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的手,不过我只是凝聚了内力在这两根手指上罢了,所以效果还算是差强人意。”哼,有内力了不起吗,我就是想打掉他那一脸自得的笑,那笑让我极端的不舒服,也许是妒嫉犯了,不过问我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
因此我也顾不得原有的打算,就是不理他,任他自说自话这样的打算了,当下我故作十分不在意淡淡地说:“是我就用脚踹,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他的手爬上我细细的脖颈,麻酥酥的,“怎么了,想捏碎我的脖颈吗?”我努力忽略那种亲密的感觉,故意冷言冷语地说,他这样的温柔到底干什么?他这么的想当个帝王,何必苦留我一介平凡的女子在他的身边呢。
帝王,那是个什么概念,自古多情空余恨,帝王就是让众多貌美年青的女子前仆后继空余恨的家伙,帝王就是那个可以名正言顺拥有三宫六院的家伙,就现在屋子里只有五个我不还搞不定呢,以后我会有多少姐妹,三千个不为多吧。
赵擎天要是能当王,他是如此的年青俊美丰神俊朗,然后有权多金,天下女子还不得铁了心的往他身边凑,他能不收?
帝王多御妻是体制是体统还是体面能让自己权势更加巩固,我不相信赵擎天能做到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为我而废后宫,那我不得被天下的那些盼望着能与皇族通婚结亲的人们活剥生吞了。
任谁都能想到,一朝选在君王侧,君主上了心喜欢,整个女子的家族都能得到封赏,鸡犬升天也不是不可能的,譬如杨贵妃,姊妹兄弟皆裂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多么的让人向往。
在最初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赵擎天的三年之约后,午夜梦回睡不着时我细细地回想过来,我还能等吗?不如归去,也许在他的心里还能占据个与众不同的位置,何必等到老,等到死最终却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多情自古伤别离。
昨天求赵擎天欧阳守业的事时,心里对他不肯助欧阳守业心里自然是气的,不过却不至于口不择言,我是谁,秦婧玉,活了两个时空的人,也算得上见过些世面经过些事情了,能这样的沉不住气。
在我的心里毕竟是赵擎天比欧阳守业重得太多,一个是朋友一个却是丈夫,何况赵擎天说得也在理,朋友之间可以肝胆相照,但却不能为了朋友就白白的送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人贵有自知之明。
也许有人会说我自私、冷血,不过人活在世上自保毕竟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但赵擎天却不放过我,伟岸的身躯无言地就凑过来了,在我的背上轻擦带来一股子电流,我忍着不理他,不过却不能堵住他的嘴,听得他说:“用脚踹自然也是能进来的,不过那力度要是控制不好,你坐在这里岂不是误伤了。”
这家伙偏会往我心上柔软的地方戳,我咬咬唇欺他看不到我目前脸上的表情,也不去多理他,声调放得跟南极的冰雪有得一比,我说:“昨儿晚上可不是误伤吧,正伤都受过了,还在乎误伤,明王爷你真是会说笑。”
他噎住了,身体僵了一僵,然后语声艰涩地说:“对不起了,婧儿,不管怎么说对你动手就是我的不对,你要高兴就打回来好了。”这是他最低姿态的道歉了,我还要怎样?我也不知道了,这家伙硬是让我已经有了决断的心,犹疑不定患得患失起来了。
苏宁儿是你既无心我便休,而我却是要不起啊,我一个现代的女性,怎生也不能不堪到与三千个女人共夫吧,不是我爱瞎想,越到后来我越明白,这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
赵擎天要造赵云霄的反,那有这么容易,成功了我这个丈夫算是分了二千九百九十九份出去,失败了,我这个丈夫也当然是保不住的,他不肯跟我一起过平民的日子,我却是过不来后妃的日子,这时离开最好,是不是。
我竭力忍住不转过头去投入他的怀抱,我知道那温暖的怀抱一进入我就会万劫不复的,我不想万劫不复,尽力忍住汹涌叫嚣的眼泪。
我全力维持住我先前冷淡的口气说:“痛在心上了,也烙在心上了,还怎生的打回来,再说我们之间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这点呢?”
