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救护车来的，刚刚还喝了两口，明天再去取车。”

“我送不了你，还得回警局写两份报告，估计今晚通宵都写不完。对了，悍马坠桥案最后给的结论是自杀，你们都没嫌疑了。”

电梯来了，白云峰说着正要进去，却被白云明一把拉住：“自杀？你说吴姐是自杀？这结论怎么来的？”

“局里给的结论啊，报告一大堆呢，我还得把材料整理一下再出一份警方的报告。”

白云峰迈步进了电梯，对站在门外的白云明说：“我只能送你到地铁站，进不进来？”

白云明走进电梯说：“我跟你去警局。”

*

失事悍马车鉴定报告称，车辆没有异常，属超速行驶，测定在180每小时公里速。

白云明把鉴定材料放在桌上对弟弟说：“我要看行车记录仪。”

“没有，被烧掉了。”

“你们警方断案每次都这么仓促！只看检验报告就妄下结论！”

听到这个，白云峰不服了：“不根据专家出的报告下结论，难道要像电视里那样玩推理吗？那能当证据吗？切！”

“难道有疑点不应该查清楚再下结论吗？你居然敢切我！”

“我切你怎么了？你以为你福尔摩斯吗？有什么疑点你倒是说说。”

两兄弟的口水战，幼稚到爆表。

“刹车印，你们有照片吗？”

“当然有，那一大堆刹车印，你们在断桥边集体自杀吗？”想到那些刹车印，白云峰感叹。并且用电脑进入内部系统，翻找照片。

白云明想想，他们一起冲到断桥附近，然后刹车，还真有点像是集体自杀。

找到照片，白云峰把屏幕转向白云明说：“好几十张，你翻吧。”

白云明看着缩略图，每张照片都有标记号数牌，与文件名存储一致，这一大堆刹车印，看起来每张都挺像，又每张都不像，根本无法找到悍马的车胎印。

“悍马的刹车印在哪里？”不求助是不行的。

“14号。”白云峰想都没想。

“这么熟？”

“这些照片我都看烂了，闭上眼睛都能知道每张大概长什么样。”白云峰办案并不算聪明，但是非常认真执着。按他的话说，什么案子都得有头有尾，查清楚，下结论，不能马马虎虎。

打开14号图片，正是悍马在白线之前的刹车印，和林逸所说的疑点一样，白云明把疑点指出来。

“这种自杀的死法，你觉得可能吗？”

白云峰想想说：“怎么不可能，开始想死，开到半道突然不想死，踩了杀车又觉得还是死了好，所以又放弃。”

白云明一推弟弟：“你蛇精病吗？照你这么解释，天底下一半的意外死亡都能解释成自杀。”

他指着白云峰没写完的结案报告说：“自杀？那自杀的原因呢？你要怎么写？吴姐死前我还见过，她那样子要真是想自杀，我精神科医生的执照可以不要了！”

“我靠，人也没问题，车也没问题，不是自杀那还有什么？除非就是撞见鬼了！”白云峰对这个结论其实也不太满意，但是查来查去完全没有进展。

上头对命案要求百分之百破案率，局里催得特别紧，专家给的报告摆在那里，你不尽快结案也没辙，明天就得通知家属领尸体，督促家属尽快火化，这种案子局里最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白云明沉默地看着桌上的卷宗，自杀？那天晚上所有见过吴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解释不通，真的解释不通！

“能不能让豹哥亲自验一下车？他是专家，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哥，我没这权利啊，上头盯得太紧，我要是敢把案子拖着，我这身皮还要不要了？”白云峰扯扯自己的警服。

“你们把悍马放哪里了？”

“已经送到报废车厂了。”

“要不咱们今晚就带着他去看一眼？”白云明从小就爱给弟弟出主意，白云峰就是那打手，白云明总扮演幕后指使者。

“那我报告怎么办？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哪能看得见呀。”白云峰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开始收拾东西，他其实也想解开这些疑团。

“报告明天再写，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