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葛骑著脚踏车，载著织离，行驶往学校的路途上。

冬天的风较冷，拂在脸颊上少不了冷冽冰凉，下一刻则被体内沉沉燃烧的力量所驱散。

季节的变化已渐渐对不再是普通的两人具有任何实质上的影响，但还是可以感受得到一些生而为平凡人的感觉。

「他们，应该会相处得好吧？」阿葛呆呆地问。

「应该吧？她们又不是小孩子。」织离拂住被吹乱的橘发，语气冷淡。

「你还生气阿？」阿葛苦笑。

「没有阿....有什么事情值得生气的。」织离放空神情望著游离而过的风景，现在是一条河堤。

「抱歉，我一直没向你说。」

「怎么了，突然要道歉？」

「现在你的处境，追根究底与我脱不了关系，是我，把你拉入到这个世界中来的。」阿葛语气中沁著浓浓的歉疚。

织离吃吃地笑：「原来你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呢。」

阿葛脸色一红，吱吱唔唔：「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阿，只是阿，我开始明白，很多事情的发生，最初，也是一种选择吧....」织离抓著阿葛的腰，抬头看著天空群游而过的飞鸟。

「一种选择？」

「是阿...与你相遇，还有与霍普斯金相遇，还有拿著刀的母亲...」

「我似乎不该提到这些的。」

「没关系....我已经渐渐能将这些视为过去了，不会忘记，但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因为还有明天的路要走，明天的路要骑，每日依旧，不是吗？」织离看著阿葛的背后，眼神柔和。

「每日依旧阿....」阿葛楞楞地想。

「欸，骇客任务这部电影看过吧？」织离突然提起。

阿葛寻思记忆：「恩，当然，打斗很好看，怎么突然提这个？」

「第一集中的抉择，红色药丸是面对，活在现在；蓝色药丸是忘却，可以让你回到过去曾经觉得幸福无比的日子，你会怎么选？」

「面对或忘却」阿葛咀嚼著这句字词，陷入迷思。

「我会选择红色药丸，因为就算过去再如何快乐，再拥有得多，始终，也只是过去，我觉得我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地面对呢！不论是快乐或悲伤，这样心里才不用太过复杂。」织离将头靠在阿葛背上，轻声叹息著说。

「复杂阿」阿葛跳不出迷思，就像过去曾有过的烦恼一样。

但是，就算是思索，是烦恼，也不会迷惘在选项上，红色药丸当然是不二选择

真正迷惘的是，现在的自己，是幸福吗？

父亲与母亲的事情，从来就未曾从回忆褪去，仍旧灰色如昔。

只是，他还想不了这么多。

两人到了校门口时，又看见黑头车，以及一脸训练有素笑容的高野。

「你怎么还在，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么...」阿葛没好气。

高野一脸和气：「阿葛先生，织离小姐，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小的也已经处理好，面面俱到，请放心，那位理事长不会再管您的事了，想上课，不上课，都不要紧。」

「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处理？」阿葛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高野呵呵地笑：「就算是首府，也不过是一名大学的理事长，要想管我们流云组，是要付出实力与代价的，这点我已经让他好好体会过了，那就这样，既然阿葛先生与织离小姐你们今天已自行上路，小的就先告退，有任何吩咐，任何时间，都请拨电给我。」

他鞠了躬，就上车走了。

阿葛脸上一堆黑线，看著黑头车扬起尘土而去。

这种强迫式地服务。

未必是种享受。

认真地上完半天课，从周围的议论纷纷中，阿葛终于拼凑出讯息来。

今天称病请假，可能得陆续请一个礼拜的威严理事长十有八九是被高野教训过了。

一脸无奈趴在桌上。

曾被沙思耶姊姊咬开的胸口。

阿葛觉得，又开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