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怎就不懂矜持,为何这般痴迷的盯着本王?”
颜月夕心里瞬间有一万头羊驼开始狂奔,明明是一张冰块脸,可却说出如此自恋的一番话,颜月夕强压着自己快要跳出眼眶的眼球,艰难的维持着平淡无波的表情。
片刻后,颜月夕好不容易控制好的表情,却冷不丁的在花彦钦的下句话里全部粉碎:“哦,本王忘记了,颜小姐听不到。听不到却也是好的,这样就可以继续痴迷下去,而不在乎别人的言语!”
这回颜月夕再也装不下去了,做了那么久演员,一直自以为傲的演技竟完败给了一个古人,颜月夕怎一个汗颜了得?
“前面拐过去就是了,这是宫里,莫再随便乱跑。”花彦钦说完正要离去,却忽然转身继续说到:“日后也莫再如此痴迷的盯着旁人看。”
颜月夕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彦钦挺拔的背影,脑子里却一直闪着花彦钦刚刚嘴角那若隐若现的浅笑,内心一直咆哮着一句话:冰块居然笑了,这样会不会化掉?
可猛然间颜月夕发现,她是人人皆知的聋子,为何他还要这么和自己讲话?颜月夕不禁陷入沉思。
回到宴会地点后,好一阵儿,肖若兰才红着一双眼回到了座位上。从那之后,颜月夕不管看向哪里,都一直隐隐觉得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过了没一会儿,原本嘻嘻闹闹的官家小姐们忽然各个神色羞赧了起来,一旁的颜月影也不再凑到其他小姐旁边聊天,而是微微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颜月夕正在困惑,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皇后便发话了:“哀家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再不动身,怕是在马场等待的皇子们都要心急了。”
皇后一脸的笑意,下座的官员妻女也随着皇后的话笑意盈盈的纷纷起身,颜月夕跟着杜清羽和颜月影来到了距离宴会地点并不远的一处马场。
果然,马场中已经有好几位身着胡服、骑在马上的皇子,而花子墨也赫然在列。颜月夕忽然有点担心,因为在原主的回忆里,花子墨似乎并不擅长骑马。
颜月夕有点担忧的看向花子墨,而花子墨正巧也看向了颜月夕的方向,发现颜月夕也在看自己,花子墨马上回以一个暖暖的微笑。
换到马场便坐在颜月夕一家旁边的肖若兰,静静的看着颜月夕和花子墨之间的互动,眼神冰冷,嘴角去微微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兰姐姐,刚刚那个笑着的是不是六皇子啊?”同样注意到花子微笑的颜月影悄悄的凑到肖若兰身旁问。
肖若兰看着马场说:“是,怎么?你看上了?”
虽然知道肖若兰讲话向来直白,可猛然这么一说,却还是让颜月影稍稍的惊了一把。颜月影不好意思的扭着衣角说:“若兰姐姐,莫要拿影儿开心了。影儿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肖若兰冷笑了一下说到:“影儿妹妹,论你的相貌、家世,配六皇子真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
“可惜什么?”颜月影不解的看向肖若兰。
“可惜你家有个倾国美人儿,所以纵使你再美,也是要被比下去的。更何况,有些人虽听不得说不得,却也是手段了得呢!”肖若兰斜睨了颜月夕一眼,满脸不屑的说到。
听完肖若兰的话,颜月影一张脸瞬时便黑了下来,她咬着嘴唇看了看旁边的颜月夕,心里越发的不平。
颜月夕一直静静的看着马场的动静,对身旁的事情毫无察觉。没一会儿,随着鼓声的响起,皇子们悉数骑着马出现在了场中央。
颜月夕数了数,一共有九位皇子,虽各个长的都不错,却尤数花子墨相貌出众。
皇子们站定不多时,场边的鼓声再次响起,皇子们骑马纷纷走到了指定的位置,随着场边旗子的落下,皇子们一个个的骑马在场中奔跑起来。
场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摆着一个箭靶,一共有十个,每个皇子带着十支特殊标记过、代表自己身份的箭,一边骑马绕场跑,一边射箭,最后根据所有箭靶的环数总和,来决定簪花的次序。
☆、20.第20章簪花节宴会四
颜月夕本能的紧紧盯着花子墨,她从心底里对这个有着小鹿般眸子的孩子有一份莫名的关心。
她不知道这份关注究竟是源自原主残存的意念,还是因为她穿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花子墨,总而言之,这一切的感觉浑然天成,却无比纯粹。
可没一会儿,颜月夕就发现她的担心似乎纯属多余,花子墨在马上格外稳健,虽距离远看不清,但颜月夕发现花子墨射出的几箭似乎都在靶心附近。
鼓声越来越密,皇子们骑马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颜月夕却猛然发现花子墨骑的那匹马有点异常,她能看出来花子墨在努力的拉缰绳,但越拉马似乎就越疯狂。
颜月夕不自觉的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旁的肖若兰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容看着场中已经开始躁动的马。
意识到花子墨的马有问题,场内的秩序立刻混乱了起来,其他皇子纷纷停了下来,而场外的护卫也开始着手营救。
可猛然间,花子墨的马就跟疯了一般,护卫都没来得及上场,花子墨便被狠狠的摔了下去,可人下去了,脚却还挂在马蹬上。
颜月夕担心极了,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可以做出任何举动,可身体里却猛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颜月夕生生从座位上推了起来。
场内已经够乱了,可看台上忽然冲下去的颜月夕更让包括杜清羽在内的所有人都充满了意外。
马拖着花子墨又蹦又踢,颜月夕拎着裙角身体毫不受控的开始往场中跑去。
场外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场内的护卫们却似乎始终不得法,情况越来越危急,已经冲出去的颜月夕再也顾不得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人救下来。
正在这当口,忽然场内银光一闪,原本挂着花子墨的脚蹬瞬间断裂,花子墨终于停了下来,颜月夕顾不得管究竟是谁用什么割了脚蹬,她只想知道此刻的花子墨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