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赵擎天或者刘义道的内应的暗人吧,她做她的任务,不过对于我来说则是死生的大事,所以我是要道一声谢的,虽都说大恩不言谢,但谢一下心里总觉得没欠得这么多。
“谢谢你。”我说,她笑着说:“你是我的义妹,都是一家人救你是应该的。”我几时又有这么个关键时刻起作用的义姐了,我有这么的有先见之明吗?我自己都表示怀疑。莫不是以前秦子盼家的亲戚,不过就凭那家子,还有可能结识这些三山五岳的人马?
看到我苦恼的快速思考的神情,她摇摇头笑说:“你没与我朝过相,我姓雷,我叫雷凤。”天啦,义父的女儿,还当真是没朝过相了,她看过我的样子,而我仅是看过她蒙面的样子,很想好好亲热一下,可惜现在却不是好时候。
她解开我的束缚,扶我起来,我舒活舒活手脚,立即地想起来杀他妈的一两个人来解解气,反正在那时代杀了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了人自然是不用坐牢的。
被囚禁了这几个月,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的差点没尿了裤子,现在自然是气不顺的,喀嚓个一两个还应该是蛮解气的,因此我说啊,人的暴戾之心就是这样来的,由恼羞成怒这么来的。
国师又在鬼念鬼念的了,屋子里的人都抱住了脑袋,我的头很痛,象一千个一万个小鬼头,在我的脑袋里拿着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一样,专敲击在痛疼的鼓点子上。
我忍不住就要抱头狂呼起来,赵擎天与刘义道一出左手一出右手,分别将我抵在我的左右额头上,两边都有柔和的气息传过来,一边偏暖一边偏凉,但头痛却缓解了。
三个道士也没闲着,他们站成的三才阵法开始启动了,三人身穿的葛衣无风自飘,左上手抚眼右上手抚胸,三人一人一句的接着长吟一些奇怪的,我听不懂的一种语言,我只听得是些什么猛里麻哩恍恍兵兮(音译),这样莫名其妙的语句。
头痛完全消失了,地上那些高呼低叫的抵御头痛的人也止了声音,国师的法宝还真是不少,又拿出个黑乎乎的小碟子模样的东西扔向空中,那东西旋转着旋转着,越转越急,尖啸声长起,武功在此时还真是没什么用处。
打斗中的人又赶紧纷纷地坐下来,运气抵御了,也就在这时那为首的瘦道人就象芃唱一样地一人拿了一对钹一样的东西,我以为它们发出的声音一定是浓厚柔和的,谁知那声音象是杀猪刮铁一样的尖利刺耳难听。
大家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太难听了太要命了,国师的脸色却完全变了,变得象死人一样的发青苍白。
很快我就明白了他变脸的原因,就在那些声音的刺激下,国师老婆的嘴里一下子冒出个白色的珠子来,灿亮无比,无所依附地向着空中冉冉地上升,就象太阳升腾时的光景一样,我都快让那景色迷住了,这个小小的灿亮的太阳。
国师手捏法诀指着那白珠子牵引着它向下,想让它重新回到他老婆的口里,珠子一下子上又一下子下,就如乒乓球一样弹跳着,但道人中的一人突然厉喝道:“邪不压正,天生天灭,来时已过,去则归尘,不得迟误,急急急如律令。”在那道人的喝声中,那珠子一窜老高,突然在空中四散开去,若流云四散。
第1卷第100章
目注那流散的珠光,国师踮脚伸手疯狂地左右追逐,上窜下跳却毫无所获,甚至他脱衣如捕网捞鱼一般的捕捞着那珠光,有一丝光终于被他握在了手里,他小心翼翼地握着片刻间那光却渐次地黯淡消亡,终无痕迹,他也就停了心,一时心无所依一样地站了良久。
他—国师如丧考妣,垂头丧气不在念咒发语,仰首向天,只是啊,啊、啊地惨呼一阵,让声音凄厉地在这个地下室里撞击回响,让我的心里都不由自主地酸楚起来了,这么一个大恶人的悲伤也同样的感人。
他的心里大概是在流血了吧,他已经是完全的绝望了吧,不然的话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可以悲惨凄厉到这种地步去。
响声未绝,余音袅袅,他突然放弃了先前的各种攻击抵抗动作,任他手下的人阻挡住赵擎天与刘义道的人,默默上前抱起他妻子的身躯脚步沉重地踏出了地下室去。
他要干什么?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地下室里的人缠斗好一阵后,终因国师这一边群龙无首,赵擎天与刘义道等力毙多人后,有些见机快,本事高的人也退出房间后,我们追出了白色房子,看到谷中一大堆的人围在那时。
