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葛双眸黑芒盛厉,死灵血控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给予自主地爆发出来,轰隆隆地一步一步往前行去,行走的时候他的手也在动,右手挥毫般伸展开来,空气中顿时漫溢著浓郁尸臭,三米形体如意剑已握进剩下可以动的一只手中,阿葛沉沉向前一指。
那个偷袭的人,打扮不像警员,上身白短杉,暗蓝牛仔裤,黑色皮鞋。
一头旁分褐发,俐落短劲,双眼如鹰隼,整张脸的表情与样貌都像专注沉浸在一个点上,这人整个看起来就像鹰。
因为穿著白色,又是短袖,他缓缓呼吸的胸膛起伏,紧紧绷著衣服,在看到阿葛此时此刻爆发力量的表现时,神情只是略为意外,然后又回复那鹰一样的神情,而且紧贴著短杉的肌肉绷得更紧更宽了。
不高,身形不过一七零左右,甚至比自己还矮,强壮度,似乎也远不及所见过的苍然若火那样狂暴,不过那身随著呼吸自然起伏的张弛肌肉却是极为明显,细瘦的身子隐含著极大张力,特别是他的右手臂,特别粗壮,青筋暴露,想来刚才就是这手的拳头打来的。
阿葛一眼判断下来,这是一个相当矫健的高手。
那个人阴阴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隐敝身形的方法的确很好,只不过经验上有个错误,跳上来的时候还刻意强化了那个方法,才被我察觉到波动。」
波动
想想也是,自己实在经验不足,但却不是差点死在这人手上的原因。
「刚才那一下是什么意思」阿葛语气冷厉。
「什么意思偷偷摸摸地潜入警视厅本部,又是什么意思,打你也不为过。」那人冷笑。
阿葛试著按下自己的火气,说道:「那有需要出手就制人死地么」
「有需要,对我来说,杀你也不为过,这机会可是你自找的。」那人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又伸出一根小指对著阿葛,傲慢地说。
怒火再也压抑不了,忍无可忍,阿葛也不想再忍。
他出剑,身形合剑划向前去,在身后留下飘然细淡的漆黑轨迹。
而在他的前方,剑旁,周遭已是充塞整条长廊的浓郁黑气。
看著眼前似缓实快,似虚若实的黑光黑影,那个人面色一沉
那人将右拳移向后方,身子摆出一个像拉弓般的动作,下一刻箭暴射而出,这射出去的是他的整条右臂,撞击在形体如意剑锋上。
沉闷悠远如钟撞。
从气势上来说,阿葛就像是个浑身充满戾气的恶鬼,脇裹著无数怨灵而至,而那个人就什么黑什么气也没有,就只是一拳,拉弓出箭般的一击。
又是同样的一声闷哼,主动出剑的阿葛依然向后飞了出去,不过这一次不是倒飞,而只是飞退几步。
压迫而来的黑气随著阿葛的飞退跟著后散,始终在他的周围飘邈不定。
阿葛手微颤,酸麻,感觉是刺向大理石般的坚硬,那只是一只血肉之手,这一击下,联想到了曾经交手过的一只手,那个谜一般的男子,也是空手,也用拳。
那时,自己绝对沉稳将所有心情凝聚不放的三角巨剑,在那个男子洁白纤长的手下轻松写意被破掉,对方甚至还留了手,不杀自己。
根本无法相比较。
想到了这些,愤怒外放的死灵气息开始收拢,阿葛眼中黑光也慢慢黯淡,不是消失,光华凝敛入里,没有多久,阿葛情绪终于冷静下来,然后观察著那个人。
他知道那个人并不是毫发无伤,那只特别强壮的手,已经覆了一层淡淡的灰气缭绕未散。
那个人收回出弓架势,看了一眼阿葛,然后看向自己那只手,握得更紧了,数根青筋暴起,一声暴喝,灰气破散开来。
这短短的一喝,那个人留下不少汗,头发都湿了。
好厉害。
看到这一幕,阿葛内心暗赞,即便适才一剑力量毫无凝聚直接外放,但也足以斩杀底级饿鬼,那个人唯一受的伤就是流汗。
阿葛心跳很快,觉得有些紧张,这个人很强,比自己强,比自己强的存在不是没遇过,可是并不是圣德医院遇上的那个男子那般地强,那样地不切实际差距过远的强,也不是杀人之屋中那毫无胜算不同型态的强。
这个人,只比自己强一点。
因为一点,因为一些,所以才需要拼,这样的战斗只会更加惊险激烈。
这样的对手此刻也终于反击,他冲了过来,冲得如一只豹,在还有三步的距离他就低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