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商静言的表现实在不怎么的。不过余洁也并没有感到失望,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不管事前还是事后。而她对他那方面经验的猜想也得到了他本人的证实:一个女人、若干次、未失明以前!
事后,余洁有些好笑地想起有个女友曾经跟她说过她调教处男的经验,怎么调教的具体细节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对那个男孩的第一次的评价……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tenseconds!
还好,商静言不是处男,虽然走得也不太远、但毕竟不是……他的记录好歹是那个数字的三十倍!
那天,等到他们两个全都穿戴完毕、打扫战场的时候,商静言的那只恼人的电子计时器又响了……又是一个钟过去了!
商静言的脸红得跟只番茄似的……余洁已经把房里的灯打开了,就是为了看看他娇羞的样子。手忙脚乱地制止了单调的电子女声唧唧歪歪下去。按掉之后,他的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皱着眉继续给按摩床上加床单。
“这些东西怎么办?”余洁把带着确凿罪证的床单往他手里一塞。
商静言手足无措地捧着床单、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我把它扔了好吗?”余洁不再逗他……怕他会脑溢血。从他手里取回床单、团成了紧紧的一团,往自己的包里一塞。幸亏床单很薄、而且面积也不大,否则她夹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以为她偷带什么东西出去了呢!
“嗯……嗯!”商静言无奈地点头。
“下班吧,出去吃饭了!”余洁拿指尖轻轻在他敞开的衬衣领子里划了两下……那边被她咬得狠了,有一圈粉红色的牙印。
“不行,后面还有……”商静言为难地低语。
余洁打断他道:“就说你病了,告个病假吧!”说着,她把他的衬衫领子拉拉好、盖住了那个显眼的牙印。
商静言皱皱眉、心里其实是极想跟她走的,可是理智的回归把责任感也带了回来,让他左右为难不已,再说……他觉得很丢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余洁忽然发现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可爱得要命,忍不住轻轻啄了他的脸颊一下、然后冲着他受惊的表情咯咯笑了起来。
“姐……”商静言捂着被她亲过的半边脸颊,有种甜丝丝的感觉,同时也更不知所措了。他听到她开灯的声音了,那就是说……自己又是那个被动“挨打”的人了!
“去跟小妹说你不舒服吧,”余洁一边帮他理了理被自己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用这一辈子都不记得曾用过的嗲嗲的口气道:“明天就是劳动节、公司放假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出去玩玩!”
“去哪儿?”商静言被她的口气打动了。
余洁皱皱眉,有些耍赖地道:“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再想!”
“嗯……”商静言还在犹豫。
“去吧!”余洁的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抵着他的额头蛊惑着他。
“呃,姐……”商静言的脸又涨得通红,稍稍后退了一些、轻轻挣了一下,低低地嘟囔道:“人家、人家看得见的……”
余洁看看他尴尬和不自在的表情、又看看自己的手,愣住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表现太……不寻常了!她有些恼了,对自己、也对他。“商静言!”她也皱起了眉、很不客气地推了他的胳膊一下、怒道:“你过河拆桥是吧?”
“啊?我、我……哪儿有?!”商静言被她莫名其妙的指责说愣了,涨红了脸、梗直了脖子面对着她。过河拆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你怎么不是?!”余洁瞪圆了眼睛……虽然她自己也很震惊怎么会这么说他的,可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她刚想发飚,却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
一个接待员小姑娘推门进来,刚想开口,却诧异地看到一向冷冰冰的“戴小姐”满脸怒色,而一向温和好脾气的商静言则满脸尴尬和愧疚。她愣了。
“呃……”商静言朝门口侧了侧头,等着来人先明确身份。
“哦!”小姑娘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连忙指指身后道:“老板,后面的客人到了。”
商静言的胸口有些闷,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厌倦感。一个接一个的陌生人、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的辛苦劳作,他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哦!”他无奈地应了一声,“你先把客人带进房,我……”
“谢谢你,商师傅!”余洁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把包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走了。他显然是想在别人面前下去,那好、粉饰呗!
商师傅……啊?商静言的嘴里涌起一股很浓的苦味儿,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可是想到还有外人在眼前、到了嘴边的“姐”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走出按摩中心的时候,余洁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她刚才一直在几脚旮旯里苦苦搜索的词:处女情结!她被吓了一跳,掏车钥匙的动作也停住了。
处女情结?!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活到三十有二的份儿上了,到今天还会有这种情结!而且当然的,她早就不是处女了,商静言才是个半处男呢!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念头的……可是,各种症状都在明白无误地向她显示这样的信息:她,余洁,对商静言这个表现不佳的小男人产生了处女情结!嗲声嗲气的口气、卿卿我我的依恋、于心不忍的迁就、莫明其妙的生气……
天哪!她暗叫一声不妙,心急火燎地在大包里东翻西掏地找车钥匙,可是那一大团床单很碍事,恼得她一把抽了出来、忿忿地扔进了眼前的塑料垃圾箱里,大敞着包口继续找。终于找到了!她呼了口气……她正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车钥匙拉在那个迷蒙的小房间里了呢!扭头刚想走,可眼角瞥到垃圾箱里那团刺眼的白、又犹豫了。想了想,她又用两根手指头把那团床单拎了起来,打算带到外面再去扔了。
刚刚坐上车,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胡蓓倩。
最近胡蓓倩在忙她的婚姻大事,又是采办物资、又是拍婚纱照、又是张罗酒席的,忙得焦头烂额,每次打电话给余洁就是一肚子的牢骚和埋怨劈头盖脑地招呼过来、有几次甚至还说不打算结婚了,真是让余洁哭笑不得。而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她特别能说,一抱怨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常常听得她耐心全无。
“喂?”余洁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不等她开口就先声明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如果是打算说你跟张某人的事,麻烦你改天再来。”
胡蓓倩愣了一下,马上否认道:“不是,找你吃饭的!”
“不吃!”余洁回答得更斩钉截铁……首先是因为她又惊又气得没胃口,其次是因为她知道她找她吃饭就是为了坐下来、痛痛快快地抱怨。“我有约了!”为了不伤及两人的感情、她找了这么个借口。
“约谁啦?”胡蓓倩很不爽地问。
“管那么宽干什么?”余洁恼火地反问。买下按摩中心、匿名来按摩的事她对谁都没说。
胡蓓倩听出她的确是心情很恶劣,连忙换了乖巧的口气问:“怎么啦?人家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嘛!”
每次一听到她这么嗲兮兮的口吻,余洁即便是满肚子火也没法发出来了,只好叹了一声道:“再说吧,我现在在开车,等会儿看情况、再打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