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来到一家屋顶有个圆形电视接收天线大锅的人家,喊了声:
“家里有人吗?”
“谁呀?”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精神健旺的大娘,穿着朴素利落,耳不聋眼不花的样子,见了石铁他们,说道:
“你们找谁呀?”
“大娘,我们是路过的,两天没吃到热乎饭了,想讨碗热粥喝。”石铁笑着对大娘说明了来意。
大娘挨个看了看大家,也笑着说道:
“行啊,你们都进屋歇着吧,我给你们熬包米粥去。山里生活没有你们城里富裕,包米粥,大茬子饭管饱。我们家当家的出去看庄稼去了,也该回来了。”
大娘唠叨着进屋淘米做粥,安琪吴钢她们见了大锅柴灶,都不知道从那里下手帮忙。石铁教她们怎样烧火,怎样拉风匣,在大铁锅里用水瓢添了几大瓢水,两人“忽忽啦啦”拉着风匣烧火,自己出去找到水筒扁担到河边水井里挑水。
刚刚把水桶挑起来,一对中年夫妇手里拿着镐头镰刀回来了。见到石铁这个陌生人为自己家挑水,上前问道:
“你们是来山里玩的城里人吧?还会挑水,不简单。”大嫂连说带笑的夸奖石铁。
“我们都是北方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实习,也采了点药材做标本。天晚了,到你家讨碗热乎粥喝,给你们添麻烦了。”石铁挑着水桶边走边跟两夫妇唠着。
“看你干活像模象样的,家在农村吧?”大嫂问道。
“我家也是山里的,离这里有六百多里呢。”
“怪不得会干活,还挺勤快的,歇着吧。”大嫂对石铁印象不错,一个劲夸着。进屋看见安琪和吴钢两个漂亮女大学生满脸弄的都是黑灰,灶火还是烧不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自己上前摆弄了一下,灶坑里的火苗腾的烧了起来。大嫂笑道:
“你们这些城里姑娘那里会干这些粗活,都进去歇着吧,我来做饭,呆会就好。”大嫂手脚利索的洗菜做饭,跟婆婆配合得很有韵律感。
石铁和安琪使了个眼色,把背囊里的火腿肠鱼罐头牛肉干都拿了出来,放在屋里的柜子上,石铁取出一百快钱压在罐头下面,又将两瓶白酒放在柜子上,对那位大哥说道:
“我们来的冒昧,没准备什么东西,一点东西不成敬意,请大哥收下。”
那大哥憨厚的笑了笑,不善言辞的说道:
“别客气。”又接着抽他的旱烟,没话了。
石铁知道,山村里这样的汉子多了,你不跟他主动说话,他会一直这样坐着抽烟,直到睡觉。
“大哥,今年收成如何?看你们地里庄稼长的不错呀。”
“长的还行,就是山牲口太多,给糟蹋了不少。”
“没派人看着啊?”
“这些天哪天都得有人看着,这不,我和你嫂子回家吃饭,我爹还在地里呢。”
“山牲口这么多,政府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
“林业局组织了护青队,他们有快枪,见那里野猪多了成灾,接到农户申请就过去打。我们这里人家少,也请不起他们。”
“请他们还得花钱吗?”
“得请他们喝酒吃饭,还得给他们送红包,要不然他们放几声空枪就走了,野猪照样祸害庄稼。”
“你们这里野猪很多吗?”
“有几群,一共有三十多只,领头的大的有四五头,赶也赶不走。庄稼马上要成熟了,再这样下去,得有三四成被它们糟蹋了。”
“野猪天天来吗?”
“见天来,现在大白天都敢来,谁都拿它们没辙。”
“我帮你们把那些大野猪打死,将小野猪赶走怎么样?”
“说笑话呢,你们连枪都没有,怎么打野猪?就是有枪没有许可证也不能随便打。再说,那些大公猪性子烈着呢,连护青队的人都不敢轻易打公野猪。”
“这样吧,你们村里有几户人家?吃过晚饭后,都让他们把水烧上等着,我打到野猪后好刮毛收拾。”石铁动了打猎的念头,这里这么多野猪,也不敢放心的让同学们去冒险,虽然有赵大几个护卫着,但万一不小心出了事情就得不偿失了。干脆先将野猪赶跑了,晚上吃顿野猪肉,采药的事以后再说吧。
大哥说他家姓高,这里的五户人家都姓高,所以这里就叫做“高家沟”。
石铁他们在姓高大哥家吃了顿农家饭菜,陪着大娘唠了会嗑,便和高大哥出门上山替换高大爷回来。
石铁和高大哥来到庄稼地,见半山坡上搭了一个高脚小棚子,高大爷手里拿着一副铜锣,时不敲击几下,大声呼喊一阵,惊吓靠近的野猪群。
高大哥接过父亲的铜锣,让高大爷回家吃饭。
石铁说去四处看看,让高大哥放心,不会出事的。
“石头,你要干什么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吴钢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来,让石铁吓了一跳。
“这里的野猪祸害庄稼,我来看看,怕你们来遇到危险,所以没有告诉你们。”石铁见吴钢已经跟来了,便拉过她的手,一起向山坡上走去。
吴钢跟石铁默默走了一会,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石铁问道:
“钢钢,你怎么不高兴?”
吴钢道:
“昨天晚上你跟安琪做什么了?”
石铁道:
“没有做什么啊,就是在谷中坐了一会。”
“不对,安琪从山谷出来显得非常高兴,今天见了你眼神也不对,还老爱红脸。你们一定做过什么了,你不告诉我,我回去告诉我哥你欺负我。”自从吴猛受伤后,石铁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到吴猛的安全,才使他受了伤,心中有一股愧疚感,对吴猛也非常客气,想法对他有所弥补。吴钢见石铁这样,有事没事就拿“告诉我哥去”要挟石铁。
石铁以为吴钢发现了安琪吻他的事情,脸上一红,说道:
“也没什么,你知道我喜欢安琪,安琪也喜欢我,所以…”
“所以你们就干了什么…你说呀。”吴钢紧张的追问。
“所以我们就…”石铁故意吊着吴钢的胃口。
“就什么?”吴钢紧紧握住石铁的大手,手心的汗都出来了。
“所以我们就亲了一下。”石铁坦白交代。
“就是亲了一下这么简单?”吴钢不相信。
“你以为我们会发生什么事情?”石铁反问道。
“你们这么做不公平,你也得亲我一下。”吴钢将红润的嘴唇伸向石铁,脸也红润起来。
“安琪可是主动亲我的。”石铁提醒道。
吴钢睁开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石铁:
“真的?”
“真的。”
“没有撒谎?”
“决不撒谎。”
吴钢浑圆的双臂猛的将石铁搂住,红润的唇颤抖着向石铁吻了下去。石铁没有想到吴钢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但他知道这时绝不能拒绝吴钢的初吻,也热烈的回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