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_分节阅读_2_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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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_分节阅读_2(2 / 2)

这么的,顾青城想禁锢住这燕真,叫他日后只得听自己一人差遣的想头也给断了,因他日后直接就由庄主那儿领命,横竖与自己也是没什么关联了,而以他的才干,定必事事叫庄主满意,那样就不必用太多时日,庄主对他的指望一定大过对自己的。

顾青城光是这么想着,都觉得心中有些寒意。但也不曾在他父亲面前显露了出来,只听着他父亲认真交代燕真的一些事。这顾庄主走后,燕真还想留在他大师兄这儿跟他说会儿话,哪知他大师兄一副不大舒服的模样,他也就不便强行留在他大师兄房中,只关照他大师兄要保重身子,便退了出去,回他自己厢房里去了,也好准备一些明早去冶铸房要用上的东西。

这天晚上,三更将阑,这夜里的凉气都起来了,这个顾大少爷还是睡不下去。在他那床绣了大红牡丹的衾褥里翻滚了一会儿,还是合不笼眼,心烦意乱的滋味他算是尝到了。他平日里就心事重,这会儿一想到他师弟凡事都压过他,日后一定在众人心里的地位是要将他取而代之的,那他日后可如何服众,一想到了这些个,他便夜不能寐,索性坐起身,披了身衣裳就朝屋外走。

这夜也巧,本来像燕真这种吃得睡得的人,是一合眼便直睡到天明的。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晚膳时汤喝多了,竟然起更了,顾青城披了身单薄衣裳出房门时,他正好也出房来要去茅房。一出来便见他大师兄披着衣裳像是要朝小榭外走去似的,便问:“大师兄,这么晚了,你不睡吗?”他大师兄一晚上都被这人的事情烦扰住,哪知出房门来透口夜里的凉气儿还要见到他一张脸堵在眼前,真是烦不胜烦,小性儿上来,索性连话都不要跟他讲了,只刮了他一眼便直朝小榭的那院门外走去。

燕真在后头叫也叫不住,加上他又内急,便先跑到茅房里去解手去了。他还当是他大师兄只出小榭在那个院门口站站,哪知他出茅房后走到了院门口又不见人,他还折回他大师兄房里,想看看是不是人已回到了,哪知也不见人。他就急了,想着之前也不见大师兄穿戴齐整了,只那样散乱地披了件单衣就到外面去瞎跑,谁知在外头会不会遇上什么不测。且哪怕没有什么不测,这夜也凉了,他穿得那样单薄,定是要受凉的。

燕真由他大师兄房里出来便追出了小榭。这整个青城山庄是建在一个矮山坡面上,几乎占据了一个面,而这矮山头的另一面是荒着的,也没有人家。顾青城其实是往那头去了,而燕真不晓得,还当是他大师兄还在这一头,只是往坡下走去了,因小榭建在这一侧坡面的较高处,他大师兄若想四处转转去散散心,也就只有就着坡往下去。

燕真找了一会儿,就是寻不见人,只得又往小榭那个方向上去。他又回了一趟他大师兄房里,还是不见人,想着都这么晚了,大师兄还这么不懂事,不晓得要好好地睡下,真是把人急死了。他只得又出了小榭往另一头找去,哪知越过了山头,就见他师兄在坡顶坐着。他也是觉得奇了,这样的天,既不见月亮也不见星星,有些雾蒙蒙的,也不是说有什么夜景可赏,就是这样一片黑,也不知他坐这儿是要做什么。

风吹在身上有些凉,燕真就挨了过去,想劝他大师兄回房早早睡下,别明早起不来。哪知坐过去才发现他大师兄身前有只小狗。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一只小狗,瘦弱得不行,一看着就像是有三日都不曾吃过一点东西的样子,怪可怜见的。燕真挨着他大师兄坐下,问:“大师兄,哪儿来的小狗?”顾青城抬眼看看他,不想跟他讲话,好容易磨蹭了一会儿没有开口应答,最后又见怪僵的,便还是应道:“我也不晓得,想是这山后头的野狗吧,这山后荒成这样,这狗也不晓得要觅个别的地方住着,留在这里瘦成了一把骨头。”燕真见这小狗脏,就不想让它挨着顾青城挨得那么近,于是伸手将它拨远了点。那小狗唔咽了一声后,又回来了,非要挨着顾青城的腿肚子。顾青城也不是爱这狗,就是非得挑出点燕真的错处来,好数落数落他,就讲:“你做什么将它推那么远,这么可怜一只狗,你也看它不顺眼?我还要将它带回去养呢,你可别欺负它。”说着,还拿手指头勾到这小狗的颔下,柔柔地挠着。这狗怕是都能有几日没吃上东西了,这会儿却像是已经把要吃东西这样的第一等要紧的事给忘了,只管给顾青城挠得直着脖子不肯走,密密地贴着他那侧腿肚子。