那里用柴禾架成了一座高台,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冒出一股子焦味,而国师抱着他老婆就端正地坐在那烈火中,火焰吞噬着他们的身躯,火舌狂舔着他们的衣物肌肤,发出滋滋的声音。
有些人跪在高台边哭,国师只是端然地坐着,这国师这是怎么了,按道理说他用不着这样啊,“三叶道长,为什么这国师要自杀呢?”白若文看样子也疑惑,他与这些道士好象很相熟也就问出来了。
“我想是因为那女子的魂魄在刚才散了吧,桑湛清就是上天入地也不可能收集齐她的魂魄了,所以完全绝望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不过为一个女子如此,值得吗?真是堕落。”一个道士唾弃地说。
就是刚才那珠光就是国师老婆的三魂七魄吗?完全绝望的人选择死亡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不过作为修真之士这样的说话,岂不是有些失了出家人的慈悲,我心里有些气闷,若不是他们来救了我,于我有恩惠的话,我想我当得会出言反驳的了。
“这样最好,他们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在这里生活会扰乱生命的轮回的,尘归尘、土归土,那来的就得回那里去。”另一个道士冷冷地说,我们能回得去吗?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只是十年一觉蓝柯梦吗?
这道士冷冷的语声中一定包括着我,我的理解绝不是单一的敏感,他没说出口没说得明的话的意思里是国师和他老婆死了,我也活不久了吗?我也得尘归尘,土归土了吗?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看着台上紧紧相拥的两人,坏人也有情感,那情感也不能说不真,我坐下来算是劫后余生了,但心里却不是很欢欣,因为眼前这一幕,因为心里的疑惑吧,赵擎天盯着我过来了,龙行虎步,如狮子搏兔,可怜的我就是他爪下的小白兔吗。
应该这兔子不会有别的人来做,现在狮子的脸色青青的,要来清算总帐了吧。
兔子该怎样反应?
我不知道,谁来教教我啊。凭着本能,我嘿嘿地干笑着,谄媚地笑着,身子直往后缩,天啦,后面来个依靠吧。
“白师兄。”白若文离我很近,人又是我能叫得上号的,再加上他一向是以惹恼赵擎天为已任的,一同过来接受风暴的洗礼应该没啥问题吧,嘿、嘿、嘿,可人家不是傻瓜,看出了赵擎天的真火后,才不愿意帮着我一起背这黑锅呢,也干笑着脚底抺油地溜了,那动作干净利索得让我直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那张帅帅的怒颜,我一边保持着僵硬在脸上的假笑一边后退,立求将他的怒火燃烧到我身边时挡在最小的范围内。
但这小子是真的假的,一步步进逼后,我先还在他的脸上隐约地看到了一丝笑意,后来那笑意却凝固起来变成了冰块,就差没立即地将我冻成冰柱,怎么回事?
我后退的身躯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故意地飞身在那里让我撞上去的,因为先前我就看过了,在我的身后除了不会说话的山壁外,是没有别物的。
那个人是刘义道啊,让他看到这样的情形,饶我是个厚脸皮,那脸上也立即地火烧火燎起来了,那脸上的红晕直从头面上窜焰到全身,连脚趾头这些地方都不自在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除了保持我那可怜的僵硬的笑容外还能再干些什么?忽然心里灵机的一动说:“你们之间有事吧,你们谈,你们谈。”刘义道是来向赵擎天讨要他此次行动的酬劳的吧,借此时机学白若文一样脚底抺油应该是可以行的吧。
但却就是不行,刘义道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说:“你不愿意跟他走,是不是?”“嗯。”没经大脑的回答,不过我愿不愿意跟赵擎天走关刘义道同志什么事啊,他岂不是有些管得过于多了吗?我当然的不好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