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得走心一点儿好不好?起哄啊你?”
在青色的灯光中,俞知乐的大眼睛越发显得滚圆明亮,看上去满满的都是纯真:
“可是不吓人啊。”
舒狂一下子更恼火了:
“不吓人你叫什么叫!”
俞知乐的大眼睛眨了眨,神色中的无辜叫舒狂顿时无话可说了:
“你叫了,我不叫,你难道不会很丢人吗……”
被这么一说,舒狂觉得自己更丢人了,索性回过头去,结果一回头,就迎面撞上了一只吊在威亚上向他滑行而来的白衣女鬼。
舒狂发出了一声惨叫,拔腿就想跑,却被漆真毫不留情地一把拖了回来:
“别乱跑!跑丢了怎么办!”
说完,他贴在了舒狂的身上,压低声音冲舒狂说:
“你没看到她很高兴么?你就让她跟着你叫叫你能死啊?”
舒狂顺着漆真的视线,看向了兴奋地东张西望,小嘴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张开的俞知乐的呆样儿,心里无限哀戚:
难道自己成了她逗乐的工具了么?
……
好不容易出了鬼屋,舒狂坐在了游乐园供游人休息的长椅上,心累。
妈蛋他太小看游乐场了!
但俞知乐显然是来了兴致了,她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说:
“我想要坐那个。”
漆真立刻微笑着答道:
“好好好,坐坐坐。”
舒狂实在是看不下去漆真对她的百依百顺了,打断道:
“她这年纪不能坐过山车!不怕吓出个好歹来啊!”
俞知乐的小嘴儿瘪了起来,看向漆真,而漆真也意识到,俞知乐的身高是个硬伤,这个游乐场的过山车很险,只有身高超过一米五的成人才能玩儿,俞知乐的确不能坐。
在明确了这个事实后,俞知乐绞着手指,可惜地望着那呼啸着的过山车,眼中满是失落与渴望。
漆真看得小心肝一阵抽搐,刚想想点儿词儿安慰安慰她,就听她弱弱地提议:
“我想看你们坐……”
舒狂还没来得及抗议,胳膊就被漆真给一把拖住了:
“行啊,我们去排队,你就在那边的遮阳伞底下看我们好不好?喏,你拿着这个钱,去那儿买个冰激凌,慢慢看,别乱跑。乖啊。”
说完,舒狂就被漆真半强迫地准备架走了。
舒狂刚迈步,就觉得不对劲,试图甩开漆真:
“等等等等,谁说我要玩儿了?”
漆真的父亲漆寒秋是舒狂的教练,因而,相应地,漆真对于舒狂的了解,更胜旁人几分。
他很淡定地拍拍舒狂的肩膀,说:
“怕了是吧?那行,怕了的话我一个人去坐。”
说完,他就松开了抓住舒狂的手,一个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果然,他刚刚走出三步开外,就听到身后舒狂追来的声音,以及他听起来就挺心虚的声音:
“谁……谁怕了?我跟你去!到时候谁要是吓得叫出声来谁就是狗!”
漆真虽然对上俞良宴总是吃瘪,但收服一个舒狂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他带着舒狂一路去了,留下俞知乐一个人站在原地,捏着漆真给她的五十块钱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