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娣被那个响鼻吓得不轻,连连抚着心口,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殿下,您的宝马,脾气怎么这么坏?”赵良娣带着委屈,娇滴滴的说道。她虽是出自武将之家,可行动举止毫不粗鲁,反倒是比出身书香世家的何良娣更娇柔些。
谢素书和何良娣闻言笑了起来,萧越不说话,低头,捏拳,挡住口鼻,咳嗽两声。
马奴在一旁,听了这话,很为奔宵和流光不平,插口道:“流光和奔宵都是这样的脾气,生人都碰不得,不过对它们熟悉的人却是温顺的很。”
“哼,那太子妃也和它不熟啊,为什么它让太子妃摸,就不让我摸。”赵良娣愤愤说道,很是气愤。
“那是,……”马奴还欲说什么。
萧越冷冷扫了他一眼,“贵人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马奴知自己惹了太子不快,忙躬身退了下去。
何良娣见赵良娣一脸愤愤然,忙过去亲亲热热的挽住她的手,劝道:“宝马再也灵性,也不能和人比,姐姐和它置气做什么?天色不早了,不如你我上马再跑一圈,一会儿热起来咱们便回宫去。”
赵良娣虽然不快,但在太子面前也不敢造次,听话的和何良娣一起上马走远了。
谢素书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对流光的反应也很好奇,小心翼翼的走到流光身边,试着探出手去摸了摸流光的鼻子,流光温和的站在这身边,并没有躲闪,反而把头向她怀里靠了靠。
谢素书瞪大眼睛,看向萧越,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善于和小动物们沟通的亲和体质吗?
萧越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看着流光,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前几天进入了一个很沮丧的状态。
不过,今天又满血复活了。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秋狩途中
谢素书在萧越的亲自教导下,骑术突飞猛进,已经可以骑着流光独自驰骋。这些日子,差不多每日都要与萧越在一起呆上一两个时辰,两人接触的多了,渐渐生出一丝亲密。萧越虽对东宫众人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她,一直都是十分温和而带着笑的,当然遇见凌远的时候除外。谢素书心目中太子喜怒无常的看法有所改观。
两人有时候骑马累了,会在湖边大摊着四肢,躺在如茵的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话,不像同寝而卧时那样紧张,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相处下来,萧越在谢素书心里的好感度刷刷上升。
直到后来秋雨缠绵起来,他们才停止在上林苑中的骑马。
金秋十月,每年一度的盛会秋狩如期而至,阴雨后的晴天,分外蔚蓝。第二日便要启程去秋狩,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明川早就帮谢素书把东西收拾好了,就等着到了日子好出发去狩猎。
启程的那天,谢素书天未亮便起来,推开窗,启明星还在天际闪闪发亮,天空墨蓝,像宝石一般纯粹耀眼,东方的天地相接处一线深红。
洗漱收拾好,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她站在殿门口等萧越,昨日说好一起走,但她等了许久,萧越仍是没有过来。
乍起的秋风吹在身上已有了一些寒意,明川体贴的帮她披上披风,“小姐,回屋去等吧,太子许是有事耽误了!”
谢素书正要转身,见太子身边的内侍郑弘匆匆跑了过来,远远的,喘着气喊道:“太子妃,刚刚紫寰殿来人,宣了殿下入殿议事,还请太子妃多等一会。”
待跑到谢素书近前来,他又说道:“殿下本不打算去的,奈何事关前往匈奴和亲的华阳公主,殿下放心不下。殿下说,秋日清晨最凉,请太子妃在殿里等着,他不多时便回来,太子妃务必等他回来一起走。”说完他便道了告辞,匆匆赶往太子身边伺候。
谢素书等了许久,仍是不见萧越回来。正想着派人去打听打听,今日是否不去皇室猎场,守门的内侍领了个脸生的宫人过来,说是太子派来传话的。那宫人谢素书曾见过一面,是在紫寰殿当差的内侍。
“太子妃,殿下说他大概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太子妃和诸位去猎场的良娣们要是等不及便先行一步,他自会赶上你们。殿下说再晚晚上来不及赶到驿馆过夜,露宿山野,怕贵人们身子娇弱受不住。”
东宫车马辚辚而行,谢素书与何良娣、赵良娣分别乘坐三辆马车,护卫环绕,后面又跟了几辆马车,上面载着伺候的宫女。
何成带着流光走在太子妃马车旁,他上次在上林苑受了重伤,如今还没大好,臂上缠着绷带。但秋狩太子妃安危事大,他亲自领了护卫们一路随行。
因为前往猎场的人数庞多,太子前往紫寰殿议事,东宫人马暂时未动,其他的人家则是按着早就安排好的顺序出了京城往猎场行去。
车马向西北迤逦而行,约过了一个时辰,何成敲了敲车壁,谢素书掀起车帏问道:“怎么了?”
何成答道:“太子妃,赵良娣与何良娣过来了。”说罢他挥手示意车队停了下来。
何良娣与赵良娣是骑着马过来的,她俩翻身下马到谢素书车前,行礼后,赵良娣开口道:“太子妃,刚才妾的大姐派人过来邀妾与她们一起同行,妾恳请太子妃恩准。”
谢素书想了想,赵良娣的大姐嫁给安阳郡郡守为妻,平日都在安阳,“你大姐回京了?”
赵良娣笑笑,“正是!昨日刚到的。大姐已好几年未回京师,此次回来,一则探望父母兄妹,二则大姐也想跟着兄长们一起去狩猎。”
听到这里,谢素书也笑了,安阳郡守是没有资格参加秋狩的,赵家这位大姐这个时候回来,去猎场玩乐才是主要目的。要是他们按时出发,此时应是与赵家相隔不远,赵良娣骑着马过去便可与家人相见。但今日她们走得晚,此时赵家早已遥遥走在了前面。
细想赵良娣过去与家人同行也无不妥,她听何成说过,往年别的王府也常有类似的事情,只是少不得要叮嘱一番安全问题,“今日我们走得晚了,你需得多加小心。”
赵良娣笑笑,将身后的马匹拉近些,“太子妃不用担心,这一路都有羽林卫,宵小不敢造次的。我赵家儿女自幼便是习武,马上功夫都极好。何妹妹一人呆着无趣,我带了她一同过去。咱们虽然落后许多,但我们快马过去,一两个时辰就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