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许若星宁愿没有婚姻,没有男人,没有孩子,只有她自己。
一落座,郝佳把外套和包往沙发上一扔,高跟鞋一脱就嚷开了:“死女人,请客吃饭怎么不叫我?”
许若星将放在桌上的茶水倒到杯子里给郝佳递过去,郝佳也不客气,拿过去就开喝。
姚蕾笑话郝佳道:“这女人怎么就跟刚从床上滚下来似的,每次都这样。”
郝佳也无耻地笑:“去去去,不知道我没男人活不下去哪。”在她们面前如此口无遮拦的人除了郝佳找不出第二个,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主播,私下里却如此讲话,估计都得大跌眼镜。
郝佳常说自己,我就是个贱人,你们能奈我何?
是的,听到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哑口无语。
“这种破地方能吃东西吗?许若星,你又开始发穷了?”郝佳揶揄着脸色不好的许若星,她一进门就发现了,肯定是婚姻有问题。她想,恐怖,女人一结婚就是恐怖。
“大主播,自己拿东西去,别等着我们给你带,还有请注意点儿形象。”姚蕾马上接口道。
“我有点儿累,你们给我拿点儿吧,我最喜欢啃鸡爪,其他的看着办吧。”郝佳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并没有穿鞋的意思,早已经习惯了郝佳的为人的另外两人,只好起身去拿吃的东西。
拿回来的东西三个女人分着吃,郝佳还真只啃鸡爪,如此端庄的女人啃起爪子来还真无形象可言。
吃着郝佳还不忘记说话:“许若星,别憋着,有话就说。”
在她们面前许若星是无处藏身的,实在是太知根知底了。
许若星结婚那会儿,郝佳同学混在香港,姚蕾同学混在墨尔本,所以许若星犯糊涂那会儿,两个恨铁不成钢的除了在网络那端跳脚外,无法有任何实际行动。
关于她们三个人的爱情观,郝佳是这么说的,许若星是只要婚姻的主,姚蕾是只要爱情的主,她是只要男人的主。
许若星是为结婚而结婚,而郝佳和姚蕾两个是为玩乐而玩乐,关于结婚,她们有一个共同结论,死了也不结。
姚蕾是玩感情,每天都大叫,没有爱情活不下去;郝佳是玩男人,大叫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总之都是属于社会败类,还是极品的那种。
郝佳的口头禅是: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太低。所以在郝佳眼里,没什么好女人,也没什么好男人,无非是一帮色男色女,仅此而已。
所以在郝佳眼里,结婚是没意思的,而许若星的婚姻更是直接地扼杀了她对婚姻的一点点幻想。她不止一次在夜色场所遇到过倪志清,左搂右抱的;她也不止一次地问许若星,守着这么一段婚姻是为了什么?以前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当然,郝佳没有直接告诉许若星,她的宝贝老公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她觉得这种话是不好说的,因为当事人并不想结束婚姻,而她也没必要去做这个催促剂。只是某次,郝佳也曾打抱不平过,她多次看到倪志清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或许不是玩玩那么简单,她就毫不犹豫地上前,将的饭菜扣在那女子的脸上,然后淡然地对倪志清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这么客气。
郝佳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受不了婚姻中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傻帽,仅此而已。
无法对婚姻忠诚,那么要婚姻干吗?她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或许真的是她太忙,也或许是有遇见的场合,倪志清总避开了,还真再也没遇见过。如此这般,郝佳倒也记不起还有这回事情了。
人是善忘的,除了一件事,郝佳想。
姚蕾同学玩纯洁,只谈情不说爱,只聊天只见面,不上床!被郝佳笑称世纪末唯一的“蠢”女,不懂得如何享受“性”福生活。
许若星说了妮妮的事,还没说完,郝佳就下定论道:“我就知道凭倪志清生不出那么漂亮的女儿!这还真别说,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一句来着,没好意思。”如果这个世界还真有不好意思这话的话,那绝对不是郝佳那样的人说出来的,除了在早间新闻,或是偶尔的晚间新闻里看到郝佳一派正经的样子,其他时候郝佳都是不正经的。
姚蕾接嘴道:“你这是屁话,最好说点儿实际的,要不把你踹出去。”
她们两人总是习惯了这样讲话,她们三人早已习惯了某种相处的方式,从高中就开始了。大学的时候许若星和姚蕾同班同寝室,读的都是中文系;郝佳在另一所学校读了新闻系。两所学校也只不过相隔几条街而已,她们还是时常混在一起。
那时的许若星傲慢张扬,也是口无遮拦的,跟现在的“贤淑”真是没法比。
在她们眼里“贤淑”是反义词,是极其讽刺的。
她们三个多年后再混在一起那会儿,郝佳大叫受不了,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进了坟墓的女人是那么可怕。
她们是劝过许若星离婚的,觉得许若星把自己埋没在婚姻里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许若星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她们说她们的,许若星依然是我行我素。
她们称许若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闲在家里的顽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