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押了一伙水寇走,中途碰到了蔡瑞的船。
原来,在班三带人走后,蔡瑞看到自己孤单一条船,想想更是害怕,若水寇们没去沙洲,又恰巧碰到他那可怎么办?
于是,他下令让船夫把船往回划,到了他觉得安全的地方,靠了岸,并在岸上等待。可左等不见班三回来,又等也不见班三回来。蔡瑞坐不住了,怕他这次行动出了什么差错,不好向上官交待。便硬着头皮,又重新赶过来,这才碰上了大有收获的王灿他们。
当蔡瑞看到王灿出现,心中就是一愣:“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灿微微一笑:“怎么一回事?蔡大人难道还不清楚,和你想的是一回事儿。”
“班三——”蔡瑞叫道。
班三:“蔡大人。”
“讲,怎么一回事儿?”
王灿接口道:“班笔录说他探查到一伙水贼在此作乱。”
“班三,你来讲。”
王灿也说:“也好,班三,请你来讲。”
班三毕恭毕敬地回答蔡瑞的话,他改了称呼,不是说弟子,而变成了在下:“是这样,在下探查到一伙水寇在此作乱,搅扰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所以在下和王司寇大人商议,决定来剿灭他们。谁知发现他们都是一些逃难的难民,流落到此,无以谋生,迫于生计,才被迫做了水寇。王大人向他们晓明大义,他们愿意为我王效力,成为我韩国的臣民百姓,现在我们在载他们回去。”
蔡瑞听到班三这样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哪知这班三又说:“我只是不知,蔡司寇深夜到此何故?难道是来此赏玩月夜吗?”
蔡瑞气得身子开始抖:“你——”
“看此月色之下,波光粼粼,凉风徐来,飞鸟不惊,有此水色撩人,月色撩人,蔡大人有此雅性,真高士也!难得,难得!”
“你——,好,有你小子,真是跟你师傅一路货色,翻脸就不认人。当真一路货色,呸!我且不和你说话。”
他转身了王灿:“王司寇,”
王灿一拱手:“蔡司寇,”
两个人相互看着。
“王司寇想要收服他们,为你效力,这可是违法乱纪之事!”
“哈哈哈,我王某人做的违法乱纪的事儿还少吗?”
“好,你承认了。”
“你蔡某人做的违法乱纪的事只怕是也不少吧?我想请问,你调动军卒,缉捕盗贼,此行动可曾向上官汇报?既无汇报,你的目的又何在呢?”
“我会把此事向上官禀报。”
“得了,兄弟,咱们司冠们都是瞒上,不瞒下,瞧瞧你我说话干事,可曾背了这些军卒?你别坏了规矩。”
“这次我当定汇报。”
“好,我们一起汇报,我只是不知擅自调动司寇军卒,和我王灿收盗贼为已私用,哪一事更为严重?”
“王灿,你不要太贪了,这城中的盗贼全都归了你,你还想要,难道让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不成?”
“怎么说喝西北风?你蔡司寇什么时候喝过西北风了?难道这城中的乞丐不是你的,他们每天讨要的钱有八成进了你蔡司寇的腰包吧,还有城南的拐子帮,好像也都是按月向你蔡司寇交粮纳供吧。”
实际上,韩城司寇府的这些司寇官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
班三知道,蔡瑞曾经是城中盗贼团伙的祖爷,只是前一段,他的祖爷的位置被司寇官王灿给暗中夺了去,当然,盗贼团伙的利益也全数给了王灿,不再有他的份。
为此,蔡瑞对王灿恨之入骨。只是,王灿这个人刁钻圆滑,很是刺手,甚不好斗。
“这,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们,只让你们知道我,我能睡安稳?哼,大家屁股上都有屎,谁也甩不干净。”
“还有,我的进项,十成里头倒有六成进了咱们司寇总官大人的腰包,你断了我的财路,岂不是也断了他的财路?蔡大人,你看他是答应不答应。再说一句,蔡大人,你想想清楚,咱们司寇总官大人为什么护着我,就是因为我不像你们,七成归自己,三成才归他。后会有期!”
说完,王灿向他拱拱手,“蔡大人,先走一步。”
王灿吩咐开船,船队直奔都城水门。
蔡瑞愣了一愣,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也吩咐开船,跟在他们后面,一行人回返都城。
快到水门的时候,王灿才发觉,他那个徒弟,笔录班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