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震来临,房子和山峦倒塌,你们的爸爸妈妈,在沉睡中无知无觉的被掩埋进废墟中。而你的妹妹和你就睡在一个房间,她和你警惕而猛然的清醒。惊恐而无措的环视着颓败不堪,惨不忍睹的周遭。而那时候你的脑袋里只有你自己。你不顾她的生死,丢下她一个人选择逃生。她还是个孩子,踉踉跄跄,浑浑噩噩,哭哭啼啼的跟在你的身后。在你冲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整栋房子都坍塌,沦陷,她也被掩埋在了废墟中。你听到了她,她悲怆而凄惶的呼喊声吗?你,你听到了她在哭着呼喊,姐姐,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吗?你看到了她被废墟掩埋之前那一刻绝望的眼神和,和冰凉的眼泪吗?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和难受吗?其实你听到了,你也看到了。可是你想着的只是你自己。你要活着,而妹妹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你转身拔腿就跑了。可是你妹妹求生信念非常强烈,大难不死,四天之后她被从废墟中挖掘出来还没有死。救援人员找到了你,把她交给了你。看到她那一刻,你也许有过悔恨和难受。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已经长大。美貌而且智慧。地震之后有不少人前来救援。你碰到一个四十多岁离婚而且富有的男人,你巧妙的运用了你的姿色和才华,还有你的虚伪。你抓住了他对你的仰慕和爱。随后你跟着他来到了这里。而妹妹跟着你会是一个累赘。原本你是想要扔下她的,可是那样会损坏你在那个男人心目中美丽而善良的形象,而且也会为人不齿。所以你迫不得已将她一并带走。因为那个男人真的爱上了你,所以爱屋及乌,对你的妹妹也是百般疼爱。而你根本就不爱他。你需要的只是他的钱财和地位。你想要过奢侈而糜烂的物质生活。从一开始你就不过是在酝酿和策划你的阴谋。最后果然一切如你所愿,你得到了他的一切,你成为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婆。
猩红色的血液从云落精巧而柔情的嘴唇里汹涌而出,她的嘴巴就好象一朵盛开的血莲。她尽力而凄凉的说,我就是那个女孩子,我就是你的妹妹,我就是欧碧。哈哈哈,姐姐,我,我好恨你,从你在地震时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从心底里恨你。可是,你,你是我的姐姐,我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我又报复不起来。所以对于你,我,我一直都在爱和恨里纠缠。姐姐,其实复宇哥哥真的爱你,他从来,都,都没有对不起过你,因为你的妒忌和疑心,把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我想死在你的手里,把一切的罪孽给结束。所以我需要借用易扬的死来击溃你虚假的回忆。我要借用易扬的死来激发潜藏在你内心的愤怒和仇恨。你果然中计了。姐姐……
欧碧还想要说些什么,鲜血却占据了她的嘴巴,稀释了她的言语。她伸出鲜红而无力的右手,想要去抓住欧云的手,欧云颤抖的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欧云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悲伤和绝望。她知道姐姐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从中看到了一丝亲情的光辉和温暖,也看到她和姐姐曾经天真,单纯,明亮而又美好的生活。她笑了,那个笑容妩媚而温柔,游离而伤感。她感觉好累,把脸轻柔的贴在地板上面。
她看到她很小的时候,姐姐牵着她的手;她看到姐姐把她背在背上;她看到姐姐替她追扑着一只彩色的蝴蝶;她看到姐姐给她编织美丽的花环;她看到姐姐的脸上盛开着灿烂而甜美的笑容;她看到了姐姐在教她唱歌,姐姐的声音悠扬而动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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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一张少女的脸。少女的性情,九月的天气。反复无常,变幻莫测。堆积在那张脸上的忧愁和悲伤,阴沉而厚重。随着眼泪的流淌,被冲刷和清洗。那张梨花带泪的脸,这时候显得异常干净和清朗,娇羞和妩媚。就这会儿还露出了一丝笑容,柔媚而甜美。洒落在她大地情人的身上,温暖而舒适。大地情人向她投以温情而幽雅的一笑,她的脸庞还不好意思的白一阵,红一阵,蓝一阵。白如丝绸,红如烈焰,蓝如海水。互相簇拥,衔接,融合。将那张脸编织得异常绮丽而华美。
那是一张可爱的脸,特别的可爱。大地情人内心深处先前的低沉和压抑这时候一扫而光。他抬头安静而幸福的凝望着那张脸。不动,不说话,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他生怕稍一不注意,那张脸就变样了。那张脸上的纯洁和明媚让他迷恋而沉沦。他无时不刻都在等待和守候。虽然他永远都无法去抚摸和亲吻那张脸,但只要能够看见她,看见她高兴快乐的样子,他也就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天空情人的光辉和微笑,洒落一地。在地面上自由而畅快的到处奔跑,流淌。连寒冷的风都被她感染了,伴随着她飘逸而绝美的舞步,起舞和歌唱。
江滩上的沙砾,都被天空情人明亮而凄凉的眼泪给淋湿了,黏糊而凝重。两纵芊细而精致的脚印遗留在沙砾上面,看得出步伐平稳可是孤寂。脚印一直向江边绵延而去。隔远看去,那两行脚印就如同两条平行的轨迹。而我们每个人都在宿命中注定的轨迹流程里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谁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常而残酷的命运之轮就这样无声无息,永不回头的辗转出一道道悲壮而又绝望的伤痕。
齐耳的短发,红色的大衣,黑色的牛仔裤。一双手上紧紧的拽着一根黑色而神秘的绳索。还有一双赤裸而苍白的脚。脚下两条空洞而落寞的痕迹,一直延伸到50米开外的外滩上面。外滩与天边好像就隔一线,却始终无法相接。
冰冷而凛冽的江风扑面而来,齐耳头发随风翻飞,舞动,如同狂野里杂乱的小草,脆弱而无力。江风灌进了红色大衣里面,衣服猎猎作响。那双脚缓慢可是坚定的走进了混厚而深沉的江水里。江水渐次淹没了那双脚,那条牛仔裤,那件红色大衣,那双拽着黑色绳索的手,以及那一头齐耳的黑发。
曾经的曾经,一去不返。
现在的现在,一无所有。
未来的未来,一望无际。
所有的所有,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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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沙龙》第一卷已完,还有第二卷《这么近·:那么远》。
我们下次再见。
下面敬请关注的我的神话小说《神曲》。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