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金属撞击声轧然一声而止。
工厂内独有光亮的这一块空地上,不远处的墙壁在映亮下会放大任何一个身影,在这生死相见的几个影子中间,陡然插进了一个影子。
「为何挡道」破军仍强自控制手上快欲崩溃的短刃在对方兵器上格格作响,莫名其妙地问。
苍然若火也呆了,傻眼看著眼前:「是你!」
想不到,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时机下,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还出手。
破军也认出这个从中插入挡道的身影,即便这个人戴著一块白骨面具,穿著一袭黑袍。
感觉不会骗人,气味也是,特别是一个人独有的力量气息。
这个人身上力量散发时,会有股介于生人与死人之间的气息,不能说难闻,却也相当令人有印象,而这个人力量运用的波动,也在那天记入破军的脑海中。
这个人,就是阿葛。
虽然这必杀一刃被截下,但不是确实被截下,而是破军自己也停下了冲刺,所以短刃中那含而未释的力量才如此不稳定。
如不完全释放,伤己甚伤敌。
但眼前是这个人的话,破军就怎么样也都无法下手。
「释放开来吧!不然你会很痛苦,这个力量,我还可以承担住。」从中插进的阿葛握著形体如意剑格架住,手握中看不出剑柄处。
破军咬著牙,大吼一声,硬是将如黏住般的短刃从对方剑上抽开。
一口鲜血再从他嘴里喷出,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破军冷汗淋漓,吃力地说道:「我说过,欠你一次。」
阿葛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我说过可以接下就可以接下,虽然并不晓得那股力量的来历,只是看你模样也知道是自残己身换来的终极一击,不伤敌,则伤己,没有错吧!」。
「救我一次,还没还你。」破军生硬回答。
破军指著苍然若火看著阿葛:「你要帮这个人。」
「恩。」
「你那时阻止这个人,如今又为何选择帮这家伙」
「因为得帮。」阿葛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懂。
破军皱眉不解。
「这样是错误的。」他再说。
阿葛横过一眼看他,语气呆板地说:「是错误的话,我也愿意。」
破军沉默,漠然看著阿葛,像是要用一种崭新的视线,观察这个昔日的救命恩人。
他很快就发现,在那张刻意将情绪波涛藏起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我明白了,今天,我就不逼杀这人,欠下的一次,抵消一半,还你半次。」破军冷冷地说,再转过脸去看著愣在一旁莫名看著他们的五个手下,命令著:「收队,回去。」
其中一个手下禁不住问道:「教官这。」
破军递过一道冷视线,「回去。」
手下才闭上了口,五个人收起兵器,苦著一副脸向后退开。
破军转身也欲离开:「下一次,希望不会看见你。」
「我也是。」阿葛点点头。
直到破军等人离开,工厂内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