燕真就在想着:大师兄心地真是好,连这些猫儿狗儿的都喜欢他。

跟着,燕真就劝他大师兄快些回房去睡下吧,这么晚了,还在这侧荒岭上席地而坐,天上凡是有光亮的月啊星啊的都不见,黑雾迷空,阴风阵阵,怕是明儿要下场大雨的,若还在这里吹着这入夜的风,那不用等明儿,等会儿回去就得头疼身热的了。

顾青城也坐累了,就起身要翻到那头、回去小榭。只是起来往回走时,似乎将他说过要带回去养的狗给忘了,也没朝那小狗看。那狗只是一路跟着他,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有条狗正跟着自己,也不大理会,跟着便跟着吧,他小榭里也不差一条小狗的口粮。

只是他回了小榭便回房要睡了,那狗还想跟着他进房的,可燕真怕那狗脏,把他大师兄的房里都弄脏了,便将那狗抱着去这小榭中的火房里找了些东西出来与这狗先简单填饱肚子,再抱着它去柴房,他去拎了些水回来柴房给这狗简单洗了洗。将这狗洗完了后,又找来一条干帕子将这狗身上的水抹了个半干,还有些水汽将那狗毛贴在它身上,好在这狗毛也不长。

这一切都弄妥了后,都四更天了,他打了个哈欠,便抱着那狗,想送进他大师兄房里的,哪知他大师兄房门紧闭,他又想他大师兄怕是都睡下了,也不好在这会儿打扰,于是便抱着那狗暂且先回他自己屋了。

☆、第6章

第二早,顾青城与燕真房中都已传了早膳,下人们在摆膳时,那只小狗就由燕真那房的门帘处拱了出去,一路还是要溜到顾青城房里。顾青城是个顶没有心思的,用着早膳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腿上像被什么东西扫来扫去,才朝圆台底下一看,竟看见一只狗用细弱的尾巴扫他的小腿,还要想上好一会儿工夫,方忆起这狗是昨儿晚上在后山那里拣的。确切说,也不是他拣回来的,是这狗自个儿跟回来的。这会儿竟还在他院中,身子还是一样单薄,就是瞅着比昨儿干净些。

于是他便撕了点白馍蘸了点菜汤,弯下腰去将那馍递到这狗嘴边。这狗就吃了起来,吃完了就只顾着伸舌头细细地舔着他的手,他怕这狗身体过于薄弱,若将吃的都扔在地上叫它吃了去,怕不一会儿工夫,这狗的肠胃就会不适,到时又得闹腾,想了想便将这狗捞了起来,自己一边用着早膳,再顺带喂这狗吃些。

他用完早膳后,川儿便进来要将碗碟收拾了,一见自家少爷腿上竟有只狗,便问他少爷那狗是打哪儿来的,他少爷答他说是昨儿在后山上拣的,还让他今日去庄上问问那些年长的可有以往家中养过这种狗的,问问都给吃些什么,怎么养。川儿应说好的,便收拾完了退下了。

这时,燕真也用完了早膳,来他这处,是要知会他一声,因他等会儿要去冶铸房了。这大师兄见燕真来了,立时没有什么好气儿,眼瞥向别处。燕真不是很明白这大师兄是为什么着恼,由昨儿看着就不大对头,还一直恼到眼下。怕他恼的不是别人,就是恼的自己,不然也不会回回见自己就端上这样一副脸色,可自己也没做什么招他恼的事啊。燕真站在那儿穷思极虑也分辨不明白,想了想便换上一副很喜气的脸就趋上前来,要逗他大师兄开心。

他大师兄本就是在恼他,因自他来后他就一直有一种无力感,觉得他自个儿怕是往后都在才干上拼不过他,这种再难出头的感觉便一直萦回在他胸口,也因此总是一见他就开心不起来。他哪知这会儿这人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上前来逗着自己说话,避不开去,反倒看久了那张脸就也觉得好笑了起来。一笑出来,这人还更来劲了。

