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拉特很困惑,他搞不清楚张天雄的意思,帝都有变?这是让我干嘛?单纯拉特确实有些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他不理解,不代表老骷髅安溥索德拉也不理解。
“这是……让你最近什么都不要做的意思,也别进帝都,也别去找因塔……”老骷髅现在是一副老头子的形象,好歹比原来的那副骷髅架势好的多,现在的安溥索德拉,生活的其实很安逸的。因为魔法塔有了莉娅和他的父亲入住。现在比原来有生气多了。现在的安溥索德拉,除了每天照旧的魔法实验外,又多了几个爱好,莉娅的饭菜和与莉娅父亲下棋就是其中的两个。谁说死灵法师就一定要死气沉沉了?
不过,自从张天雄的那“帝都有变”这四个字传回来后,安溥索德拉明显的有些情绪不高。似乎有些阴沉。莉娅和他的父亲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法师大人的实验失败了。也不敢打搅正在楼上沉默的法师师徒。
因塔是我的生死之交,天雄是我的徒弟……唉。安溥索德拉有些迷茫,也有些愤怒,天雄的这四个字,拉特看不懂,但是安溥索德拉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懂?因塔怕是不能成事了,早晚要败,天雄发信息的意思……是让我们最好不要继续帮助因塔。
张天雄,投靠了非因塔的势力?老骷髅的迷茫和愤怒就来自这里,为何?天雄为何要抛弃因塔,天雄不是答应自己帮助因塔,保全因塔的么?天雄是一个守信的人……“咳咳!”真是,亡灵是不会生病的,看来,是自己太过担心了。安溥索德拉有些感叹。
“怎么了?导师不要担心天雄,他不会有事的。”拉特不明其中的要诀,只是单纯的以为导师在担心师弟而已。老骷髅欣慰的看了看拉特,还是这个徒弟好,没什么心眼……不过张天雄要是也那么单纯,自己也就不敢让他去帝都了吧,当初只是把他当作试验品……唉。安溥索德拉的眼神离开了拉特。低头不语,此时,张天雄你又在做什么呢?
张天雄也在思考。这不是师徒俩心有灵犀,而是现在的情势不得不思考,三皇子的不一般,张天雄已经领会到了,那个林德商会居然也是三皇子的助力,打从一开始。其实自己就已经没什么秘密,哦不,灵魂的能力和安溥索德拉还是三皇子不知道的。现在想想,当初三皇子失魂落魄的从皇帝寝宫跑出来并且向自己说明了那间事情,那也是做戏么?那么,三皇子为什么要故意让我知道老皇帝的异常呢?为了让我转告因塔?不,不对,显然他就是怕我通知因塔才会在今天暴露实力并且摊牌的。那么……
对了,一定是因为林德商会,一定是的,三皇子因为林德商会的缘故,知道我其实对因塔并不忠诚。因此才会对我一直不闻不问,才会对我说老皇帝的异常,但是在见识到自己特殊的通信方式后,又开始担心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信息传出去……对了,一定是这样,三皇子吃定我没有和外界的联系方式以及对因塔根本没有忠诚。所以才会放心的将异常告诉我,目的是……
轻轻的抚了抚胸口,张天雄心中一阵沉默。礼貌的回应了向自己请安的下人,张天雄缓缓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嘴角挂笑的他似乎很平和,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经历了那么多“怪”事。院墙里的竹子随风飘摆,但是根却岿然不动,张天雄是否要做竹子呢?只是,就算根扎的再深,如果禁不住风的吹袭,还是会断的。再说,对因塔没有忠诚,只有道义的天雄,压根就是在夹缝中左右逢源,哪来根这一说。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安溥索德拉来趟浑水呢?唉,似乎,已经退不出去了,现在做的事情,和自己在来之前想的只是做因塔幕僚,差的远。
“怎么了?有心事?”张天雄愕然,没想到,在自己一脚踏入房间的一瞬间,就听到了这句话。抬头向声源看去,果然,是卡缪。这个黑骑士还真是神秘。“你嘴角的笑,太勉强了。”卡缪耸肩,示意这不是什么特殊技能,只是你自己不正常罢了。“呃,这样啊,呵呵,”张天雄没有作解释,只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边独自喝茶的百里冰蓝,卡缪就乖乖住嘴了,貌似,卡缪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总是有些心虚,这个“小姑娘”的称呼,是针对卡缪的年龄而言的,在年近30的卡缪眼里,十六七的冰蓝只算小姑娘。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冰蓝螓首微抬,直直的看向了这里,天雄心中一跳,心虚的避开了她的视线,随即反映到,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我躲她干吗?一咬牙,转头与之对视,正好与冰蓝那双星夜般的眸子对视,这下好了,天雄内心的防线顿时稀里哗啦全部崩溃。脸更是绕上一层红色。卡缪愕然。冰蓝疑惑。
“不知图兄刚才出去做什么了,看到冰蓝如此紧张?”冰蓝心里纯净无比,又没有和男子接触过,自然不知道张天雄这算什么反映,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天雄最担心的事情——他出去干什么了?事实上,张天雄出去什么也没干,这点冰蓝很清楚,她可是目送天雄进入三皇子府邸的,明明没干什么坏事,怎么会……
