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贱民,混蛋……。”他竭力地争扎着,想推开我自我的掌握中跑开,我揪稳了他不让他逃脱,就他那要死不活的熊样还想跑,我一头笑一头说:“咦,原来不是哑巴呀,对,你没说错,我是贱民,不过你是贱民的仆佣,比贱民还要贱得多,你说对不对?”他的目光瞪得老大老大,盛满了怒气,针对我的怒气,要是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我想我已经翻来覆去地死了有十七八次了。
“叫什么名字?”我冷冷地说,一边用眼瞟那粪坑,大大有如果不说,就将其扔进粪坑的可能,他的身躯有些发抖,我知道有些人性格刚毅是不怕死的,不过要将他活活的扔进粪坑他却是吃不消的。我听得他回答说:“秦天。”
我向着粪坑前又推进一点距离又说:“秦天吗?很好,要不要乖乖地吃饭?”“我吃。”这两个字完全是从他的牙缝里生生的挤出来的,他盯着我恨恨地说,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更想吃的是我的肉。因此我就说:“心里想吃我的肉是吧,没关系,想吃就来呀,能打得过我,不光想吃我的肉可以,想喝我的血也行,要是打不过我的话,就好生着给我吃饭,好生的养身体,身体好一点就起来给我做事,秦天,我买你可是花了十两白花花的银两的,这连救你的命,加上服侍你养伤再加上你的吃喝,你这辈子不能给我挣足一百两银子,我是不会放你的,哪怕你去死了也不行,死了都要给我还债,知不知道,了不了解,知道了了解了就滚回去吃饭。”
说完这一大串话后,我将他往后一推搡让他跌在地上,就自顾着向媚姨的房间走,清早八晨地起床,又忙小店还要管这装怪的家伙,我累得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地叫嚣着要求休息了。
一股疾风从身后扑来,这小子心里还不服气,我向旁一闪,一记手肘撞正他的胸口正中,他闷哼倒下,我继续向前也不回头,听得他爬起来,又向我冲过来,我让过他的冲势,用脚在他的屁股上轻轻一踢,趴叽,他摔在我的身前,他再爬起来想揪我头发,我拧住他的手左边屁股几脚右边屁股再平均分配几脚,然后直推得他跌开好几步远,再也爬不起身来时,我低下头凑近他说:“小子,年关还未到,你行这么大的礼,我也不会给你红包的,还是好生养着吧,本小姐随时候教,哈、哈、哈。”我一路笑着进屋,偷眼看到他在捶地。
第1卷第19章
第二天一早,秦天大概是估着自己吃饱了喝足了又睡够了,有力气了,我想他是来拚架的,我一步出房,就看到他面目阴沉地站在房门前,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居然很有存在感地身姿笔挺地站着,很有点武林高手的味道。
我也不是太在意,没等他说话,对直地向着他走过去开口就说:“站开点别碍着路,有什么事等我做完生意晚上回来再说,这是事关我们肚子能不能吃得饱的大计,其余的事都得靠边。”他被我拨开了,我已经走过了他了,听得身后他的冷笑,然后他奚落着说道:“一个小破店,还说什么做生意,很不得了吗?”
我转过身,对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对,很不得了,做好这个小破店,能维持我家的亲人不挨饿不受冻,还能买下你这个奴仆,你不觉得这样就很了不起吗?”我问。“你这个小破店送我我都不会要。”“送你,我为什么要交它送你,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屁孩,你很有钱吗?能蔑视金钱,即使你以前有钱,那也是以前,先不说那也不会是你亲手挣的,我不过是靠投个好胎生个好人家,父辈的余荫而已,何况你现在还摸不出钱来,你能拿出十两银子吗?你要是能拿出十两银子来,我立马就让你赎身走人。”我抬了抬手做动作兼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然后我盯着他,以一种既怜悯又瞧不起的眼神看他,他的手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两下很快就住了手,脸上有一片红晕,既是羞愧又是气恼,他嚷道:“有一点钱就不得了吗,我以后十倍百倍千倍的还你,用银子压死你,用金子掷死你,呸,呸、呸,钱奴。”他唾弃完全底气不足。
我向着他伸手说:“拿来呀,金子、银子、铜子也行,大少爷,说得出大话怎么着给不出来,早上的肉粥,承惠二文。”他的脸现在不是红的,现在已经由红转绿了,盯着我的手,他一言不发狠狠地盯着我的手。
我一把将他揪过来:“给我听清楚了,你要耍横要耍狠都还嫩得点,把我惹恼了,我就用烧红的烙铁在你这白生生漂亮亮的小脸上烙上一个大大的奴字,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得人,就是死也让人知道是我秦家的奴仆。”我瞪着他,他瞪着我,他的脸色再由绿再转至青白,死人一样的颜色,他的手竭力用力想拨开我的钳制,可惜却不能够,我紧扭着推搡两把又说:“还有别妄想着逃跑,这四周可全都桑国的人,你自己有耳朵可以打听一下,逃跑的尤其是你这种俘虏奴仆被抓到的下场是什么?我算是好说话的主子了,你也得乖巧点,别给脸不要脸,惹急了我就将你转卖到镇上的相公馆,我看你这样子可能还能值不少钱。”
现在他的脸上如开了个颜料铺,五颜六色变幻来变幻去,没一个时刻是能看的颜色,这倒让我有点害怕他吐血,毕竟是病人,吓吓他也就行了,我知道有些人逼急了也不好,因此我又放缓语气说:“其实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现在这段时间你还是乖乖的养病,随手做些力所能及的家事,我也当你是个雇工,每月算银子给你,一个月给两钱,你干个十年就行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要不,你也可以一边做事,一边努力啊,那一天能打赢我,你也可以走,你看你有这么多条路,哪个奴仆有这样好的命,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知道了不,知道了就快去问问媚姨有些什么事要做。”