直说到最后,这人说是要去冶铸房了,庄主要交代事情做呢。顾青城一听,又开心不起来,脸上眼见着就沉了下去。燕真一看,还当是这“小美人”见自己要去干正事儿,不能陪他了,便又恼了。燕真心中又暗暗思虑了一番,想着:是了,难怪他由昨儿起庄主说了要我去冶铸房开始便一直脸上不大好看,定是恼我由今日起去了那里,不能时时陪着他了。

燕真竟想到了这个上头去,也算是他自作多情。他当他小美人是一个多情的,他哪里知道这小美人不说是无情无义,但终究就是一个石心木人,天生生成的就是比旁人少一些情呀爱呀的。

可燕真光是想着他小美人是一个为了他这样多情的,心里就不知道要开心上多少。一开心,便只顾着对顾青城说道:“你可别着恼,我向晚时分便回来陪你可好,我们一道用膳。”顾青城哪是他想的那样的意思,当然也就不晓得这人说的是什么,什么陪不陪的,只当没听见;一道用膳,倒未必不可,一桌上吃饭,倒是可以听听这师弟在冶铸房这一天里都办下了哪些事,有这师弟向他汇报汇报,倒也是能叫他放些心下来的。

而这顾青城平日里是不大爱往冶铸房那样的地方跑的,烟燎火气的,还有叮叮咚咚的大铁榔头砸击生铁或生金的锻造声,顶烦的。故而他本人若不是有什么非得亲身下去监工的时候,是不大愿意往那头跑的。这回燕真去了那里,他即便心里再想跟着一道去好时时监视着这师弟,也是不能够了,只得留在自己房中,拿纸描些图样子,又或是用戥子称量些配料。

他听他师弟那样说了,便抬头看他师弟,点点头,讲:“好的,你去吧。回来我们一起用膳。别太累。”他关照这句,也只是不想他师弟在众人面前显出一副太过上进的样子,却又叫他师弟误以为他小美人心里疼他,立时一双眼里净是感慰的神色,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掀了门帘子出去了。

顾青城见他师弟走了,便将膝上小狗兜着肚子托着摆到了地上,那狗只管腻着他,蹭着他腿肚子还想要再坐到他大腿上头去。他便拿手指头搔着这小狗的脑袋,对它劝道:“乖,我一会儿要称量那些粉啊末的,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叫你这小东西张口就舔,那还要不要小命了?”可他只顾着打发这狗离他远点儿,也不见有什么效用,这狗死活要赖着他。

这时,可巧川儿进来了,手里还拿了根肉骨头,说是他今儿为了问养这狗的事情,还亲自去送了趟厨余,正好管火房的林喜吉就给了他一根余下的肉骨头,叫带回来给这狗吃。小狗一闻着那味道便跑去了川儿脚底下蹲着,抬头往川儿手里看。顾青城便正好趁这工夫将这小狗远远地打发了,倒不是因他嫌这狗烦,而真是他一会儿要做的那些功夫,手上难免沾带些不能往嘴里送的东西,这狗又爱舔他手,保不定什么时候就叫它舔到了。

他这一个上午,就在他的房中一面配料、记录,一面想着他师弟在那处冶铸房中是怎样的形景。至午膳过后,终究是有些不放心,似他这般小心眼的人,哪里就容得下放他那师弟在那个冶铸房里与一干人等相处融浃。于是便想着不如去看一看,哪知这时他娘亲打发了一个小厮往他这院儿送了一盅清润的炖糖水,说是那日于花厅中用膳就听他嗓子不够清,声音有些微发沉,正好今日命人炖了这糖水,便叫人送一盅过来,让他务必喝下,润润嗓子。

顾青城便命川儿接过那只膳盒,收下了。而他其实最厌恶喝这些甜的东西,他觉得这些都是女人才喝的,而他也不觉得自己嗓子有什么不适,便更不想去喝它。只是平日里他娘亲总爱一会儿看看他这儿有没有什么事、那儿有没有什么事,一有些什么叫她瞅着不是很好的,就爱管上了,不是非得往他那房中添减些物件儿,就是非得炖上些只有她们那起姊妹娘们儿常日家喝惯的东西也非送到他这一头来逼着他喝。

