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编号二五零四_分节阅读_41_死神编号二五零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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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编号二五零四_分节阅读_41(2 / 2)

阿滚标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拔出短剑在空中划下一痕,然後半身探入那被割出的空间之中,拖出一箱行李。

「当然不啊,殿下,我等你问等很久了,因为我被禁言,这下秘密由你自动说出口,约束魔法就等於没有效力,所以,这下子我们可以远走高飞了。」他笑咪咪地说。

第七章之三.钥匙

唔。

嗯......总觉得有人一直瞪著自己。睡个觉都不安宁,唔唔,好痛苦,不要瞪了,哪个缺德的连让我好好睡上一觉都不肯?秉持著怎麽也得看看杀父仇人到底是生得什麽样子的信念,我硬是撑开沈重的眼皮。在黑暗中眨了几次,又眨了几次,视线对焦之後,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瞳眸。

「暗!」

我迅速撑大眼想要爬起,只见那对眼睛上头的眉毛不耐烦地皱起,一掌打在我嘴上。他沙哑地警告:「......闭嘴。」

我这才会意过来他是谁。嘴角抽动几下,我扬声道:「唷喔,前首席死神大人好兴致,半夜睡不著赏月麽?还赏到我床上来了。」

他像是想回嘴骂我,却虚弱地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斗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微弱的月色照在逼近完美的脸上,竟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我试探性地触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满手的冰冷。心下一惊,我赶紧爬起,将他推到一旁躺著,乱七八糟地将所有棉被都盖到他身上。

「吓死人了,你这是什麽体温?撑著点别死啊!」慌张的又从衣橱中挖出好几件厚重的大棉袄放到他身上,活像堆小山似的。感觉到窗外吹来的冷风,又赶紧将窗子拉小,只留几条小缝。

打开暖气,调整好温度後,我又去探探他的体温。已经没有方才那麽严重,却依然不是正常人的温度。他两道秀气的眉毛纠缠在一起,貌似十分痛苦,我替他揉揉太阳穴,缓和头痛。突然发觉手腹所经之处气息起伏不正常,我顿了顿,食指与中指并拢,移向他颈边与手腕处。

脉动过快,且气十分浮动。我心下一惊,探过几个穴道,果真这气又冲又猛,要再这麽下去,肯定要不了几个时辰五脏六腑就要给冲破,到时就麻烦了。恐怕是林恒更对他施的咒不比一般幻术,而是只要试图反抗,则内气将暴起、逆流、在体内相撞,最後五脏六腑俱坏,很凶猛的术法。就不知解法是什麽,现在背著衣飒去跟人要命也来不及了,只得现在先缓缓这危急的状况。

可这下我真慌了,还在学院读书的时候,学的大多都是普通魔法,这东方的武术这类的就少教了,只有几堂课稍微有说。学校曾经有专门为此学开过几门课,幸好那时因为学分不够硬是填了些许,虽然因为实在太冷门,一个学期後就给删了,可多多少少还是有学到一些皮毛,可这些皮毛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人就难说了。抱持著姑且一试的想法,我一把拉起衣飒,自己也坐上床畔,让已经无法靠自己力气坐直的衣飒靠在肩膀上,确定勉强还不至於滑下去之後,我左手按在他头顶,先弄点治愈术缓缓他的不适。

温和的绿光一点一点出现,灌入他体内,此为温润之气,目的在缓和血流速度与疼痛,我试图将此气灌入脉络,以缓和暴虐的真气。闭上眼冥想,脑海中浮现突暴的气,我又搜寻了些许,才找到渗入体内的绿光,绿光只依附在脉络外,并未真正进入脉络内,也只是强固住脉络的稳固而已。

我收劲,稍喘,又以一手按住头顶,一手压住他右侧太阳穴,默念咒文。此气无形,没有任何颜色,却是治愈术中的高等术法,用於非常紧急的状况,但若是没有拿捏好则会造成严重伤害,於是我能用则不用。能感觉得到温热的气体旋入他体内,多馀的气溢出,包覆住他全身,藉以逼出汗水。冥想,部份气已融入脉络,但原本的气实在是太强,根本缓不住这势。若是继续这麽下去,当气更加凶猛,十二筋脉中的气制不住时,会十分糟糕。

我又收劲,这回二手按住他背部。我不会武术那套灌自己的真气给对方,只能用治愈术与之抗衡,可这回我不直接弄那些能感觉的到、有实质的气体,而是灌入热力,闭上眼睛,以冥想方式窥探他体内真气,并以热力控止,并加以扭转。这术法要施展更是不容易,得要有绝对的专注与手法,幸好我有治愈术的底,当初学这个的时候才没这麽辛苦。

我努力缓下那些在脉络、经别中的暴气,使之不会以这种形式流入十二经脉中,又打入治愈术,环绕於穴道之中。人体主要是十二经脉为主干,旁枝分出十二经别,又分出网状的十五脉络,这脉络呢又以穴道与经脉连结,因此穴道可说是一个转接的地方,要是这几处有稳住,缓和下气之後,在经脉里面我就不必费这麽大功夫。

