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用膳吧!”。
“哦,你叫什么?”洗漱好后,红鸢坐在厅子里的软榻上,透过窗隙,能看见守卫巡逻的禁军,森然有序。
他是真的囚了她。
“回娘娘,奴婢小澜,她是小蝶,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办。”小澜说话很快,声音甜美,这倒是令她喜爱。
只是,看着这一桌她爱吃的菜,她忽然只觉乏味。
“嗯,你们将这撤了吧,我没甚胃口。”红鸢轻抚额,摆摆手,视线转向窗外,看那苍白雾霭朦胧的东树。
树上积雪寒冬不化,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尽管东去春来,三月暖阳,依旧雪拢未曾弥霰,一如她的心,彻骨寒霜,永远亦无法和暖吧。
“娘娘,求您用膳吧!奴婢,奴婢求您了!”两个小婢似是受到惊吓般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声请求。
“怎么……”她话音未落,寝殿门被推开,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黑缎龙纹锦袍,颀长孤傲。
他还是适合黑色,黑暗的俊美。
“奴婢,奴婢拜见王,王上万岁!”两个小婢恭敬叩首,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身子抖如筛糠。
红鸢疑窦,抬头睨向那人。
她没有对他三跪九叩的习惯,他亦从无要求过。
尊皇却没有看她,也没有搭话,只是低首看着怀中的一团黑物什。
红鸢这才注意到他怀中竟然抱了一团东西,黑不溜秋毛茸茸……不,不是东西,是姐姐的猫儿。
她心中一喜,起身便要去抢,随口道:“把它给我”。
尊皇视线仍落在怀中的猫儿身上,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嘴角轻扬,眉宇透着一丝慵懒,似是极喜爱那猫儿。
他肩上裹着深黑色狐裘,薄唇绯淡,轮廓锋锐,更趁的面容竣冷妖孽,气质尊贵霁如霜月,高高在上。
男人修长的指微蜷,抚了抚猫儿柔顺的毛发,轻声自语般,却令红鸢从头冷到脚。
“小猫儿,你说,将你这层乌茸毛皮剥下来,给你的主子制成轻裘暖身可好?你可愿意?”。
脚步硬生生顿住,红鸢黑线,恼了,冲他低吼道:“尊皇,你究竟想怎样?狐狸的皮裘还不够穿么?一只猫儿你也不放过!你的心还能再狠毒一点么?”。
男人眉眼淡漠疏冷,不语,眼梢不着痕迹瞥了眼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眸光一沉,视线淡淡撇向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两个婢子身上。
“说吧!怎么回事?”他神色淡漠,声音却寒冽似冰凝。
“回王上,娘娘,娘娘她……”平素里伶牙俐齿的小澜此刻却是结巴起来,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红鸢打断小澜,淡淡道。
尊皇却看也不看她,微侧着身子,直接忽略当视空气。
“吩咐御膳房做些清粥小菜过来”。
“不用费心了,我不想吃,你别逼我。”她并不是完全没胃口,可是她偏偏要赌气,见不得他。
尊皇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她冷冷回视着他,他亦是冷冷攫着她,她的心微动,男人眼睑泛青,似乎一夜未眠,目光却依旧暗沉,黑曜。
两人视线胶融,她立刻撇开,微微偏过头,她是恨他的,他不愿看她,她亦是。
死寂般的沉默,她恨极,他何尝不是。
好半响,她正欲卧榻接着补眠,她并非困乏,只是不想看见这人,还未及抬步,却听得他一声冷笑,淡淡道:“来人”。
门口守卫的禁军应声进了来。
“这两个婢子连自己的主子都伺候不好,还留着她们何用?拖下去,仗毙”。
“尊皇,你这个疯子!你有毛病!”红鸢彻底被激怒,指着他大吼。
回应她的却只有那个男人冷血至及的笑。
两名禁军似被这胆大包天的娘娘吓傻了,怔愣在原地,不仅直呼王上名讳还执着王上鼻子破口大骂,那人微沉了声音,“怎么,要孤王说第二遍么?”。
“是!”禁军不敢怠慢,快步上前一左一右驾着两个小婢子便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