川儿素来就晓得他这个主子的性子,自然是提着那个膳盒立于原处,也不敢说上前来揭了那盒盖、将那一小盅润燥的糖水儿取出来交与他少爷服用下。他也明白他少爷的心思,那样的东西看着也确实怪腻的,叫他喝他也是不要喝的,只是见过那么一回两回庄上的小姐们喝得像是很美味的样子,可这不代表爷们儿也是喝得下去的,偏夫人就是不了解这样一层“男女有别”的缘故。

川儿呆在那里,正想着倒了也不好,舍我其谁,不如自己便将它喝下,也不枉平日少爷待他的好。

哪知少爷一起身,便道:“川儿,走,提着这盒子,咱们去冶铸房去。”川儿也是一个聪明的,想着少爷定是要拿这个去给燕公子喝,心里就促狭地笑上了。因那日初次见燕公子时就被他吓得不轻,以至之后晚晚但凡发了恶梦都像是梦见被那个燕公子盯着看似的,他便也恼那燕公子,这回一想到要叫燕公子那样一个身量又高、身形又壮的人喝这一小盅甜腻腻的东西,他便觉得像是报到了仇一般的爽快。忙应道:“哎!”可还未踏出这房门外,便想到一事,回他少爷:“少爷,这膳盒是夫人那儿带过来的,路上怕见到什么人认出来,到时叫夫人知道你没喝她命人炖的东西,又是一番口舌,你可等我速速去换一个咱们院的盒子来再走。”他少爷夸道:“还是川儿心细,办事妥当。”

川儿换了一只膳盒,将那盅糖水摆了进去,便提着那只盒子跟在他少爷身后,主仆二人出发去西面近山坡脚下的冶铸房了。一到了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妥。只见那处冶铸房像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方盒子,里头不多光亮,因这打铁炼金的事得避着光做,里头倒也借着些日头的光,可就是不强。顾青城最不喜进到这个里头来,不过为了监视,还是进来了,见他这新的小师弟正举着一个模子,于一个角落里和他们派的三师兄商议着些什么。先是这三师兄眼尖,发现了他们大师兄来了,便开口叫道:“大师兄。”那燕师弟才转过头来,一看他大师兄来了,自然心喜。

这燕真忙了大半日到眼下这会儿,倒不曾有片刻是想着他小美人的。他这人在这方面确实是个真爷们儿,与他大师兄是大不同的。他一旦打制起兵器来,是定有十分的上心,心无旁骛,哪怕平时是有多挂念他小美人都好,在冶铸房里也是想不起他来的,心里只有那些眼前要紧的正事。相较之下,顾青城就是弱多了,做了一上午的事情,满心还都是那个燕真,不管是恨他也好“爱他”也罢,总归是将他摆在心上,萦绕不去的,还好做的都是些心熟手熟的事情,不然真是会频频出错。在专心一志上头,他是怎么都比不过他燕师弟的了。

顾青城点点头,问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们都回了他的话。跟着,顾青城便要燕真跟他出来,燕真便放下模子,跟着他大师兄出去了。出去后,只见他大师兄对他说:“师弟,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整个人都燥得慌,我这儿有一盅甜汤,你把它喝下吧。”他师弟眼里又是感慰,哪里还想得到那是他坏心眼的小美人不要喝了,才硬是塞来给他的,还要编派那样一个堂皇的说法,便说:“好。”

这下,可就遂了川儿的意了,忙不迭将膳盒打开,还将那盛着甜汤的盅恭恭敬敬地递到燕公子跟前。那盅是像枚两头削平的枣儿一样的形状,看着像是对半开,那盖子有一半盅身那么高,可其实将盖子揭了去,就见里头被盅盖盖往的地方还有高高一截的,这样是为了保住那股热乎气。

盅盖刚一揭开,顾青城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他顶讨厌那样甜丝丝的味道,本以为燕真也是一样要皱眉,却最终会因为盛情难却而仰头闷下这一盅甜腻的东西,哪里晓得燕真竟喜滋滋地接过那一盅甜水儿,慢慢喝下。

顾青城蹙着眉,还有些不能相信,试探地问了一声:“师弟?师弟?味道可好?”他师弟被接连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点头说好。他没能相信,问:“什么味儿的?”他师弟皱了一下眉,忙又尝了一口,才回答:“甜的。”他一开始也没想着这盅什么玩艺儿到底是甜的苦的,只晓得是他大师兄送来与他喝的,后还被问及是什么味儿,才想到要尝清楚是什么味儿,尝了后才回他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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