在中国,普通人就是十二经脉,修行者又有奇经八脉,并不是说普通人没有而修行者平白无故多出几条经脉来,而是普通没练功的人不会用到奇筋八脉,唯有修行者会用到。奇筋八脉又分几许,若是点通奇筋八脉,则先行督脉为宜,後才通任脉接冲脉。我考虑是不是要替他开,毕竟照这冲劲下去,势必是强行打通奇筋八脉,这劲对一个根本没有中国武学底子的人来说太危险,还不如由我亲自替他引。

可这又有疑虑,我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要是引错了可是会出人命的。於是我在这上面犹豫不决,只能持续以治愈术与能量制住其。即使我在这方面拿手,但一直这麽不间断的灌入术法还是会累,不晓得这麽过了多久,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缓缓减弱,虽然他的内气已被我制住不少,但再这麽下去恐怕会又起作乱,到时候恐怕我就得坐视他吐血而死。

突然我想起妈也在这栋房子里面,於是我尽量分出神来传送讯息给她,期待没有弱到到半路就消失。分出神来做其他事情是很累人的,一瞬间我的精力又花费掉不少,四肢渐渐虚软。隐隐约约感觉到日光射入房内,许是清晨了。

我竟然就这麽不断施展治愈术施展了一整个晚上,我看要是今天过後我还能活,也得修养上好些日子。

不行,法力真得要乾竭了,於是我心下一凛,收回双手,手掌反转几圈,两手等高,平举於胸前,深呼吸,手心向上高起;吐气,手掌朝下压下,专注的感觉自己体内真气的运行,感觉到内气聚集於掌时,我使劲往衣飒背後一拍,强行灌入我的真气。

我似乎听见房门开了,但不是很清楚,脑海渐渐模糊,能听度也减低,最後只听见嗡嗡翁的吵杂声。我被别人强行收劲推开,凭藉著仅存的辨识力,我晓得那是母亲,知道她来後,我才放心的全身松懈,昏睡过去。

醒来後已经是正午的事情了。我依然全身无力,虚著一双眼看看四周,视线落到在一旁的母亲跟衣飒。她以很严肃的神情替衣飒把脉,突然,漂亮的杏眼换成瞪向我。

她看起来确实是气极。「你以为自己有几两重?我晓得你治愈术是顶尖,但你以为光是这样就能灌输内力给别人?你就那点真气也想分给人家?怕别人还没受用到你就先死了!」

我眨眨眼,没有力气回话。她说得刻薄,但不晓得为什麽,我并不觉得难堪,只觉她这是在关心我,多少有点窝心。

把脉过後,她走到我身边,换替我治疗。一定程度之後她问我能说话没有?我试著发音,行。她点点头,交代几句就出门去了。

半晌後我才意会起她要我能出声是要我给自己弄治愈术。救人落到这狼狈地步的我还真是头一遭。叹了口气,我试著弄最低等级的治愈术,毕竟半夜确实是因为法力枯竭加上彻夜未眠而晕倒,现在不晓得还使不使的出来。反覆深呼吸好几次,微乎其微的光芒才渐渐从指尖浮现,我让它们略过胸前,直接到达四肢与脊椎腰部。手脚冰冰凉凉,确定脚能动之後,我才将术法收起。这只是暂时应付而已,为的是要能坐起。

我有些吃力的撑起腰,一手抵住床,光是这一个起身就花了我好几分钟。坐在床上,我大力地喘著。回头看向躺在一旁的衣飒,他眉头间的皱摺已经消失,许是身体舒服许多。我试著伸出手探测他的体温,果然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温度。

早知道一开始就叫母亲来了,搞得连我也半死不活,还是为了救这个老是说话讽刺我的家伙,啧。

我果然是郎金贺吗......?我坐在床上呆滞了好一阵子。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穿著白内衣黑短裤和蓝白夹角拖鞋,走到乡民活动中心,一群婆婆婶婶冲著我喊:「唷!郎金贺先生!今天也这麽早啊!」我笑著回答:「哪里哪里,因为我是郎金贺嘛,要拯救世界的啊。」

好谜样的人生。

我又呆滞了许久,一只眼瞄向衣飒,看他睡得安稳我就有气,想踹他两脚又没办法,张开嘴仰头看向天花板。苍天啊,苍天,善良的人就要被这麽欺负麽?苍天啊,苍天。

啊对了今天是假日,不用上课。

猛然想起这点我就安心了,既然是假日我就能睡到天荒地老。多亏了地心引力,躺下我就没花多少时间,只是那一下重力加速度撞下去头有点晕而已。

我稍微睡个几个钟头就好,等等醒来还要去找那个姓林的算帐......

外头下起了大雨。

丝绸般的云缠绕在一块,一倾墨汁染黑了整片天,又浓又重的灰。起初雨只是滴滴答答的下,浅色的木头窄廊上只溅入了些许的雨滴,啪的一声在咖啡色上画了个淡色的圆,宛如一幅过於小心的泼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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