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思煦放开她,卫吟摊开手掌,是这个房子的门钥匙,她放在茶几上的那把。
“拿好,再别忘家里了,我很快就要出去演出,你还是搬回来吧。这里,是我的家,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
卫吟低头将钥匙握在手中。他,自始至终没有给她说,他真正的亲人是谁,在哪里,但是,卫吟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笑吟吟的微博:女人啊,尤其恋爱中的女人,神经病的比例非常高……
、42求不得
一到夏末秋初;施清扬老毛病发作,有些低烧不退;傍晚吃了两片安定,昏昏沉沉的和衣躺在床上。
他始终不能接受自己喜欢卫吟,并且不被对方接纳的结果。身体上的不适反倒让他脑袋放空;这些时日;他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状态极差,也是时候该好好修整一下了。
厚厚的遮光窗帘将夕阳的光芒阻隔在房间以外;只有空气净化器发出低频率的微弱声响;这样的一天无比的漫长,但是施清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滴’的一声轻响,直通玄关的电梯打开;门厅处的感应灯立刻亮了起来,卫吟探探头,房间太过安静,好似没有人般。她微微皱眉,轻轻叫了两声:“施总,在么?施总。”
果然没有人回应,看来是真的不在。卫吟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雪白光亮的地板,很自觉的打开玄关的鞋柜,诺大的柜子,只有一双孤零零的男士拖鞋,估计是裴昱借住的时候留下的,卫吟想了想,还是拿出来将拖鞋换上。
鞋子很大,走的时候半个脚掌露在外面,像偷穿大人鞋子的小孩,卫吟哭笑不得,踢踏着走进客厅。
boss大人的房子和他的人一样,看上去高级,空旷,整洁,单一的色调,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一想到boss大人是不用空调的,卫吟暗自逗乐的瞎想,住这里哪里需要空调啊,他自己就是一人形大冰窖。
白色的真皮沙发坐下去,屁股底下立刻出现一个充满弹性的小窝,卫吟的手开始不知道往哪里摆了,生怕摸出一个五指山来。去找裴昱果然一开始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既然先前过来按了门铃没人在,她就该在楼下守株待兔才是,裴昱明摆着跟来凑热闹,却又跑去买什么晚餐,丢给她一个电子门匙,让她自己在boss大人家,怎么就那么别扭呐!
卫吟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和浑身涂了痒痒药似的,没过一会儿,她站起来,准备还是下楼在外面等裴昱一道上来。
施清扬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些声响,头晕的他以为是裴昱,便没有多在意,前头裴昱虽然还过一次钥匙,可后来自己因为身体不适,让他帮忙带东西,又被这家伙顺手牵羊把钥匙拿走了。
小区的保安系统非常严密,没有钥匙是绝对进不来的,施清扬倒没有担心,只是这家伙半天也不见进卧室来看自己,他的口又渴得要命,施清扬张张嘴,喉咙因为发炎肿痛不已,从里间到外厅也有两道门,十几米的距离,他实在提高不了声音,只得自力更生的爬起身来。
从昏暗的房间一时到了明亮灯光的客厅,灯光的刺激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没看到裴昱的踪影,嗓子干渴的他不由咳嗽了两声,门厅玄关那个俯身正要换鞋的卫吟吓了一跳,手里提得鞋也掉了下来。
“裴昱?”施清扬的耳朵极为敏感,问了声。
他在家啊!卫吟听出来是boss大人的声音,虽然没有做贼,却平白有些心虚,果然是因为有事相求的缘故。
“是我。”卫吟站起身子,从门厅那边转出半个身子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拉扯出笑容来:“嗨,施总。”
施清扬愣了下。
他的头始终是昏沉沉的,时间和人物对于此刻的他都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领域的人突然造访,让他疑似梦中。施清扬朝着她走了两步,手扶着墙又停了下来,面色说不出的苍白,他看着她低声说:“我已经放过你了,你为何不放过我?”
“什么?”卫吟没有听清boss大人这句细若蚊呐的低语。
施清扬定定的看着她,也不重复。卫吟觉得有些尴尬,绞着手指刚要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家中,却被施清扬打断。
“你担心我才来看我么?”施清扬稍稍抬高了些声音。
这话将卫吟給问的左右为难起来,说是吧,是撒谎,说不是吧,又太不近人情,她不可能开口就说‘boss大人,我是求你办事来的’。
就这一迟疑的功夫,冰雪聪明的施清扬岂能看不出来。他轻笑一声,连做梦都不能满足么?
“你不舒服吗?生病了?”卫吟这会儿看出来boss大人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的可怕,她连忙走到他身边,伸手想要去扶他,手腕却被施清扬紧紧握住,紧接着整个人被狠狠推开。
施清扬随着这作用力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没有跌倒,又重新靠回墙壁喘了口气。
“离我远点!”他毫不客气的说。
毫无防备的卫吟跌坐在地上,拖鞋也飞到一边去了。她知道被boss大人羞辱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boss大人看上去一幅病入膏肓弱不禁风的死样子,居然还能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
卫吟的小宇宙燃烧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瓷砖的地板冰凉,摔的屁股生疼,脚踝也钻心的疼,她光着一只脚,顾不上自己狼狈的形像,攒着拳头脸色发红的瞪着施清扬,这还有完没完啊,上次是在楼顶天台害她跌破腿,这次又扭了脚,她和boss大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即便这样,卫吟还是有分寸的,她没有出格的大吼大叫,咆哮帝什么的她暂时还没有到那个段数,可是心里的憋屈已经到达,心想着,这次只好对不起苏菲姐和她那杯雪顶咖啡了。
她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转身朝玄关走去。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让她离他远点,她照做就是了。
施清扬靠在墙上,心里的忍耐也到达。他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让她走,你不喜欢她,你凭什么喜欢她?她凭什么让你喜欢!
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也不肯承认的:她压根就不喜欢你……
越是求不得,越是渴望,就像口干舌燥时那一杯清凉的白开水,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归属权却不是自己,只能看得到,喝不到。于是在心里就烧起了一团炙热的火,越发撩心撩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