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很乱,一时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她只记得自己在别墅里时听到的一切还有之前种种残酷的凌迟她神经的香艳迷离。
“呵呵——”她突然憨憨的傻笑,迷茫的自言自语,“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瞧,它又从眼眶里跑出来了——”她边笑边哭,似是仍是神志不清。
渐渐的,她痛得笑不出来了,眼泪湍急的窜出来,她不愿让人看到,难过的掩面啜泣,肩头不断的颤动着。
为什么,想要重头开始就是那么难?为什么每一次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起来的时候,就要给她致命的一击,痛得她迅速的跌回原地。为什么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这种残酷的凌迟,经历这种造化弄人的惨剧?为什么所有人的伤痛都要拉上她来背负,她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能量可以承载的下这永无止境的磨难。
凌雪彻此刻也渐渐清醒,他睁眼的一瞬,看到的景象就是她哆哆嗦嗦的伤痛模样。
她颤颤巍巍的呢喃:“我觉得自己好脏,我好想死——”她显然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突然间,她捂住头失控的不断哭喊着,好像又再次回到了15岁生日的那个悲惨的夜晚,她尖叫,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堪,“死了,就一了百了,就可以让所有的事都回到原点,就可以再——”
“不要死——”他强撑着起身,一把拥住悲恸不已的她,“求你,不要死——”他的声音不断的颤抖着,竟似好像现在更加恐惧的那个不是她,而是他。
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紧紧的将她的身体按压进自己的胸怀,甚至让他自己都变得呼吸困难:“我曾经亲眼看过人死的模样,你知道那有多可怕多丑陋么?你根本就难以相信那具了无生气的身体和你之前认识的是同一个人——”他的语音艰涩,眼前不可遏止的又出现了那个时刻的悲惨情景。
她在他怀中难过的啜泣,全身剧烈的抽搐,她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她没想到,他竟然曾经遭遇过那样的事,她以为他的世界一定一直都是晴空万里——
他将她死死地箍住,怎么也不放手,像是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她的灵魂不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似的。
她挣扎着蹙眉:“我快不能呼吸了,你不让我死,是想亲手解决掉我吗?”她很辛苦的喘息着。
凌雪彻蓦地一惊,狼狈的松开手:“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想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完全没办法,她站不起来,整个脚掌酸麻疼痛。
凌雪彻不顾她的抗拒,硬是抬起了她的脚掌小心查看,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灰白:“你是被一种台湾的毒蜘蛛咬伤,现在你感觉到的麻痹感会逐渐的从下肢蔓延至全身。”他就此顿住,只是看着她,之后连目光也纠结的移开了。
“最后便会陷入昏迷状态,此时如果不及时令伤者苏醒的话,伤者会很快因为脑缺氧而亡。”夏忧接过他的话,“我们高中的生物课上学过的例子,我还记得。”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和他在一个教室学习念书的青涩岁月,不觉得心头划过一丝暖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能面对的死亡。
“嗯——”他很半天才费力的发出个声音,像是刚刚意识到她说的话,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眸光中有莫可名状的幽暗。
他突然之间背对着她蹲下:“来,上来,我背你走。”他的语气坚持,音调强硬。
夏忧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搭住了他的肩。
他稍稍用力,轻松的背着她站起身,微微侧过脸:“你搂紧我,别摔下来。”
“嗯——”她抬手有些费力的环住他的颈项,两人之间这样贴紧的距离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她甚至从身体的接触中,感受到了从他背心处传来的火热温度。
她讶异,他的体温怎么会这么烫?!
“你的体温——”
“糟糕,下雨了,我们要赶快找个地方避一避!”他匆忙打断她的话,四处焦急的找寻着可以躲雨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傍晚,眼看着雨势愈来愈大,黑天里,又看不清路,万一失足滑下山坡,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山洞。
“我们去那里避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