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幅的广告海报设计得低调华丽,虚化的城市街道背景,路边摆着乐器,景焕向着终点的麦克风奔跑,那里万众瞩目,人头攒动。
广告牌很巨大,于是他就像惬意奔跑在城市上空,张开的双臂,光洁的胸膛,未系扣的纯白衬衣随风飞扬。
海报没有刻意给出景焕的正面,反正所有的景色心中都有那个容颜绝色、光芒万丈的男子的一颦一笑。
我也自不例外,我想到那家伙儿帅得非人的脸,电力四射的眼眸,舞动时能发电的热度,暗叹一声,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若干年以前,他做我小学同桌时,我可没想到他能出落得如此标致,而且混成了亚洲当红的影视歌三栖天皇巨星。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会时不时地欺负他,搞得他经常泪眼涟涟。两个人相处的最后回忆还很惨烈,不记得他又怎么惹毛了我,我领着一小票男生围攻他,扒了他的裤子,还拿着教室里打扫卫生的扫帚抽他白花花的屁股,他哭着说:“林笑眉,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我还提心吊胆等他报仇,结果第二天他就不来了,再过几天,听说他们全家迁到了美国。我当时心里还挺内疚,以为是我把他逼跑了,长大后才想通,人家能到newyork当时有多少人羡慕。
再见到景焕,不是他的本尊,是满城大街小巷的杂志摊悬挂出他的海报,身边的女滴都开始说什么景啊景的。
我也买了杂志去看,首先是惊艳,这男的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啊,男的没事长成这样得让多少女滴撞墙啊,然后觉得一点眼熟,看看介绍一下子想起来,这丫是我小学同桌啊。
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这个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对他好点,把他拐到手,来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天就可以到处跟别人说,我的初恋是*,当时对我百依百顺的,多有面子啊。不过要等减肥成功,否则说出去也没人信。
或者上演个初恋重逢的戏码,怎么地都比现在强。
不管怎样,从我发现景焕是景焕,我就带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开始看他的新闻,买他的唱片,看他的电影,买他做广告推荐的产品,总之不需要我花太多钱和时间能完成的事情,我都去做了。
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后来花千树突击我家,趁着我在厨房里忙得昏天黑地给她作好料的时候,胡乱翻我东西,翻出一堆景焕的海报、碟片,我们才彼此知道身份。
原来这悍妞居然是景焕后援会本市分舵的副舵主,看见我这个还散落在外没加入组织的,就硬拉我入伙,随便安了个干事之类的头衔。
从此,我就成了花千树的小跑腿,有时间还要帮他们出钱出力的。当然还是和她们区别很大,有些死忠又有钱的组团跟着景焕满世界跑,我可没那个闲钱闲心,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在这个物价高涨的年代,我不省吃俭用,那貌不惊人的五位数存款,我也存不下来啊。
可惜,就那么点钱,还被花千树这悍妞掠过去了。
想到这,我瞟瞟海报,演唱会在一个半月后,我问问花千树这厮买票有没有折扣再说。
刚掏出电话,电话响了,我看看来电号码,又开始把喷泉想象成我汩汩的眼泪。
御天涯,来电的居然是他,这家伙深更半夜的又要干什么。
我,不会在哪里打野战,要我飞奔过去给他送套套吧。不是我把他想的太劣,而是他的记录确实恶劣。
想归想,我清清嗓子,摁下接听键:“你好,boss。”
“你在哪呢?”御天涯懒洋洋的语气,感觉极之无聊。
我下意识地四处看看,不会他也在周围吧,嘴里说道:“音乐喷泉广场。”
“干什么呢?”他继续懒洋洋地问。
排气,从你那儿受的鸟气,笑话,当然不能那么说。
我轻轻说:“欣赏喷泉。”
“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晚上没节目。”御天涯继续无耻地不放过我。
靠,你没节目,关我p事,我和你很熟吗。
我俩像能玩到一起的人吗,你自己找个夜店,随便坐坐,一晚上就过去了。我能省钱下来,就在于我从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心情不好,我都跑这听不花钱的喷泉了,我能给你提供什么节目。
不过这个话,我不能说。
我踌躇了一会儿。
御天涯在那边继续说道:“本来有节目的,但是于小姐让你气走了。”
我小小反省一下,这倒是真的,他这种人生性爱热闹,估计自己一个人一分钟都呆不了。
我突然想到下象棋,很久没玩了,如果有这么个人陪着玩会倒是不错。我技术本来很高,而且就算技术不高,我不是有心电感应吗,对,赢他几盘,杀杀他的锐气。
我把下象棋的提议在电话里试探着一说,原本以为这个abc都不一定知道象棋里有什么棋子儿。
没想到,这厮一听,居然点头称是,还说让我买好一套象棋,赶快打车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