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甄惜坚持要回去上班时,钟励炎却固执己见,以她的爸爸作为要挟的理由,非得让她留在钟家一个星期,养好身子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甄惜的错觉,她总觉得钟励炎这段日子变得比往日沉默了许多,虽说他平时的话也不多,可近日来,简直可以用“哑巴”这个词来形容他了。
他照样出入自己的房间,但那也仅限于他有重要的事情,或是急需的文件必须进房来拿,其他的时候,他都是目不斜视,仿佛将甄惜视作了透明人。
他不再主动开口和甄惜多说一个字,秉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每晚更是自觉到窝在书房的沙发上歇息。
甄惜甚至好奇,钟励炎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因此而产生了厌世的心理,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每天都过得刻板无趣,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不与外人交流。
有一天,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状似无意地询问着家中的一个佣人,“你们少爷平时在家里都是这么沉默吗?”
佣人如实点头。
甄惜这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可正当她要放下那一系列可笑的猜测时,身旁的佣人却继续道,“其实,少爷虽然平时也话少,但是,这几日,的确是有些反常了。”
“怎么说?”甄惜抬眸瞥了身旁的佣人一眼。
“我也不大清楚,就是觉得少爷有些反常了。对了,甄小姐,你是不是和少爷闹矛盾了?还是说,他在和你冷战?”
冷战?!
甄惜嘴角抽了抽,无奈摊手,“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惹到了那个混世大魔王。”
本来应该生气的是她,现在倒好,却成了钟励炎主动向她发起冷战了。
好在,这段时间,甄惜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钟励炎,反倒是钟励炎这样的态度,避免了她的为难与纠结。
两人就这么同在一片屋檐下,却互不理睬了整整六天,就在甄惜期盼着再熬过一天,这个星期就过了,她也不必再呆在钟励炎的家里,忍受着他的低气压时,钟励炎却是喝得烂醉如泥地回到了家。
那时,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大门“咔”地一声开了,只见钟励炎吃力地迈着长腿,颤颤巍巍地朝着她走来……
他的双眼猩红,醉态尽显,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台阶,整个人都跟着向前倾,眼见着就要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甄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跑去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不喝酒吗?今天又怎么会搞成了这样?”
这是他们冷战了将近一个星期,她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她犹记得那次饭局上,他对她的捉弄,说话间,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忿忿不平的意味。
即使是整个人都处于醉酒的状态,她的话,仍旧是令钟励炎平淡的心湖,惊起了一丝丝涟漪。
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他显然是醉的不轻。
紧蹙着眉宇,钟励炎试图看清面前的人,伸手,他捧住了甄惜的脸,细细地磨砂着,直到闻到了她发丝间所散发的那阵熟悉香气,这才将唇瓣贴向了她的额头。
此刻,他的唇,烫得惊人,只是停留在她的额头上,并未有过多的造次,竟是令她的心头一滞,甚至是屏住了呼吸,想要推开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仿佛早已料到了怀里的人不会乖乖听话,钟励炎的手,更是牢牢地箍紧了她的腰身,让她片刻之内,动弹不得。接着,他薄唇轻启,贴着她的耳畔,似是叹息,似是无奈地吞吐,”甄惜……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22章甜宠
甄惜被钟励炎问得一愣,仰着头,她傻呆呆地凝望着他。
此刻,他的眼中聚集着狂风巨浪,黑眸似墨,晕染着化不开的愁,他的眉头轻蹙,表情夹杂着一丝痛楚,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而引起的身体不适,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这句问话,带给了他浓浓的愁苦。
这一瞬间,他的眼睛完全骗不了人,情深似海,犹如一汪深潭,彻彻底底地将甄惜给吸了进去……
许是喝醉酒的缘故,他才会如此的不设防,平时那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他的手,仍旧是捧着她的脸,唇畔贴着她的耳际,轻柔地吻,那样酥酥麻麻的感觉,犹如一股股电流,以光速般蔓延至甄惜的全身。
他的嘴边,带着几丝呢喃,酒醉得不轻,甚至连一个简单的音节,说起来都异常的吃力,但即便是如此,甄惜仍旧是听清了他轻叹的内容究竟为何。
他说,“小惜,小惜,小惜……”嘴里轻吐的永远都只有这两个字,可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声呼唤,却是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地打蒙在了原地。
她甚至没有再推拒他,而是任由他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的眼怔怔地睇着他,仿佛要从中探寻出一丝他在假装喝醉,借酒装疯的端倪,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他眼中的真诚,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来得更为彻底。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固执的孩童,口中不断重复着“小惜”这两个字,每一声叹息,或情深,或无奈,或哀愁,或无助,或落寞……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像是钟励炎清醒时会有的表现。
他的吻,从刚开始的浅尝则止,转变为如今的火热纠缠,像是要将她牢牢地刻在心间,他用唇描摹着她的五官,从额头开始,一直流连到下巴,再顺着她性感的脖颈,蜿蜒而下。
“唔……”她无意识地轻吟了一声,双手拽紧他的袖口,带着些许的忐忑与不安。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甄惜才算是将钟励炎推开了一点,眼睛定定地望着他,拍着他的脸颊,试图令他清醒一点,“你先坐下,我这就去找两个佣人来扶你上楼。”
她刚准备转身离去,便被他一个大力拉扯,直接跌入了他的怀里。
她涨红着脸,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试图反抗。
明明力道不算小,但在钟励炎看来,她的举动却犹如小猫挠痒,更深层次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她不仅反抗未果,还被他一个翻身,彻彻底底地压在了身下,两人就这么直直地跌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