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继续说:“如何一拍两散啊,现在这情况就象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前面来的是狼后面来的是虎,没有其余的路好走了。”他叹。
“怎么着不好走,驱狼吞虎啊,出让一些利益挑拨,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坐山观虎斗,最后收拾存活下来的一方,有什么不可以?”书里这样的东西讲得太多了,别的不说一本《三国》一本《水浒》看来我都被完全地毒害了。
“驱狼吞虎,驱狼吞虎,”他低吟,“这也不失是个可以运作的方法,嗬嗬,秦静,你是个多么奇怪的姑娘,总有些出人意外的想法。”他原本是距我有一定的距离,现在他说着话向我走了两三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俯看着我,很温柔的样子,一双眸子泛出晶莹的光彩,他说:“要是我们俩能到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活,你会陪我一生一世吗?”“那当然。”
我仰起头来看他,我看到他伸出手慢慢地抚我的发,很轻柔很轻柔的,他掌心的温度缓缓地熨贴着我的心灵,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温度了(赵擎天是个小屁孩他的不算在内),这让我有些想哭。
人是群居的动物,我现在却如一匹离群索居的野狼,渴慕着那每一点的温度,每一点的温度都会让我点点滴滴的记在心里。
第1卷第52章
温暖非常温暖,我觉得漫天的星光都倾泻在我与他的身上,感受着感动着,不过只有一瞬时间。
我是个过份冷静的人,谈情说爱对于冷静过度的人而言实在不是太容易陷入,也许我们少了那根浪漫的神经吧。
就象此刻,我与他之间从来就没有这么的接近过,我与男人之间也从来没有这么的接近珲,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时候,即使我们气息相接,即使他的眸光似水,也不能让我如这夜色波涛荡漾化为一波春水,想不到这样的柔情时分也不能使我迷失。
对于爱情也许我是个怪胎。
从小是看变亦舒的小说长大的,又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些年,脸皮够厚,心够硬,人够冷静,又练这么些年的跆拳道,我想不容易有事能让我惶惶然失措了,任何事任何情况我都能冷静面对,找出最合适的方法对付,或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即使面对的是爱情,我的爱情也不是让人心满怀憧憬,我只知道目前我对王公子很有好感,他也许是亦是吧,跟着他我不会再颠沛流离,我会有稳定的能看到明天的生活的想法了。
过份冷静的人的所有浪漫也就是如此了罢,我要婚姻,爱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装点罢了。
他拥抱了我,“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有你我觉得自己才活得象个人。”眼前是槐花时有时无的郁香,点点的缀落衣上,满衣皆香,耳边有喜欢的男人在细语呢喃,而且睁眼开周围,满目皆是迷濛的星光,朦朦胧胧,是有若无,这样也许就足够了。
对我而言。
“以后叫我业,我的名字是守业。”“业,业、业。”我的声音若风儿低诉,守业他家的老人是希望他能守住他的家业吗?
人不必太强求,守得住最好,守不住也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这个道理我看他在短时间内是领悟不到的。
过后很多年,我不时会想到那一夜,这是个美丽的夜晚,这是无庸置疑的。
再后来他来时,他会为我吹箫,就在院子里,他丰神如玉般的站在树下,白衣发雪,长发若漆,箫声悠扬清清远远地传了出去,隐隐地我总听到有什么和声缭绕,洁白的槐花朵朵的落在他的衣上、发上,好一副美男吹箫图,看到我睁大眼睛地看他,他对着我温温润润的笑着,让我心里一片的平和、舒坦。
有得这样的男儿相拥,来这样也不枉了吧,有时候我会得这样的想。
兴趣上来了,我殷求他教我吹萧,呜呜咽咽的,象情人之间的细语呼唤,感伤却不过哀,缠绵绯恻,一直以来我就羡慕这样的会韵律的人,总觉得会这些的人离我好远好远,仿佛遥不可及似的,现在有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好棒、好养眼,随便也得骗到点什么学吧。
拿来的箫是只好箫,通体翠绿,吹口处有朱红的若朱砂一样的几点痕迹,鲜艳欲滴,但我却不是个有天分的好学生。
我很欣喜很认真的学,却想不到我的音乐细胞清缺到令人难堪的地步,我先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吹不出声来,后来好不容易有声了却呜咽不成调。
再然后日练夜练总算成调了,到他面前现宝时,我吹得连他带来的从人都能躲好远就躲好远,他吹来如此轻松如此写意如此优雅的玉萧,在我这里总是变了味道,我原来是做不成那样的有气质的高雅的人的,通琴棋书画,如诗里画里的人物一般,心里戚戚然。
但他仍耐心地指导着我,我感觉到他是很乐意教我这些的,换句话来说我能感觉到他是宠溺我的,淡淡的,时隐时现地让我感觉到的宠溺。
在这样的时候,在别的人都跑远了的时候,虽说对我这样的老女人表现宠溺让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合时宜,但心底毕竟是欢欣鼓舞的。
这样的男人啊,得之夫复何求。
这天他来得很早,双眉深锁,就无言地坐在槐树下饮酒,又有什么烦心的事了,他不说我也就不问,现下我倚在槐树上吹箫,经过两三个月的努力我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以吹奏一些短的简单的曲目了。
我吹的是娇红曲,都说娇红软绿嘛,也就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这样的意味的曲子吧,能让他的心情好些吧。
我反反复复地吹了好几遍,好象守业已经从不高兴的事情中缓过来了吧,现在他坐在石凳上一边饮酒一边给我打拍子。
“站住,停下!”“什么人?”院子外有人高叫,然后喧哗混着各种声响,是兵刃的撞击声,密如联珠,原站在院子一角的几个从人惊跳过来护在王守业的前面,院子外也冲进来十七、八个人小心地卫护着他。
怎么有这么多人呀,我以为他就两个随从吔,我对王守业的破落世家子弟的身份心里有了些怀疑,破落的世家子弟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吗?心里升腾起疑问。
闯进来的人从高高的院墙上跳了过来,呼,我根本没听着他们落地的声音,好轻功,可惜面对一院子紧张的人众我不能伸出大拇指比划。
细看,哗,天上掉美男子吔,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一下来俩,都是挺拨的身姿,俊美的容颜,一个满脸的笑容,一个一脸的冷厉活象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典型的追债人的嘴脸,不过就摆着个这样的冷脸,他仍好看得天怒人怨,两人是各有各的款,各有各的型。
那冷厉的男子看到我时,那黑而圆的大眼睛的眼光居然比发现了全天下的珍宝还更要亮灿起来了,冰融化了,他的两个下撇着的嘴角立即地变成了往上翘的菱角,冷硬的线条一下子就放柔软和顺起来,就是变脸也没他来得快,不过那变化如同花儿瞬时在我们的眼前开放一样,美好得让人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