“呵呵,冰蓝你多虑了,其实,这是男孩子在见到漂亮女孩子的一般反映,不是什么特殊含义。”卡缪忍俊不禁。终究还是说话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索性直接说明,省事。不过这不代表天雄会领情。之间这位被拆穿的小伙更脸红,愤怒的眼光想把卡缪ko。“呃?这是什么理由,你们总是能想到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推搪我的问询。”冰蓝螓首轻摇,显然对卡缪的回答很不满。玉指轻轻拿起桌子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倒是让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虽然卡缪说的是实话,看来,冰蓝真的没有和男子交流的经验,想到这里,卡缪不由得再次用促狭的眼光看了看天雄。
夜深了,又过了一天,陛下的生命又少了一天,因塔有些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有一种沧桑感?这不不行,自己还要扶三皇子上位,唉。看来是睡不着了,因塔轻轻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径自推开房门向院子里的凉亭走去,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门外冷风一吹,因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精神也更好了。冷风倒是挺提神。慢慢的走在石子路上,因塔缓缓的四处看着自己的家。仿佛是在半夜踏青一般。这分明是无比熟悉的家,因塔却感觉很新奇,好像……自己多久没这样散心般的看过自己的家了?每天都阴谋阳谋……唉,怪不得别人,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不崛起,就会被打下去……
“老爷,你怎么出来了?”是撒拉,也不知道这位忠心的老管家是如何发现老爷来到园子里的。“今夜风大,老爷您别出来了,还是回去吧。”撒拉一阵小跑,赶上了正在悠然前行的因塔,将自己的袍子披上因塔的身子,全然不顾因塔已经有袍子了。
“撒拉,我也是一名武者,这种小风,还能让我生病不成?”因塔苦笑,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连管家都开始担心我身子骨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撒拉”撒拉一愣,今夜的老爷有些反常。“也有几十年了吧。小人没记住。”撒拉小心的看着老爷的脸色,不敢乱接话了。最近不太平,宫里的信息越来越少,康拉德和二皇子也开始蛰伏,仿佛皇位确定是大皇子了一般,可是……因塔老爷送进宫里的那个灵魂侦测者,居然也无法在送消息出来了,这让因塔多少确实有些吃惊。现在的因塔,虽然实力尚存,但是耳目已经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处于很不利的状态。“也有几十年了,呵呵。”因塔似乎突然没有说话的兴致了。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自己爬的越来越高。将来会不会摔的越来越重呢?
夜,很深,但是睡着的人却不多,比如因塔,比如还远在艾森特边境陈兵威慑瑞福而的狼狮,比如……现在正在二皇子府上的康拉德。
康拉德。这个帝国的外政部长,似乎一直比较低调,平日里很少与其他大臣争执,除非遇到重要的事情,比如说大皇子监国。
门轻轻被推开了,康拉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婢女前来奉茶,她乖巧的没有乱看,而是轻轻的走到屋子中间的二皇子身边,轻轻的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缓缓的倒满茶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退了出去。二皇子艾迪顿惬意的靠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眯起眼睛缓缓的放松自己,他似乎不清楚康拉德为什么如此的着急上火。
“殿下啊,现在的我们就和瞎子一样,你怎么还那么悠闲!”似乎是对二皇子不满了,康拉德忿忿的说道。
“为什么着急呢?因塔都不急,您急什么呢?”艾迪顿似乎怎么也感受不到事情的危机。“狼战和大皇子最近动作频繁,对我们的打压很是厉害,而因塔居然不顾唇亡齿寒的旁观,在这么下去,我们一定会出局!”康拉德气急,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急?
“出不了,狼战敢打压我们,却不敢清我们出局的,他没那个胆子。”艾迪顿抿了一口茶,还是没怎么在意。
“没那个胆子?!”康拉德这次真的怒了,眼皮一跳。吼道:“现在都打到我们头上了!还叫没胆子??!明白的说,刚才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狼战要在明日提出裁减外政部的官员!如果我们连手下都保不住,还有谁会跟随我们!”
“啪”,杯子碎了,意外,或许,没人能想到那个初生的牛犊居然敢对大臣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