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如今呢?”
“如今我不会算计你,也不会让任何人算计你。”赵仁认真道。
“不,我问的是你如今是打算同我一刀两断呢,还是与我山盟海誓。”我坏笑道。
赵仁脸色一僵,半晌后才迷惑地道:“先前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喜欢你?我还要说什么才算?”
在同赵仁多次的交谈里,男子与男子的那种事恐怕在他看来是有违天理伦常的,他似乎以往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是而此时要他说出这些话已实属不易。
见其无奈愤然的样子,我再也没忍住咧嘴笑起来。糟糕,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人了。
我掰过喜欢的人的脸找准位置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赵仁怔愣了一会,却没有像先前如一块木头一样无丝毫反应,而是渐渐开始学会像我做的一样回应。
我心中因对方这一举动涌出一股难言的感触,但却没多少空闲去思考这种感觉的来处,渐渐吻到动情处,对方的手已不自觉的攀住我的脖子,唇齿交缠间心中是我从未有过的激荡。
没多久,我的动作轻柔下来,嘴唇在其唇角若有若无触碰着,慢慢转移到他耳边,轻声道:“赵兄你瞧,你我同为男子,如今不也快乐的很?”
赵仁耳廓陡然红了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俊秀的脸庞如今像是映上了一层晚霞般通红。
我笑得肆意,唇重新压回对方的唇上,不过这番只是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先前手便趁对方不注意,不规矩地伸进对方的衣襟,忽然触到其左肩,手指不由在其绷带上轻柔地摩挲。
我抬头看见赵仁面上带着因为方才的呼吸困难而尚未褪去的红潮,睁着那双明亮如同星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不由有些无奈地道:“赵兄可千万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你伤还没好,在下若一个忍不住干一些罪大恶极之事,那可真是大大的罪过。”
“此番倒是正经起来了?若真这么正人君子,怎么还不把手从我领口里拿出来?”赵仁说。
我面上毫不尴尬,听话的把手拿了出来,认认真真地将对方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在对方唇角亲了一口:“今日赵兄因我的缘故受了伤,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只得留到下回再干了。”
赵仁老脸一红:“你说话一直是这么流氓吗?”
“赵兄不喜欢?”
“……那倒不是。”
“那便是喜欢了。”
赵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片刻后,破天荒的对我的调戏没反驳,明亮的眼中带上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他没说话,答案却再明显不过。
我心中一动,又一次吻了上去。
……
坐在对方身边,我有一搭没一搭同赵仁说了些以往不便说的宫闱趣事,看着赵仁睡着后才轻轻起身。
真的要好好好注意一下了,虽说只是一瞬,可我方才却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动了心的。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如果把自己陷进去,真的就危险了。
继续同赵仁纠缠,将来难免扯出许多事事非非,不日若我真的爱上此人,就不会那般容易放下,也势必会交出我的全部和这人分享。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样的觉悟。
虽然,就在不久前,赵仁道出那句是时,我的感情第一次险些压过理智,就我二十年的经历而言,这于我并非一件好事。
我看着熟睡的人,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过对方的面颊,叹了口气。
☆、扑朔迷离
走出房门后,天色已晚,我转身刚打算回房,却见一人站在不远处的庭院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常副将不是该去好好照顾军师么,此番怎得这么有闲情雅致站在这里赏月呢?”
常晏没理会我的讽刺,静静看着我面无表情道:“军师已经睡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挑眉:“常副将别说笑,可莫要忘了前几日萧某险些命丧西岭,近一半是拜你所赐。萧某没主动去找你麻烦,你倒送上门来了?”
“同我打一场,若我赢了,你便滚出神武军。”对方冷冷道。
“哟,”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是要替你家军师出头?你也就这点出息?”
常晏垂眸:“来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愿,军师因为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连我的手下都打不过,怎么来报仇啊?”我懒懒道。
“你这种出了事便靠手下之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对方面色浮起一抹冷笑。
话音刚落对方的手便已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我的脖子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