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日,一辆马车停在寺外。
马车里走出一位含笑的男子。男子随手拉住一位小和尚,“这位小兄弟,还麻烦通报一声,说是六皇子来接小小姑娘去府上久住。”
“那位姑娘已经出寺了。”小和尚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男子如实说道。
一阵阴风吹过,突然——
阴骘的声音从温和男子背后的马车中传来,“出寺?”
只见那车帘布猛地被一把扯开,一张溢满杀气的脸露了出来,“不是让你们看住她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小和尚一惊,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蓦的抬一张困惑不已的脸,“王爷息怒,前些日子您不是已经将人讨回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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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邻近关外的一座城镇,却是中土和移平两国交界的地方。对于疆界不是十分明了的古代,于是此城自然而然变成了两国争夺之地。
然而这列国纷争的时代,内要防止叛乱,外要提防异国的偷袭吞并。大国和小国的分别自然是因土地面积而定。于是土地的大小就便成了实力的象征。
没想到的是原本离的远远的东鲜国又硬生生的插进来一脚,临近的关外异邦人又将此城看作进关的踏脚板。
于是这座城池里便重现了‘八国联军侵华’时的情景。各国在这不大的城中暗暗划分了自己的势力,形成了无形的‘租界’。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却是一派繁荣景象。
由于各国商旅之间的交流频繁使得此城经济发展,同时不同国家的势力相互制约倒也使得这里的百姓生活倒是十分安稳。但是谁也说不准哪天打起仗来了,只怕这里的人死的比较快一点吧。
至于这城的名字,因为不是归属国,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便都称它为,无名镇。
话说某日无名镇街头,老远便看到那里围满了群众,只是令人费解的是群众竟然自己带着板凳有条有序的围坐在一起。听不见喧哗吵闹,竟能闻见小曲从那里淙淙地流了过来——
似乎在看戏听曲吧。只是为何都聚在大街上,不怕扰民么?
“这位小哥?”
“恩?”只见被唤的兰衫男子慢幽幽的转过身来,却是满脸的漫不经心。
“不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询问的是一个模样憨厚的少年,身后还背着布囊,看来又是外来逃难的罢。
兰杉男子细细将少年上下打量一番,遂地露齿一笑,“哎呀,看你是外地的,自然不知道这无名镇的特色拉。”
少年见那男子笑了,不知怎地心头一跳,原来此地的男子笑的都是那么轻浮啊。“多谢小哥相告,那么我就此拜别了罢。”话落,少年的手便落入一只白嫩的魔爪中,惊疑时只听那兰衫男子说道:
“拜什么别啊,你既然问了我,我还没告诉你这特色呢,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心里添堵吗?来来来,哎哟,我说外地人就是粗鲁的嘛。”兰衫男子嘟起红通通的小嘴,呼了呼被拍疼的白嫩魔爪,哀怨的瞥了一眼那涨红了脸的少年。啧啧,脸红了啊,好可爱啊~
只见那兰衫男子露出了不明笑容,看得少年却是心惊肉跳,妖孽!定是妖孽!!正预备发力推开兰衫男子逃跑时,突然听得一声低唤——
“小白,回家了。”那兰衫男子一脸的遗憾,应了声便走回一个高大男人的旁边。
憨厚少年这才挥去了满脸的热汗,看了看街头处越聚越多的人群,心想还是不要去了吧。
往回走时,正巧看清立在兰衫男子旁边高大男人的模样,那脸说不出什么滋味,看不懂俊或是丑,只是——
若是没有脸上的那道疤,那男子的表情,竟然淡到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正想着,突然见那兰衫男子抓起自己的发尾去逗,逗弄那高大男人淡然的脸…
而那高大男人不为所动一把将那发尾握住,淡淡的说道,“回去剪了它。”
于是,兰衫男子楞住。憨厚少年也楞住,那,那发尾竟然是五颜六色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若是初来乍到这镇上,听到讨论的最多的热点话题便是一家杂货铺。
未时,在一家热闹的茶楼。里头全是些刚吃饱了饭来此处消遣嗑牙的寻常百姓,也有些路途疲累来此地休息的商旅之类的。里头可是人头济济热闹非凡。
“我说,老黑啊,昨天的杂货铺标会你去了没啊?我可是没瞧见你,你不知道我昨天标了多少好东西!真是想找你炫耀都没地方去啊!哦哈哈哈!”
“啊呸!你就那点出息!我怎么会没去?再说当时的人那么多你能瞧见我才怪,只怕你当时目光全粘在标会姑娘身上了吧?”话落周围便是一阵哄笑。
“不过那标会姑娘长得真标致啊!特别是她们在介绍标品时的那股媚劲,看得我骨头都酥拉!”只见说话的是个黑瘦的中年男子,没想到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两只粗短的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他的耳朵,“骨头酥?我看是你这色鬼骨头轻吧?”于是每次在标会后不久便会有上了岁数体态膨胀的中年妇女将自己的相公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