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狂立刻选取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案:
“嗯,你先给我看手,然后陪我去医务室。”
景上华的眉头跳了跳,看舒狂的眼光跟看着个神经病似的:
“大哥,我直接送你去医务室好了,管你看手看脚,你想换个肾都行啊。”
舒狂冲口而出:
“不行!我的脚是你弄伤的,你得对我负责!”
这话一出,噎得景上华立刻没话说了,而舒狂的脸也因为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刷地一下涨得通红。
幸亏晚上网球场的光线不好,舒狂又站在灯光的阴影处,看不出来他面色的变化。
景上华彻底被舒狂给打败了。
她腹诽着“有空来这儿溜达怎么不直接溜达去医务室”,但还是收起了球拍,出了球场,到了舒狂身边,问:
“你手怎么回事?”
其实舒狂的手好得很,只是他记得景上华说过,她很懂关于上肢方面跌打损伤的事情,所以才想借着这个由头来看看她。
他吭哧了半天,才把自己早就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打球的时候扭了一下,用不上劲,一使力气就疼。”
景上华皱了皱眉,自然地拉起了舒狂的左手,先是在他腕部关节处按揉了几下,舒狂十分配合地露出了痛色,同时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景上华的神情。
她的手有点儿凉,按在他手腕上还挺舒服的,而且她专注的神情,配合着她清秀的面庞,看起来也蛮漂亮的。
景上华抬起眼来,险些撞到舒狂的视线,他马上收回了目光,装作四处乱看的样子。
尽管觉得舒狂这副样子相当可疑,景上华还是说:
“应该不是骨头的问题,也没有红肿淤青,我看不大出来你这是什么毛病。看你疼成这样,大概是软组织挫伤了吧。你近期比赛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太用左手,有空去医院看看。”
景上华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检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就顺着他的手托住了舒狂的胳膊。
舒狂只觉得胳膊一阵酥麻,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地把她给甩开了:
“你干什么?”
景上华觉得莫名其妙:
“带你去医务室啊,你不是脚受伤了么,搭把手,又不是要占你便宜。”
舒狂顿时深悔自己刚才神经过敏的表现,想叫景上华再来托自己胳膊,景上华却不管他了:
“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我碰,那你就自己走好了。没问题吧?”
舒狂今天晚上已经做了很多搁在平时压根儿不会去做的蠢事,无论如何也抹不开面子说出“你来扶我”这样的话了,只好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一脚高一脚低,动作幅度夸张地和景上华一起往医务室去了。
其实他脚也没有痛得那么厉害,他自己也检查过了,撑死是有点儿淤青,去医务室上点儿红药水就行。
他却没说,而是有意装作脚伤得很厉害,放慢了速度,和景上华走在了一起。
景上华走路的时候,双眼从不到处乱瞄,只顾走自己的路,所以,舒狂有机会好好地观察她的表情。
她的侧面也挺好看,但没有她笑起来好看。
说起来,她笑得实在是太少了……
舒狂有意想打破一下二人之间的沉闷气氛,找点儿话题,可是他的话一出口,味道就变了:
“你是不是有面瘫……”
话一出口,景上华就恨不得再跺他另一只脚一下,叫他好好长点儿记性。
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就闭嘴成么?
她没搭理舒狂,而舒狂也总算意识到自己这问法好像有点儿问题,搜肠刮肚地开始寻找下一个话题。
这个话题就正常多了:
“你最近比赛打得怎么样?”
“还好。”