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是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子,特别爱笑,总是咧着一张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们坐车到山下再往上爬,很快熟悉的跟老朋友似的,有这么位美女跟在身边聊解旅途孤寂,极大满足了我属于男人的那份虚荣心。
云瑶从小画画,经常背着画板四处写生,因此身体锻炼的不错,始终紧跟在我后面没听她喊过累,大大节约了爬山时间,用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半山腰。
这里的风景果然很美,乳白色的云雾缭绕着高耸的山头,如烟似梦,仿佛仙境,陶醉了云瑶更陶醉了我。
“邹杳,我想先在这里画一幅画再走。”云瑶顿脚不肯走了。
“不先到寺庙再画吗?”我始终惦念着庙里的高僧,比起美景,我更想快点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师。
云瑶是个画痴,岂能放弃眼前的美景?不管三七二十一摆开了画具。
我只有坐下等她。
这个美院的小才女果然不是吹出来的,笔下的风景比现实更多了一份飘渺与灵秀,那云雾仿佛正在涌动,让我赞叹不已。
云瑶画完画,我们继续上走,很快就见到了寺庙。
庙建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上,周围全是枯藤缠绕的苍天大树,树身斑斑驳驳,长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磨菇。
寺庙非常破旧,屋檐盘满了乱七八糟的茅草,据说还是前清时期的产物。庙里供有陈旧的十八罗汉和几尊两米来高的木雕菩萨,早已不堪历史的重负,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而屋梁上的几匹大红布也已被岁月的风霜腐蚀成了暗黑色。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差点崩溃的事实,守庙的根本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一个瘦的只剩一身排骨的老尼姑,微闭双眼坐在大堂敲着颇有节奏的木鱼。
天杀的,杨涛那厮居然骗我,恨的我立即掏出手机找他兴师问罪。
杨涛奸计得逞大笑:“哈哈,邹杳,你真的去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其实得道高僧与得道尼姑也就两字之差,你凑合着看嘛!”
我吐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杨涛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杨涛嘻皮笑脸道:“你可别小瞧那老尼姑哟,据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庙里呆了多少年,没准就是天山童姥姥的化身……”
我对着手机呸了声,恨恨挂了电话。
云瑶已经在庙门前的空地上摆开了画具作画。
我失望的站在门口打量这座破庙,有个东西忽然吸引了我,那就是门上挂着的青铜锁,古老而硕大,锁着两条粗粗的铁链,锁身则泛着诡异的幽幽冷光,那么神秘,那么肃穆,如同老尼姑,充满了让人无法破译的迷……
那天夜里我们就宿在庙堂,一人坐着一个蒲团,听着老尼姑颇有节奏的木鱼声,还有山风摇动树枝的声音,感觉特别新奇。
“邹杳,你说这山上会不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突然窜进庙里?”
云瑶一直悄悄移动身子,几乎快要贴到我的身上,看的出她很紧张,两只眼珠滴溜溜一个劲往门口和窗户看,嗬嗬,胆小的丫头,居然不怕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狼,反而担心其它野兽,莫非我真这么让女人放心?
我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道:“说不定哟,深山老林的,搞不好会有老虎出没。”
“不会吧?你别吓我啊!”云瑶又向我移动了一点,衣服已经挨到我的胳膊了,神情越发紧张。
我暗笑,起身过去将庙门关上,同时也关住了清冷的月光,桌上的蜡烛渲染出浑浊的光晕,将庙堂照的若隐若现,老尼姑依然还在敲着木鱼,似乎没有去睡的意思。
我轻声安慰了云瑶几句,见她稍有点放松便躺在蒲团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