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轻轻地摇了摇头,反驳道:「我,就不是。」
老人笑著,说:「年纪对你这个人来说,本就毫无意义。」
云天河不置可否,「这段时间,就只是等待,如果我遇见想出手的情况,可以随我出手吗」他转换话题。
「不要主动性地招惹,偶然的话,想插手,那便出手吧!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历史的大方向中,并不介意容纳多样化的明细推演,只有终点,是不会改变的。」老人眼神笃定。
「就像这树,不管经过多久的时光,花瓣如何掉落,因风雨,而季节,或人摘,最终都行不过天地命运,同样的结果,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天命,或是道标之类的说法。」
云天河没有表情,那张没有什么特点的脸上,一片残樱刚好飘到了他的鼻子,滑下地面,断成两截。
「随便,不管结果是什么,我只做想做的事。」云天河语气默然。
老人微笑,道:「也是呢!每个人,都是,走吧!不晓得帝依现在能不能跟我们说话,那天与末日教的冲突后,似乎不单纯。」
云天河微微点头,回想那天他转折回末日教据点的画面,帝依那怔住的思索神情。
御苑的某个角落,散怖著几间供人休憩用的木屋。其中一间位置偏里的木屋,与其它间截然不同,虽是同样的外观,但却予人有种地狱入口般的恍然。
痛苦,挣扎,所有能够形容的不舒服的感受那其中任何一点点所汇聚成的人间恐惧,在此烧灼著,木屋中,空旷朴素,黑与白若空气中的残影,交相辉映,
变化一切,投射于坐在地板上的人,双眼闭阖,脸上是无法形容的苦痛,他是帝依。
黑白无间的地狱陡然放慢了节奏,帝依脸上的苦痛线条暂时不是这么拥挤了,云天河与因达尔走进了木屋中。
「老头,你来了。」帝依睁开一黑一白的双瞳。
「你这样的脸色,我好久没看见过了,那个末日教,似乎还是有些力量的。」因达尔对坐下来。
「别说我的失败了,他们早知道我们三人可能会找上门,早已预备好手段,呵呵,那颗净化石,让我记忆犹新。」
「知道原因吗」因达尔一只手抓上了帝依的脸庞,一股黑暗洗去了木屋中的黑白地带。
「孙,思,邈…」帝依一字一句,他痛苦的神情正在慢慢消化中。
「这样吗那就是你叫天河不下杀手的原因,你担心也会有专门克制他的手法。」
帝依缓缓点了头。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思虑较多,也能算是一件好事,那个孙思邈,直到今日,我们三人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于他的截杀,千年过去,还是被算计到,如此凑巧,想来他当年的出现似乎也不单纯。」
「他可能知道我们所要追求的目地..」
「此可能性相当大,你的爱徒现在在哪」
「爱德伍德依我命令,正组织属于我们三人的情报网,那个叫沈傲灵的执行长,在事情发生后似乎就被调走,换了一个人来,情报还未明。」
「书跟盒子,会不会又被带到国外去。」云天河问道。
「不太可能,虽然不知道正确地点,但气息,是不会锁定错的,仍在日本,更可能在东京。」
「孙思邈虽然实力高深莫测,但没有了兰斯洛与他同仇敌慨,要阻止我们的伟大目标,根本是妄想。帝依,就让爱德伍德持续调查,当关键时刻到来,一次解决掉所有阻碍,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复原。」黑暗的气息加倍浓厚了起来,因达尔伸出去的那只手掌,骨骼突起,青筋爆露,他脸色仍旧衰颓,但气息之中,只有更加融恰于这股黑暗。
帝依无话地点点头,他也无力再说话。
整栋木屋渐渐垄罩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