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她,她的生病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要没死,我就是一定能收得到钱的。
我躺在床上看书,但心思却转来转去地转不出这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有些烂好心,又会做饭,可惜了她值么多的黄金,要不,留在我身边做一个随侍的丫环一定很好玩。
她居然只用布巾围住胸部和胯部就跑出来了,这女子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个男人故意的想要色诱我,不过就她那身材也不够看啊。
我恼怒地瞪着她,不过她扑到了我的床边。
是太久没有过女人了吧,我看到这女人居然拥有极好极细致的皮肤,没抺干的水滴顺着长发滴下来,顺着她的修长的颈部下淌到布巾掩住的胸部,那里白皙的乳沟清晰可见,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子炽热迅速地从双腿间立即的升腾起来,炽炽的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
我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的腿,笔直而有弹性,如果能伸手摸一把的话……这样的女人居然让我起了反应,我升腾起了一股怒火,是对自己也是对她。
“对不起,能给我件衣裳吗?我的换洗衣服都是湿的。”她可怜兮兮地说。哦,对了,她的衣裳都带进了水里,她有那自知之明,并不是来色诱我的,但我的心里反而茫茫间若有所失。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她的手居然摸进了我的被窝,碰到了我腿上的肌肤,条件反射的我立即地跳下床榻来,她反而幸福地偎了进去,用我已经偎热的被子将自己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女人有没有搞错?
我泄愤似的从衣柜里抓出好几件衣裳全扔在她身上,她抓了一件在被窝里套上无耻地说:“来一齐睡吧,反正都是女人。”
真是给她打败了,一齐睡,现在我不敢保证我的定力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爬不起来了,我想我有些受了凉,你要嘛上来跟我一起睡,要嘛就只好麻烦你另找个地方睡觉了。”她说,看样子她是一定不会爬起来的了,这女人居然将我赶出了被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谁都不会相信,我黑阎王居然被一个武功不高,样子身材都只是一般的女子赶出了被窝。我想杀了她,不要那些黄金了,我要杀了她,这简直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我拿起了杯子,最终却又放下。
我自己给自己解释是我不想在母亲的故居里,尤其是我的床上杀人,那会坏了我睡觉的兴致的。
她的脖子上套着个玉饰,很值钱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凝目细看。这玉饰居然是以前一个小部落的贡品,好象是当时的国君将它赐给了现在梦泽国的明王爷赵擎天的,她是赵擎天的女人,真是该死,我的手抖了又抖,这女人太没有作为女人的自觉了,什么床都敢乱上,我真想一把将她抓起来掐死她算了。
但我终究没有出手,她睡了,不安稳,象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我守着她看回报消息的人送来的信息,她还真的是赵擎天的女人,那小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比他大,既不温柔又不美丽还很搞笑的女人呢,他太该死了,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呢,真是丢皇族的脸,我都想杀了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了。
她病了,怕我不照料她,居然吓唬我说:“要是我死在这里的话,我的鬼魂也就会留在这里,白天有太阳我无法出来,晚上我一定会在这四周逛逛的,到时候你夜里看到有白影子飘的时候可不要害怕,我最多是跟着你一齐逛逛,决不会害你的。”
这就可以吓唬到我吗,她不知道我这一生杀过的人已经数都数不清了,鬼神这些我都是不信的。
我招来剑奴照顾她,剑奴听得她叫我姑娘时,那眼珠子差点没立时地滚出来,在地面上转个两三圈,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无力感,却只能将屋子里的东西敲得震天响来出出气,当真是可怜啊可怜。
后面发生的事就更可笑了,她的病好了,后知后觉地认为我不应该是聋哑人,于是总是蹑手蹑脚地跟在我身后,或者躲在那里忽然的出来,想惊吓得我出声,至于吗?
她早在几里外我就知道了,我不理会她。
所以后来看来她已经接受了我是个聋哑人的事实,心里还很有些替我惋惜的意思,长长用同情、怜悯的目光长长久久的看我,那目光很温暖,让我有将要溺毙其中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居然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她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笑,什么烂名字跟她的烂好心一样的烂,不过我现在是个聋哑人却也不能反对,由得她在耳边一边比划一边絮叨,心里莫名的觉得舒坦。
烂好心的女人要走了,听她自己念叨则要到落霞镇去看她以前的亲人,落霞镇是去桑国国都必须要经过的地方,不会耽搁时间的,所以我便随她去了。
我可以将她抓起来的,但那样我就不能看到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了,她也不会对我开心的大笑了,为了那些温暖,所以我准备跟在她身后,到了时间再动手,这样会省事些,我自己给自己解释。
临走前她还有些伤感,将自己包裹里的银子分了一半给我,还写了什么八大条,其中就有什么要我搬家这一类的,这个烂好心的女人,真是让我无言。
但我将她留给我的银票小心翼翼地收入了腰间的锦囊,那锦囊里原来只装着我母亲的头发,我是想留下人性中温情的一面吧,我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我每天跟着她前行,这女人也不算是笨得谱,居然也有所察觉,不过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发现我的行踪呢,看着她疑神疑鬼的样子,我躲在一旁让我的肚子笑得爆痛。
这天,她从落霞镇上落荒而逃,错过了宿头,找了个荒地烧了一大堆的火,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以前出没过狼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作崇,我从隐身处出来向她走过去。
她在厉喝:“到底是人是鬼,告诉你,是人就走人路,是鬼就归地府,本小姐是人也不怕鬼也不惧的,不管是人是鬼都快滚出来吧。”我知道她口里说不惧,其实心里是深惧之的,还摆出个要迎战的样子,超好笑。
其实她也是很孤独的,看到我与她为伴她也是蛮高兴的,因为她的高兴所以我笑了,她看到我的笑就痴了,我知道她是一直喜欢我的笑的,要不也不会叫我阿笑,看到她痴痴的目光我第一次为我漂亮的容颜感到了骄傲。
然后发生了一个意外,她的手抚上的我的胸膛,这一次她总算应该明白我是男子汉了吧。
我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隐隐期待。
谁知道女人固执起来那是九头牛也拉不转的,她居然安慰了我一大通,然后秀出自己的长腿在火堆旁为我跳了一支舞唱了一支歌。
那支舞她是露出了自己修长笔挺的一双长腿出来跳的,那双腿真的很美,我是不应该看的,无论以什么地方的规矩而言,但我还是看了,看来我并不象我原来以为的那样讨厌女人。
我是江湖中人我一直以为我对世俗的看法都应该是太太太离经叛道的了,但她的那首歌,天啦,卫道士们不将她烧死都有违天理了,连我都想立即地冲上去捂她的嘴拿一件大大的衣裳将她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不让任何的男人看上一眼了,包括赵擎天,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完全彻底的笨蛋。
我们又上路了,我刻意地选好一点的客栈好一点的房间住宿吃喝,这女人这一路行来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吧,但她居然抢着去付帐,一边又暗暗地心痛着自己的荷包,这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说,怎样说怎样无言。
离桑国国都是越来越近了,但我的心如沉进了一口古井,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暗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了,她是我已经收了订金的业务,这次的收入应该算是最高价码的但我却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要是她知道我是黑阎王,会是个怎生的情形,要是她知道我带她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情形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