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吻你。”他眸子里多了几分妖艳的火焰,不等肖如辰笑着躲开,长臂已经环住肖如辰的腰,带着火焰的唇已经俯了过来,贴在肖如辰滚烫的面颊上,却只是蜻蜓点水般一点。肖如辰紧张地避开眼睛,觉察他离开,才慢慢睁开眼睛,却望进一汪无边的湖水中,鱼儿遇到水般,畅意、和谐、快乐。
“夏安,我们是不是发展太快了。”肖如辰和夏安并肩躺在床上,继续说话。
“哪里快,是太慢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四年。”
“哪有,我们才认识三年半。”
“四舍五入。”夏安又狡辩。
“啊呀。”肖如辰打夏安,夏安也不躲,任由她将他的胸膛敲得咚咚响。夏安看着肖如辰嗔怒带笑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抓住那只停留在胸膛上的小手,“如辰,我们会幸福的。”
“嗯,我们会幸福。”肖如辰重复着夏安的话。幸福似乎很近,一步之遥。“夏安,你的手怎么这么暖?”
“那是因为心暖。我的心里有你,所以温暖。”
“切,我冬天就怕冷,难道是心冷如铁?”肖如辰哈夏安咯吱,夏安笑成一团,肖如辰更猖狂地扑过去,“夏安,原来你怕哈哈,可找到你的软肋了。”夏安笑得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柔温润,皱成一堆,就像肖如辰床上放着的那只大笨熊般委屈又无法逃避肖如辰每天的蹂躏。夏安忍着难受,抓住肖如辰的两只手,将他摁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却勾眼挑眉,“肖如辰,其实你才是我的软肋。”
肖如辰只觉得有电流般的东西流过,挣开手摸夏安近在咫尺的脸,“夏安,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怎么办,你才来一天,我完全就沉迷了。”懊恼地皱鼻子,夏安翻身躺好,笑得潮红的脸带着得意,“如辰,我喜欢你这样说话。”肖如辰捂脸不理他。
夏安见她不理,知道她是害羞又懊恼,换了话题,“要不,跟我去香港玩?”
“那工作呢?”
“嗯,你还没毕业,不着急。”
肖如辰放开脸,很快坚决摇头,“这是我自己独立寻找到的生活,夏安。”
夏安看着肖如辰坚定的目光,点头,“你就这样倔强。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就不是我喜欢的肖如辰了。”
“是啊,夏安,做自己才最快乐,所以,你不快乐。他们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么?”这是肖如辰一直想问的。
夏安看着肖如辰关切的表情,摇头,“他们没有逼我。说到底,都是自己在逼自己而已。”
“我不懂那个,我只知道,不快乐就不要去。你既然不喜欢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不行么?”
夏安苦笑,“傻瓜。”
肖如辰委屈地皱鼻子,“讨厌,以后不跟你说那个了,自己过自己的。”
“好,这半年,我只陪你,只谈风月,不谈世俗。”夏安刮肖如辰的鼻子,“再皱鼻子成老太婆了。”
“夏安,你每天都干些什么?”肖如辰和夏安两人拥着被子聊天,暗夜里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
“嗯,其实很忙。”夏安斟酌着语气,“每天见很多的人,学处理公司的事,晚上参加格式的宴会、聚会,跟不同的人微笑、寒暄、说几乎相同的话。”
“那很辛苦吧?”肖如辰想象着那种穿着贵气的西装、华丽的晚礼服,挂着万年不变笑容寒暄的所谓上层社会生活。
“习惯了或许就好了。”夏安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冷漠。
“那……是不是有很多美女?”八卦杂志里总有许多大家富少和各色美女明星的绯闻,虽然她不知道夏安所说的他家到底有多有钱,在香港又是何种社会地位。
“呵呵……”夏安闷笑,“你都想些什么呢?”
肖如辰暗自伸舌头,哼唧道:“人家不都这样说么。”
“其实,会有很多美女的。”那些人身边谁不都是美女如云呢,他们所谓的地位,不都是靠金钱和女人来炫耀的么?夏安默默闭上眼睛。妈妈说如果选择了,就要坚持,或许他该习惯。
“那有没有见过很多明星?是不是都跟电视上一样漂亮?”肖如辰八卦起来,探起半个身子看夏安。
夏安伸出手,将她摁进被窝,“不说冷吗?别动。”又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肖如辰叹气,闷闷道:“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夏安,我突然觉得我们很遥远。”
“胡说,我们这样近。”
是啊,我们这样近,却还是觉得遥远。或许与夏安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淡远和不现实。
肖如辰也忘记了怎样睡着的,只记得跟夏安说起学校的趣事,朋友,老师,学业,毕业,实习,同事等等乱七八糟的见闻,十指交握,夏安的话从来不多,只捏着她的手心,仔细地听她说话,不时回应她几句。她就这样带着暖意,与夏安躺在一张床上,度过了这个并不寒冷的情人节。
第二天夏安便坐飞机走了。肖如辰只送他到车站,看着他微笑离开,也蹦跳着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前路很远,却不是我所能预料,那么我们只过现在。这是许多毕业生最后醉生梦死的感慨。肖如辰也这样安慰自己。
之后的日子,每天的电话,跟很多情人一样,夏安永远是那样温柔、耐心,静静地说些关心的话,偶尔会说,“如辰,我想你。”只淡淡一句,都能让肖如辰激动很久。或许,窗户一旦打开,新的世界已拥入怀中,就没有了犹豫。
肖如辰一直磨到三月底才回到学校,拿着卖身契,肖如辰没来由地抽了抽嘴角。她想起夏安说的,“毕业后跟我去美国好么?”好么,不用回答,早有答案,这本不是肖如辰计划中的爱情。所以夏安说,“其实北x大学国内最好,继续求学也不错的。”肖如辰在电话里听着,一阵的恍惚,是承诺或是继续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