“你怎么还这样说,你还要我怎么做,今天你知道我这一天是跑到那去了吗?我去找了欧阳守业,那个该死的欧阳守业,我告诉他我可以保护他出梦泽国京城去,但人家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赵擎天再也听不下去我的胡诌了,他一把揪住我摇晃着。
我感觉他这摇动比今儿那大风里的树梢还来得激烈,让我的头发晕,胸口发闷,心里只想吐,当然更想的还是能好好生生的纵情地大哭一场,最好是哭倒在他的怀里。
但我不能这样做,他已经这样的拎不清了,我不能再拎不清了,他没了我这包袱跟在他身边,对他举事更好,我已经成了他的弱点了,他居然会去问欧守业?!
这个傻孩子,今天我白天就已经想明白了,欧阳守业是绝对不可能肯走的,赵云霄的手里不光捏着他们两夫妻的命,还捏着原大槐千千万万个曾经依附着欧阳守业讨生活的人的命,昨天我的想法也太天真太幼稚了一点。
居然连这都想不明白,欧阳绝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温润如玉的男人,绝不会是无骨气的人,也许不过多久,他就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我能想象到他的结局,在这个乱世的结局,除了叹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是神,赵擎天自然也不是,那能面面俱到啊。
第1卷第160章
我极力地压住不过汹涌就想就此在我的脸上狂纵狂飙的泪水,对着他叫嚣道:“那怎样,那是你与他的事,关我屁事,你还想怎样,打死我还是摇烂我还是揉碎我,随便你了,反正我意已决,不会更改的。”
“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这完全不象你了,”他怔住了,极是沉痛地说:“还是你吗?”
“不是我,是鬼吗?”他听了我的话后,就象见了个活鬼似的怔吓住了,好半晌才颤抖双手,慢慢地柔柔地伸上来抚我的脸,那种温暖的绝望的触感,让我的心也为之震颤,但我知道再任他碰触下去我会忍不住泄了自己的底的。
因此我坚决地貌似厌恶地侧开了我的脸。
赵擎天讪讪地放下了手,放开了我,然后深深地审视着自己的双手,不再看我,他垮下他的肩膀,极缓慢地走出了房间。
只留给我一个夏夜里最萧索的背影,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飞扬跳脱的那个邪魅的赵擎天会如此的落寞,我看着他的背影,宽阔的肩膀下塌,活象老了十岁似的,天一下子特别地暗了,酸酸涩涩的液体直往鼻腔里钻。
我仰了仰头,任眼泪回流入心,那一种酸涩上世间任何一种味道都形容不出来的,我无视自己的心自己奔腾的血液和自己的呐喊,在他的身后如一个泼妇一样的嚷嚷:“现在侍候我的人我不喜欢也不习惯,你还是把茹儿给我送回来吧,赵擎天这个要求你总不能不答应我吧。”
他停住了,也不回头,仰头看天,良久我听得他有些疑问的口气说:“你要茹儿?”“是的。”
“好。”他简短地回答一声就径自走了,扔我一人在这夜色苍茫中,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孤单过,在这一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因为我的闹腾我们就这样的分了,分了,分了吗,这一段情就这样的结束在我的手里了吗?这不是我想要的吗?不过我怎么能听到心底呜咽的声音,我不想去细理,现在我受不住,这样的决定是最好的最理智的,以后会庆幸我安慰着自己。
但安慰尤其是自我安慰那里会如此的轻易就奏效。
此时的天气是难得的夏季中,凉爽如风的气候,对于人的感官来说,应该是感觉极舒爽极舒爽的,但我却双手抱着膝,坐在房中,只觉得心冷,曾经的温暖不在,是我自己推开的,没什么怨言是我可以说的,我甚至不能向别的人抱怨和申诉,换一点点的安慰。
我低低地哼着一首歌,完全是无意识的:
把每天当作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