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位朴实、善良的形象,而给我印象最深的又是她的勤劳而繁忙的性格。
母亲生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是饱受了战乱和贫困之苦的人。据母亲说,我的外婆一家共有30口人生活在一起,每顿饭都要用两口大锅来烧,而且每天都会分派3个人负责专门做饭,很有吃食堂的热闹景象,很象不太有办法分开的家庭大锅饭味道。母亲说,她厨房和田里的活都干过,而且两样活都很拿手。但母亲还说,不管干哪样活,她每天都是累得腰酸背疼,晚上回家直不起腰来。所以,母亲打小就练成了能吃苦耐劳又闲不住的性格。
当然,练就母亲闲不住的性格,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那是三年自然灾害年代,母亲在干体力活的时候,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当时负荷过重而体内又严重缺少食物,使得她当场晕倒在田里。那次,母亲危险离开这美好的人世间,但母亲说,后来她还是硬挺过来了,醒来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同时也为自己惊讶和感动。母亲从那以后干起活来就更加卖力了,据说简直比男人还男人,比男人还要能担起重量和承受压力。可不,跟她在一起干过活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无一不佩服我母亲的体力和毅力。我问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卖力?母亲说她都已死过一回了,现在活着就是主(我母亲信宗教)赐给她的第二回活命,所以她不去和任何人计较,只要自己卖力干活就算对得起阎王爷、对得起主对她的恩赐了。是的,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在生产队里干活苦工分,每天得到的都是最多的分,连我父亲也比不了她的。
就在去年底,母亲来到了这个她陌生的城市,和我们住到了一起。母亲虽然已是70多岁的人了,但还是没有改变闲不住的性格,自从到我们家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被她包揽了,我们拦她,她不仅不肯还有理由,说她几十年都苦惯了,如果有一天撒手不干了,她的筋骨会受不了的,说不定还会生病从此爬不起来了呢。母亲说得好可怕,但想想象她这样年老的人,又是多么令人敬佩啊,也非常值得我们这些子孙后代记忆,不管是她们的吃苦精神,还是她们做活的体力,都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相比的。与母亲相比,这些方面我们是无话可说的,她老说我们越过越弱不禁风,越过越干不了大事情,还跟我们说现在好多方面都在不断退化的话。母亲所说的情况,我信。
日常生活中,我们没有要母亲包揽所有的家务活,但她还真就闲不住,一有时间,就会出去走走,自来这以后,我们对母亲的敬佩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母亲交友和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要比我们强很多。母亲到我们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她就把这个小城市的多数角落给跑到了,而且还熟悉了小区里大多数年老的人,并全都成为了她的好伙伴。这倒消除了在她来之前我们对她因为孤寂而待不下去的最大担忧。后来,我们把这个担忧说给母亲听,母亲却说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城里头的邻里关系。是啊,城市里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邻里关系,切实不如农村那样让人赞赏和羡慕,这我也清楚。我记得在老家的时候,端一碗饭都能跑遍整个村庄,实在舒服又自由。但是,却因种种原因的存在,切实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城里这种邻里关系不很亲近的状况。
母亲可能是一辈子在农村挖野菜成了习惯,所以到我们这里来后,还是要找篮子到城边、河边去找各种野菜,留着洗洗晒干平时泡茶喝;当家常菜炒着吃,味道的确鲜美;洗净拌上作料和上面包菜饼吃,真就吃出了母亲的手艺和儿时的记忆。母亲说,常吃野菜对身体肯定有好处,不仅可以治治小的疾病,还可以调理身体,让人少生病。
知儿莫如母,母亲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吃饺子,所以她老人家总是掂记这事,过一阶段就去买韭菜、豆芽、挑点野菜什么的,想办法为我包顿饺子吃。这一点是我很惭愧。其实母亲您不知道,看到您包完饺子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作为儿子的心怎能不难过?您忙碌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了好日子过了,乘还能走动,就少忙一点,闲一闲吧。您只要用心过好晚年的每一天,就是我们做子女的对您最大的祈愿了。
我多么庆幸有这样的母亲,您那持久的关爱别人的心,母亲啊,是我们永远也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