西’。我怎么都不觉得我的下场会很有前途。
所以一定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