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紧身上锦袍,上面还有他的味道,衣襟被她攥出凛冽褶痕。
只觉浑身冰冷,很冷……
……
锒铛入狱。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便是她的结局么?
大内天牢。
狭长的甬道。
两个狱卒拖着一个身受刑罚的人朝深牢去。
那囚犯身材瘦弱,看模样似是个女子,身上血色斑驳淋漓,煞是触目惊心。
女子脚上戴着厚重锁镣,纤细的足踝被磨破皮,血肉模糊。
两个狱卒将女子扔进牢房便拍了拍身上灰尘,骂骂咧咧地出了去,与守在外的狱卒喝酒闲扯。
“这娘们嘴真硬,怎么审问也不说一句话,便是抽的狠了才叫几声。”脸颊一颗豌豆大的黑痣,正是狱卒张恺,他仰脖猛灌一口酒。
“呸,都进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清高?”随他一起坐下的瘦小狱卒重重放下酒樽,抓了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你们可知道,她是什么人,犯了何罪?”先前坐在桌上那人,身材微胖的男子笑道,声音有几分戏谑。
“管她犯了何罪,能进得来这里的,哪个不是犯了死刑的万恶之人?能不能见得着明天的太阳都难说。”那瘦小男人讥讽的道。
“哼,将死之人,便是王上的人,老子想作贱,谁又管得着?大刀一铡,死人还会说话么?”张恺抄起碗筷,吃了几口拌菜。
“大人说对了,那女人昨儿深更半夜被押来,是王上随侍将军统领亲押而至,只让好生看管,并言语无其他,怕是只有刑部鲁大人才知晓她犯了何罪,想来便是王上睡过的女人吧。”微胖男子摇摇头,似是醉的不轻。
“大人,此话属实?”瘦小男子一双细小的眼睛灼亮,猥亵的盯向牢门里缩成一团的孱弱身影。
“王上碰过的女人,暖床的贱婢,不知是何等销魂滋味?令人心旌旗摇,真想尝尝……”张恺猛灌几口酒,双目阴烱闪烁,晦暗阴寒,说着已站起身,摇晃着向牢房走去。
王上用过的女人,谁不想尝尝?
身后两个狱卒对视一眼,笑的揶揄暧昧,又泛着贪婪的跃跃欲试,起身趔趞着步子便跟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锁链之声清脆,铁栅栏被人打开,深牢抱膝蜷缩在角落的女子缓缓抬头,静静的看着几道黑影摇晃着进入牢房。
黑暗中,几人冲她笑的猥琐,狼一般闪着贪婪晶光。
“哪位大人要先来?”女子声音清泠,煞是好听。
“还是个识时务的主,是你自己乖乖躺着,还是要爷动粗?”一声轻笑,张恺逼近几步,视线灼热,上下打量审度着坐在地上的女人。
确是绝色,想来滋味不错,死之前可物尽其用。
“我先爽一把,完了赏你们。”张恺打了个酒嗝,回头咧了身后二人一眼。
似是闻到这边动静,引来了临座的狱卒,纷纷好奇来凑热闹,一时间,诺大牢房涌进来七八人。
“兄弟们有好处别独想啊,不够意思。”进来一人拍了下微胖男子的肩膀,打趣道。
帝王的女人,滋味是何等的欲仙欲死,一刹,几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浇铸在她身上,似乎透过那薄薄的意料,看到了女人美妙的酮……体。
那曾经在那个高座之上,王的男人身下承欢的娇躯,那么在自己身下,又是何等的骚媚,凄楚婉转。
想想都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压上去翻云覆雨一番。
“那是自然,来,将这女人衣裳扒了,一身的血腥,污秽不堪。”张恺一招手,后面立刻过来俩人。
“大胆,你们知道她谁么?”两个刑卒走进来,厉声呵斥,身上还挽着血油油的鞭子。
“她是今上恩宠正盛的鸢飞娘娘,你们也忒大胆了,我们不来你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一刑卒笑骂道。
“都出去!”。
“是!大人,多谢大人提醒。”张恺等人迭声告歉,福了礼便朝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