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图把小车停进了北港的地下停车场,徒步走到“阿尔丰斯”的员工出入口,拾级而上,用“脸”刷开了安全门,一间面积不大的酒吧呈现在眼前。和别处的酒吧装潢不同,这里采用东方浮世绘和自然主义的艺术装饰,精美细腻的线条勾勒整个空间,使得这间酒吧隐隐晕上圣洁的光环,简单的说,哪怕不开灯,这里也一点都不污!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不污的酒吧,凭什么傲然屹立在这条恶性竞争严重的酒吧街的呢?只靠一个人,驻唱歌手,青鸟。
“哎呀蓝图,你可总算来了!”酒吧老板穆夏手舞足蹈地跑过来,他的胡子比头发茂密,灰白色的卷毛全聚在下巴上,一张嘴就尝到了刷须水的味道。
“老板好,怎么了?”
“快快,快去叫他起床!”
“他还在睡?”
“你不在的时候他哪天不是在睡,快去请那位祖宗起来,马上就要开业了。”穆夏一个劲儿的催促,蓝图赶忙上楼,拧开走廊尽头的房间大门。
比起酒吧独具匠心的装潢,客房可谓简陋,四面白墙一张床,一张可移动方桌闲置在床尾,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团,隆起的弧度勾勒出一个人侧睡的身形。
蓝图站在床边戳了戳被窝,“诶,大明星,该起床了。”
被窝里的人蠕动了会儿,慢吞吞地露出了脑袋,一头乱蓬蓬的蓝色头发成了鸟窝。青鸟迷离地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定格在蓝图脸上,过了半天迟钝地问:“几点了?”
“七点半,快点起床,酒吧就要开门了。”
“哦……”答应完,青鸟又不动了,单单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蓝图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把人拽起来,拉进浴室洗漱,连带牙膏毛巾都是他给准备的。蓝图递给他啥他就接啥,乖得一塌糊涂,然而这么听话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生活智障的事实。
蓝图举着毛巾狠狠擦了把他的脸,忍不住吐槽:“我说你,我没来以前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睡觉。”青鸟停顿了下,一本正经地补充了句,“冬眠。”
蓝图被逗乐了,“我不来你还不醒了?”
“原则上是这样。”
“别胡说八道,赶紧换衣服,跟我下楼。”
“哦。”
抽出床下的衣柜,青鸟换了身行头顿时有了几分高冷明星的味道。没有耽搁,蓝图拉着他下了楼。
穆夏看到青鸟仿佛瞧见了行走的摇钱树,飞也似的扑了过来,“蓝图,还是你有办法,整个酒吧……不,全瑟隆大概也只能你能唤醒这位睡美人了!”
妈的,老子可是个机械师……不是大龄智障儿童的保姆!蓝图按了按太阳穴,撒开青鸟说:“好了,人我带到了,我去后面忙了。”
“好的,辛苦你了~”
☆、第2章精神向导的最爱
艾里盖利履行了诺言,任道尔胡吃海喝了半条街,冲突摩擦也不少,毕竟会出来买醉的多半是不受约束的哨兵,两个酒气熏天的火药桶撞在一块儿,不炸才怪。
第n次让卡维尔逼退了挑衅的佣兵,艾里盖利无可奈何地揪起喝高了的道尔,疾步朝外走。道尔抵死不从,赖在地上打滚。艾里盖利无语地捏了捏眉心,卡维尔更是整张猫脸都写满不屑,跟猫科动物比打滚,你输定了!
“卡维尔!停下!”看到自己的精神向导陪着发癫的好友一块儿左滚滚右滚滚,艾里盖利理智的一角也开始崩塌,他一脚踹中道尔,声音低了八度:“给我起来。”
道尔麻溜地坐起身,酡红着脸可怜巴巴地控诉:“你说好让我喝完整条街的。”
艾里盖利捏了捏太阳穴,又轻轻踢了他一脚,“行了,带你去下一家。”
“真哒?”
“走吧。”
此时此刻,阿尔丰斯酒吧已经人满为患,不大的空间已经坐满了人,有些人甚至自带悬浮座椅,骑在别人的脑袋上等待表演开场。但很显然,这个举动引发了下方客人的不满。
“你个王八蛋骑在我头上算什么意思?给我滚边去!”
“喂!你把他推到我头上干什么,是不是找茬?”
“你们俩当我皮球呢,你拍一我拍一啊!”
小规模的争吵演变成推搡,战火燎原的速度极快,最后整个西北角的顾客全部沦陷,陷入了大乱斗。看到一群弃疗的哨兵相互斗殴,蓝图又变回了上班时的面瘫脸,不等穆夏哭诉,他卷起袖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去叫青鸟提前出场吧,这么打下去酒吧都要被他们拆了。”
“好好好,呜呜呜,蓝图,还是你有办法……”
蓝图转身进后台的功夫,艾里盖利和道尔挤开围堵在门口的人,声势浩大的闯了进来。卡维尔走在最前头,体积超过两个成人的它威风凛凛,一身淡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澄黄的眸子幽幽发亮,它扫了眼打得乱七八糟的西北角,发出一声低啸。
蓝图急急忙忙抓着青鸟出场,酒吧已经恢复平静。
奇怪,结束了?蓝图揉了揉眼,原本盘踞在西北角的十几个人被清空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银色斑纹的老虎压阵。老虎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不苟言笑的暗系发色男人,锐不可当的气场和那只老虎完美吻合;另一个金发青年则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迷蒙着眼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