我扬长而去,独留下一个傻呼呼想哭的男孩子。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惑未解,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个孩子,又怎么会走上战场,还受伤被俘?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这不是我关心得过来的,关我嘛事。
这秦天听话了,除了做事,就是辛勤地练功夫,我让家里的弟妹们都学跆拳道,也没瞒他,都一视同仁地教,但他只是有时候在旁边看看从不说要学这个。
他练功倒是瞒着我们总是在天黑尽了才在院子里练习,我想他一生总练功练得最勤的应该是现在吧,不过我到不担心他会超过我,毕竟年纪还小,况且当年我练功时的劲头又岂是他这种少爷子弟能够明白的。
第1卷第20章
从那天起,我就让秦天开始打理自己日常的穿衣洗漱之类的小事了,原以为这还不是小事一桩,我根本就没当回事。谁知天下事无奇不有,对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活小事人人都会的小事,他、他、他居然不会,当时我是不准备给他任何援助的,我以为他是故意装傻,但细细观察又不是那么回事,观察几天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事他是真的真的完全不会。
天上为何不快快地打个响雷来劈死他吧,我完全想不到明明看上去这么漂亮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也已经长到十三岁了,对这些日常的事务为何会这样的笨拙,完全的笨到离谱的境界,完全的笨到常人想不到的境界。
如:穿衣不知从里穿到外,冷时不知加衣,热时不知脱衣,比我这来自异时空的人都还不如,完全的生活白痴,吃鱼啊,不知道要吐刺,那天让鱼刺卡住脖子差点没就此咽了气吓了我一跳好的,吃鸡蛋不知要剥壳,拿着它看来看去不知从何着口……
几岁孩子都知道的生活常识他没有,且理直气壮地没有,这些事子宝才四岁都比他强得太多,他是如何长到十三岁的?还平平安安的,我诧异。
我十两银子买的奴仆啊,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呀,以后还想让他做力气活,照顾一家子老弱妇孺,我的计划怎及得他所表现出来的变化,现在看到他每次所闹的笑话,我无力真的是什么新鲜他出什么洋相,感觉上我都想一头撞死了算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出来的人呀,不过,还好他学得不算慢,脑子还不笨,没辜负他那副聪明相,也还可说是十分的有毅力,这毅力只表现在学武功上,他无时不刻不在想打败我羞辱我,因此学武不用我的督促,别的什么也就只有由他慢慢的来了,反正没我教他也活这样大了。
有人向子望提亲,是京城一个开布店的小老板,姓王,年方二十,不过若子望嫁过去已是续弦,据说相貌很端正,媚姨很满意,因为那家人口很简单,一个寡母带一个妹妹,况这个妹妹应该在年底就会出阁。
因此媚姨苦口婆心地劝子望说:“嫁过去,你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少夫人了,上只须侍奉好婆婆,下仅只一个小姑子,况且这个小姑子马上就要出嫁,那找这样好的人家,再说媒婆说了,人家也不希罕陪嫁,以我们现在这样的家境,你该偷笑了,自己好好想想吧。”子望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她是瞅上程仞锋了,但那样的男子,风一样的男子,我想不出他会为谁停留,即使停留谁又知道他会几时又启程,你见过能用手抓住风的人吗?
不过我对媚姨催嫁的态度也不是太赞同,两个男女半面都没见过,就凭着媒婆那张远作不得准的嘴天花乱坠,为讨谢媒金还不是死的都能说得活转过来,就贴上自己一辈子。寒,因此我就说:“媚姨,这事我看我们还是缓着来,事关子望一辈子,首先得子望愿意,然后最起码也得让人实地去打探一下,看看对方的为人和性情,才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对于我的意见,媚姨是不敢轻忽的,因为我是大小姐,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我所显示的强势和能力。我把媚姨留下来顾店,带着子望和秦天出门进京了。
能有这个机会让我多看看各地古时候的人的生活,我很高兴。跟着我的子望不是很高兴,出得门来她一改过去常态,话很少,除非我问,一般情况下都盯着个什么呆呆地出神。迷恋和生活是完全的两码子事,看来她不明白,现在这个社会与我熟悉的社会不一样,女子找丈夫是不可能让他们先谈谈恋爱的,要是我再说个要先试婚什么的,估计会被人沉潭。
就现在这样我让子望自己先看看这个人,自己拿主意,对于这个时空而言都忒新潮忒出格了。那时候男女结亲,双方就如撞大运买彩票,不到洞房花烛欣盖头谁知道自己的另一半长什么样。
我一定不要在这个时空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这样的就让一对不熟识的男女生活一辈子我觉得可怕,何况我已经有过这么多的教训了,如父亲如初恋,这个世上男人自然是有好的,不过我运气背永远碰不上,何况男尊女卑更不是我能接受的。
一路上我们带上了秦天,是因为除了我,他不听任何人的话,别的人也压制不住他。
别人买奴仆享福,我买奴仆是麻烦自己给他当保母,从来不知道童话里也有我的一个角色——神仙教母。我是怎么想怎么吃亏,不过他很好看这也算是个福利吧,这家伙长大后不定是个怎么祸国殃民的料呢,好看得如此天怒人怨,就可惜脾气有些躁,有些倔不是个温文公子样,不然以后不知迷失多少女子的芳心呢。
一路向东上京,不提路上风光。我们只坐了半个月的马车才抵京,打听得位天京城西单的小王家布店,我们就打发了租用的马车,到距布店不远处投了客栈,洗个澡吃顿饭,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到街上。
第1卷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